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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林家祖宅所在的偏僻小巷，拐过街角，一阵嘈杂的喝骂和痛苦的闷哼声便传入耳中。
只见前方不远处，四五个穿着赵家制式劲装的少年，正围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肥胖身影一阵拳打脚踢。
那少年穿着洗得发白、几乎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粗布短打，抱着头，像只受惊的虾米般弓着身子，此人正是林家旁支的一个远房族弟，名叫林小虎，因体型圆润，私下里大家都叫他林小胖。
“妈的！死肥猪！敢跟我们赵家抢城南那家铁匠铺的矿石买卖？谁给你的狗胆？！”
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眼神凶戾的赵家子弟，一脚狠狠踹在林小胖圆滚滚的肚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嗷！”
林小胖疼得浑身一颤，肥肉乱抖，涕泪横流地哀嚎求饶：
“赵……赵哥！我错了！真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买卖……是李掌柜主动找我的啊……嗷！”
话没说完，又被旁边一人一脚踢在腰眼上。
“还敢顶嘴？找死！”
横肉少年狞笑着，又是一拳朝着林小胖的太阳穴砸去！
凌霄的眼神瞬间冷冽如刀锋！林家人丁凋零，族人之间纵然情分淡薄，但终究是血脉相连。
往昔他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受辱，如同钝刀割肉。但是今日，他体内奔涌的力量如同苏醒的火山，愤怒无比，岂能再容宵小放肆？！
“住手！”
一声冷喝，不高，却如同带着冰碴子，清晰地穿透了喧嚣的喝骂和哀嚎，瞬间让那几个赵家子弟的动作僵住！
“又是你这个扫把星？”
横肉少年赵虎转过头，看清是凌霄，脸上的凶戾瞬间被浓浓的鄙夷和戏谑取代，
“怎么？刚从黑风岭的耗子洞里钻出来，皮又痒了？想替这头肥猪出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故意将“扫把星”三个字咬得极重，引得其他几个赵家子弟哄笑起来。
周围原本稀疏的行人渐渐驻足，闻声好奇地围拢过来，看到是凌霄，脸上都露出或惊讶、或同情、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神情。林家废物对上赵家恶少？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而蜷缩在地上的林小胖也认出了凌霄，又惊又急，忍着剧痛喊道：
“凌霄哥！别管我！你快走！他们是赵家的人！你惹不起的！快走啊！”
凌霄仿佛没听见林小胖的呼喊，目光如同冰冷的锥子，牢牢钉在赵虎那张写满嚣张的脸上，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放开他。然后，滚。”
“哈？你说什么？”
赵虎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夸张地掏了掏耳朵，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大笑，
“废物！你他妈再说一遍？老子没听清！让老子滚？哈哈哈！你们都听见没？这废物让老子滚！”
他指着凌霄，笑得前仰后合。
周围的赵家子弟也跟着哄堂大笑，看凌霄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白痴。
凌霄面无表情，只是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冷，如同寒冬腊月的冰河：
“放开他。滚。”
“你他妈找死！”
赵虎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暴怒！被一个公认的废物当众呵斥“滚”，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眼中凶光毕露，锻骨境五层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钵盂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劲风，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向凌霄那张在他看来无比碍眼的脸！他要一拳打烂这张脸，让这废物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几声惊呼，不少人不忍地闭上了眼睛。林小胖更是绝望地闭上了眼，不忍再看。
然而——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骤然响起！紧接着却是赵虎那陡然拔高、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鸭般的凄厉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预想中的骨碎声没有出现，惨叫的却是赵虎！
只见他那气势汹汹砸出的拳头，此刻正被一只修长却布满老茧的手稳稳攥住！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是凌霄！他站在原地，身形如渊渟岳峙，纹丝不动！赵虎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拳，竟被他轻描淡写地接下！
更恐怖的是，赵虎的手腕，此刻正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向上翻折着，森白的骨茬刺破了皮肉，鲜血淋漓！剧痛让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的哄笑、议论、惊呼，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颠覆性的一幕！地上的林小胖更是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这还是那个任人揉捏的林家废柴凌霄吗？！
“废物？！你他妈敢伤虎哥？！宰了他！”
短暂的死寂后，另外三个赵家子弟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怒火瞬间淹没了理智！他们嘶吼着，如同被激怒的鬣狗，从不同方向朝着凌霄猛扑过来！拳风腿影，带着锻骨境四层、五层的力量，封死了凌霄的退路！
凌霄眼神一厉！非但不退，反而迎着扑来的三人，一步踏前！
脚下青石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整个人如同鬼魅般侧滑，轻松地避开了左侧一人轰向面门的直拳，同时右臂如钢鞭般向后猛甩！手肘带着破开空气的尖啸，如同攻城巨锤，精准无比地轰在右侧那人的胸膛之上！
“嘭！！！”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那右侧的赵家子弟，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蛮牛撞中，双脚离地，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街边坚硬的青砖墙壁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随即如同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口鼻溢血，抱着塌陷下去的胸口，只能发出痛苦的嗬嗬声，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解决一人的同时，凌霄借着肘击的反震之力，身体顺势一个矮身旋踢！灌注了锻骨境七层力量、又经《万象炼身诀》初步淬炼的右腿，如同沉重的铁柱，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扫在第三个冲来的赵家子弟左腿膝盖外侧！
“咔嚓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密集的骨骼碎裂声清晰无比地响起！
“啊——！！！我的腿！！”
那赵家子弟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抱着如同麻花般扭曲变形的左腿，重重栽倒在地，剧烈地翻滚哀嚎！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已去其二！最后一个扑到凌霄面前的赵家子弟，拳头距离凌霄的后背只有三寸，却如同被无形的屏障定住！
他脸上的凶悍早已被无边的恐惧取代，看着凌霄缓缓转过来的、那双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眼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鬼……鬼啊！”
他怪叫一声，哪里还敢攻击，转身就想逃！
“哼！”
一声冷哼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凌霄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抓住了他的后衣领！手臂猛地发力，将他那百十来斤的身体如同丢沙包一般，轻松无比地抡了半圈，狠狠掼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
“噗通！”
一声闷响，尘土飞扬。那赵家子弟被摔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躺在地上只剩下哼哼的份儿。
从凌霄出手，到四个锻骨境四层、五层的赵家子弟全部躺倒在地哀嚎翻滚，整个过程，不过三息！
整个街角，陷入了一片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所有围观者都如同被扼住了喉咙，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中那个挺立如松的身影。
阳光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也照亮了他脚下那片狼藉和哀嚎。那张曾经写满隐忍和麻木的脸上，此刻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冰冷和平静。
林小胖早已忘了疼痛，嘴巴张得能塞下拳头，眼神从绝望到震惊，再到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凌霄看也没看地上那几个如同死狗般的赵家子弟，径直走到疼得脸色惨白、浑身抽搐的赵虎面前，蹲下身。
赵虎对上他那双毫无感情、如同深渊寒潭般的眸子，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连断腕的剧痛都仿佛被冻结了，只剩下无边的寒意！
“听着，”
凌霄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赵虎和他那几个还在哀嚎的同伙耳中，
“你们回去，告诉赵乾。”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钢钉，狠狠凿进赵虎的灵魂深处：
“三天后，午时三刻。”
“我，凌霄。”
“会亲自登门，拜访赵府。”
“向他讨回，演武场上欠下的债。”
“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赵虎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只濒死的鱼一样，拼命地、恐惧地点着头。
凌霄不再看他，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那些如同石化般的围观者。那些曾经写满轻蔑、嘲讽、漠视的眼神，此刻只剩下惊骇、茫然和深深的敬畏。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依旧处于呆滞状态的林小胖身边，伸出手。
“能走吗？”
林小胖如梦初醒，看着眼前这只刚刚轻易废掉赵家四名子弟的手，连忙挣扎着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能！能走！凌霄哥！我……我没事！皮外伤而已！”
凌霄点点头，扶住他有些摇晃的身体：
“走吧。”
两人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穿过死寂的人群，朝着街道另一头走去。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压抑的议论声才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我的老天爷！我……我是不是眼花了？刚才那是凌霄？！”
“一拳！一脚！废了四个赵家子弟！赵虎可是锻骨境五层啊！连一招都接不住！”
“他刚才说什么？三天后要登赵家的门？找赵乾讨债？！他疯了吗？！”
“疯？你看看他刚才那身手！那气势！那像是锻骨境三层？我看至少是七层！不！八层都有可能！”
“嘶……天哪！三天！三天时间从三层到七层？这怎么可能？！”
“林家……要变天了？青阳城……要出大事了！”
这些喧嚣的议论如同狂风般卷过街道，凌霄却充耳不闻。他扶着林小胖走出两条街，确认他确实只是些皮肉伤，便让他自行回家。林小胖千恩万谢，看着凌霄的眼神如同仰望神明。
与林小胖分开后，凌霄没有立刻去药铺，而是转向了青阳城最大的兵器铺——“百炼坊”，：
“是该找把趁手的兵器了！”
百炼坊位于城东最繁华的街道，门面阔气，装饰华丽，门口站着两个孔武有力的护卫，眼神锐利。凌霄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走进来，立刻引来了店内伙计轻慢的目光。
“客官要点什么？”
一个伙计懒洋洋地迎上来，语气带着敷衍。
“买把趁手的兵器。”
凌霄言简意赅。
伙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撇了撇：
“这边请吧，这些都是些实惠的。”
他领着凌霄走向最角落的一个货架，上面杂乱地堆放着一些刀剑，大多锈迹斑斑，或者样式老旧，显然是店里最下等的货色。
“喏，你自己挑吧，十两银子以下。”
伙计抱着胳膊，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凌霄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寒酸的兵器。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货架最底层。那里斜倚着一柄毫不起眼的黑色短刀。
刀长三尺有余，通体黝黑，黯淡无光，刀身没有任何纹饰，甚至显得有些粗糙。刀柄也只是简单地缠绕着几圈磨损严重的粗麻绳，看起来比他那柄锈铁剑还要落魄，像是从某个废弃矿坑里随手捡来的铁条，整把刀看着普普通通，甚至有点……
然而，就在凌霄的目光触及刀身的瞬间，眉心深处，那沉寂的万象石本源，毫无征兆地微微跳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渴望？
他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粗糙的刀身。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吸力，如同细小的漩涡，瞬间从他掌心的劳宫穴传来！这股吸力并非源自他自身，而是眉心的万象石在主动牵引！它在吸收这柄黑刀中某种极其隐晦、却异常坚韧的东西！那感觉，如同久旱的沙地汲取着微弱的湿气。
“这刀，怎么卖？”
凌霄指向那柄黑刀，声音平淡。
伙计瞥了一眼，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
“哦，那破玩意儿啊？上个月收废铁的老王头从黑风岭外围捡回来的，说是看着像把刀。结果拿回来一看，连个刃口都磨不出来，硬得邪门，铁匠锤子都砸卷了也开不了锋，就是块废铁！你要真想要，给五两银子拿走，省得占地方。”
凌霄心中了然，能被万象石主动“看中”的东西，绝非凡品！这刀，必有古怪。他没有丝毫犹豫，掏出五两碎银丢给伙计：
“这刀我要了。”
伙计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撇撇嘴，随手将黑刀抽出来递给凌霄，仿佛在丢一件垃圾。
凌霄接过黑刀，入手比想象中沉重许多，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他反手将刀插进背后简陋的皮鞘，与锈铁剑并排而立。不再理会伙计诧异的目光，转身离开了百炼坊。
接下来，他径直走向青阳城最大的药铺——“回春堂”。这一次，他目标明确。在伙计不耐烦的注视下，他用剩下的银子买了一个最便宜、只有人头大小、看起来灰扑扑的劣质黄铜炼丹炉，又按照黑石老人的指点，买了几味最基础的辅助药材：凝露草、地根藤、无根水。
凌霄没有选择回家。林家祖宅人多眼杂，自己深受排挤，而且这炼丹的动静和药香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背着丹炉和药材，提着那柄神秘的黑刀，在城中七拐八绕，最后钻进了一座早已荒废、蛛网密布、神像都倒塌了一半的破败城隍庙。
庙内灰尘堆积，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残破的屋顶和窗户缝隙中投射进来。凌霄寻了一处相对干净、背风的角落，清理掉厚厚的灰尘和蛛网，将简陋的丹炉小心地放在平整的石板上。
“看好了，小子！”
黑石老人那苍老而严肃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炼丹一道，首重控火！心随意转，气驭真炎！用你那点微末的真气，引燃炉底的火石！记住，火焰便是丹师意志的延伸，要如臂使指，收放由心！火势过猛，药性尽毁，炉毁丹亡！火势过弱，药力不融，炼出废渣！”
凌霄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激动和紧张。他盘膝坐在丹炉前，五心向天，心神沉入丹田。意念微动，丹田内那奔腾的混沌气流分出一缕精纯的真气，顺着特定的经脉，小心翼翼地涌向指尖。
嗤！
一缕微弱但稳定的真气从他食指指尖射出，精准地点在丹炉底部那块暗红色的火石上。
“轰！”
一团拳头大小的橘黄色火焰猛地窜起，带着灼人的热浪，瞬间充满了小小的炉膛！火焰狂暴地舔舐着炉壁，劣质的黄铜炉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个丹炉都微微摇晃起来！
“蠢货！你想炸炉吗？！”
黑石老人气急败坏的怒喝如同惊雷在识海炸响，
“凝神静气！意念收束！真气不是蛮牛！是绕指柔！是穿针线！给老夫稳下来！”
凌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他猛地咬紧牙关，强行收束心神，想象自己的意念化作无形的手，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股狂暴的真气。识海中，《万象炼身诀》的符文微微流转，带来一丝奇异的清明。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降低真气输出的强度。
炉膛内狂暴的火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抚平，挣扎了几下，终于渐渐稳定下来，化作一层均匀、柔和、散发着稳定橘黄色光芒的火苗，安静地覆盖在炉底。
“嗯……马马虎虎。”
黑石老人的声音似乎缓和了一丝，
“第一步算你过了。下一步，投药！这顺序便是丹方！便是法则！一丝错乱，便是天差地别！先投凝露草三片，取其清润中和之力！待草叶化液，再投地根藤粉末一钱，固本培元！最后，投入赤焰草！火属本源，需以辅材为引，徐徐化之！”
凌霄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分神。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鬓角滑落，滴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洇开一个个深色的小点。他按照黑石老人的指示，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将药材按照严格的顺序、分量，小心翼翼地投入那小小的炉口。
嗤……嗤……
药材落入滚烫的炉膛，发出轻微的声响。凝露草瞬间化作碧绿的汁液，散发出清新的草木气息；地根藤粉末融入其中，化为粘稠的土黄色药泥；最后，当那株暗红色的赤焰草被投入的瞬间——
“轰！”
炉膛内的火焰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蹿高了一截！一股灼热而精纯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赤焰草在火焰中并未立刻燃烧，反而如同沉睡的精灵被唤醒，叶片上那丝丝缕缕的金色纹路骤然亮起，整株草在火焰中缓缓旋转，散发出浓郁的药香和精纯的火属本源波动！
“稳住火！心神牵引药性！融！”黑石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凌霄咬紧牙关，精神力高度集中，眉心微微发烫，万象石的本源之力似乎也在无形中辅助着他。他小心翼翼地操控着那缕真气，维持着火焰的稳定，意念如同最灵巧的手，引导着炉膛内三种不同的药性缓缓靠近、接触、融合……
时间在高度紧张的精神中缓缓流逝。破庙内弥漫的药香越来越浓郁，从最初的草木清香，逐渐转化为一种混合着泥土厚重、露水清冽以及火焰灼热的奇异芬芳。
炉膛内，赤红、土黄、碧绿三色药力如同三条灵蛇，在火焰的舔舐下缓缓纠缠、融合，最终化作一团不断翻滚、色泽暗沉、却散发着惊人能量波动的粘稠药液。
“就是现在！收火！凝丹！”黑石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凌霄精神一振，毫不犹豫地切断了真气供应！炉膛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同被掐断了源头，瞬间熄灭，只留下炉壁被灼烧后的暗红余温。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掀开那滚烫的炉盖。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药香如同实质般喷涌而出，瞬间充满了整个破庙！只见炉膛底部，三枚龙眼大小、呈现出暗沉赤红色的丹药静静地躺在那里。丹药表面并不光滑，布满了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天然纹路，甚至还有几道细小的裂纹，显然品相极差。但那股精纯凝练、温和厚重的药力波动，却做不得假！
“成了！”
凌霄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第一次炼丹！竟然真的成了！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拿起其中一枚丹药。入手温热，丹药内部仿佛有温顺的火苗在缓缓流淌，一股精纯温和的能量透过皮肤传来，让他浑身舒坦。
“哼，勉强算是三颗“下下品”的淬体丹，火候不均，杂质未除尽，丹形丑陋不堪。”黑石老人刻薄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不过，以你这点微末道行和这破铜烂铁般的炉子，能炼出丹形，没炸炉，也算你小子走了狗屎运！赶紧服下一颗，稳固你那虚浮的境界！剩下的收好，省着点用！”
凌霄毫不在意老人的毒舌，巨大的成就感充斥心间。他毫不犹豫地将一枚温热的淬体丹纳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没有想象中的灼热狂暴，反而如同一股温润的暖流，瞬间滑入腹中，随即温柔地扩散开来，涌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经脉如同浸泡在温热的灵泉之中，传来阵阵酥麻舒畅之感；丹田内原本因为快速突破而略显躁动、奔腾不息的混沌气流，在这股温和药力的浸润下，如同被梳理过一般，变得凝实、驯服，运转也更加圆融如意！气海核心，那混沌道体的本源漩涡似乎也微微凝实了一丝。
自己锻骨境七层的境界，在这枚下品淬体丹的滋养下，如今彻底稳固下来！根基再次被夯实，力量感更加沉凝澎湃！
“感觉如何，小家伙，记住！根基一定要稳固！要扎实！要夯实再夯实！这是根本！有了坚实的基础，哪怕是越级战斗都不成问题！”
“知道了！”
凌霄边回答边缓缓睁开眼，一道精芒在眼底一闪而逝。他握紧双拳，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比之前更加凝练雄浑的力量，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期待，如同破晓的朝阳，在他胸中升腾而起！
三天后，赵家。
他不仅要登门讨债，洗刷屈辱。 更要让整个青阳城都亲眼见证，那个被踩在泥泞里的林家废柴，如何以最耀眼的姿态，浴火重生！凌霄之名，必将响彻青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