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战纪 第10章 赤鳞龙蟒

瘴气虽然依旧浓重，阻碍着视线，但对于两个近在咫尺、陷入生死搏杀的高手而言，影响反而降到了最低。凌霄惊险地避过横扫，脚尖在一块湿滑的青石上一点，身体再次如同鬼魅般横移数尺。

他心中凛然：这为首的蒙面人，不仅力量强横，刀法更是刚猛霸道，大开大合间却隐含精妙变化，显然是在黑风岭这等残酷环境中经历过无数血战磨砺出来的！更麻烦的是，他似乎对瘴气环境极为适应，动作并未受到太大影响，攻势依旧如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

凌霄被这狂暴的刀势压制得连连后退，脚下不断变换方位，在嶙峋怪石、枯木古藤间穿梭闪避。每一次格挡，短刀上传来的沛然巨力都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生疼，气血翻涌。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对方的境界和力量都远超自己，时间一长，自己经不起他如此消耗，久守必失！

“小子！冷静！他的刀法至刚至猛，力量惊人，但步法转换间略显凝滞，不够圆融！尤其是转身回劈时，左腿会有一个不易察觉的迟滞！这是他的破绽！”

黑石老人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在凌霄纷乱的脑海中响起，瞬间点明了关键，

“用青冥狼赋予你的速度优势！别跟他硬碰，游斗！消耗他！把他引入更复杂的地形，利用障碍物限制他的大开大合！等他力竭气衰，心神失守，便是你反击之时！”

黑石老人的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凌霄眼神瞬间清明！对！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他不再尝试格挡那势大力沉的劈砍，而是将《万象炼身诀》对身体肌肉、筋骨的细微操控发挥到极致，配合青冥狼本源赋予的惊人速度与柔韧性，整个人的战斗风格陡然一变！

他不再后退，而是开始围绕着暴怒的蒙面首领，如同穿花蝴蝶般高速移动起来！脚步变得无比轻灵、飘忽，每一次落点都精准地选择在湿滑的石面、凸起的树根、倾倒的枯木之后。

他的身影在浓雾中时隐时现，时而如灵猿般攀上巨石，时而如蛇行般贴着地面滑过。蒙面首领狂暴的刀光每每看似要将他吞噬，却总在最后关头被他以毫厘之差惊险避开，刀锋只能徒劳地劈砍在岩石、树干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溅起大片的木屑石粉。

“王八蛋！懦夫！有种别躲！像个男人一样跟老子打！”

蒙面首领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憋屈！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团无形的风、一道捉摸不定的影子搏斗！无论他如何催动真气，如何提升刀速，如何变化招式，那该死的凌霄总能像泥鳅一样溜走！对方的步法诡异得不像人类，对这片瘴气谷复杂地形的熟悉程度，甚至让他这个在黑风岭混迹多年的老手都感到一丝寒意！

更可怕的是，对方在闪避间，那双冰冷的眼睛始终死死锁定着自己，如同毒蛇盯住猎物，寻找着最致命的一击机会！这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他怒火中烧，气息开始不受控制地紊乱，攻击也渐渐失去了最初的章法，只剩下狂暴的宣泄。

凌霄心中冷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方的狂怒，正是他精心编织的陷阱！他如同最耐心的渔夫，不断地用小动作、假意反击、极限闪避来撩拨、激怒对方，故意扔个石子，制造点声音，消耗着他宝贵的体力和真气，更摧毁着他的战斗意志。瘴气谷的环境，此刻成了他最好的帮凶，无处不在的毒瘴也在无声地侵蚀着对方维持护体真气的消耗。

终于，在狂攻了数十招，刀光将周围一片区域的地面和植被摧残得一片狼藉之后，蒙面首领的动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那狂暴的赤红刀芒变得黯淡，挥舞间带起的风声不再那么凄厉刺耳。

他的呼吸变得如同破旧的风箱，粗重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瘴气的腥甜，每一次呼气都喷吐着灼热的白气。豆大的汗珠浸透了蒙面巾，顺着脖颈流淌下来。力竭的征兆，出现了！更致命的是，狂怒之后，一丝力不从心的虚弱感和对死亡的恐惧，开始悄然爬上他的心头。

就是现在！

凌霄眼中精光爆射！那如同万年寒冰般冷静的杀意，在这一刻攀升至顶点！他不再闪避，不再游走！在蒙面首领又一道略显迟滞的斜劈落空，旧力刚去新力未生、身体因惯性微微前倾的瞬间——

凌霄动了！ 不是后退，而是不退反进！他体内气海中的青色气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青冥狼本源之力被彻底点燃！脚下如同安装了机括弹簧，身体化作一道撕裂浓雾的青色闪电，以远超之前任何一次的速度，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悍然冲向蒙面首领！速度之快，甚至在身后拉出了一道淡淡的残影！

蒙面首领心中先是一惊，随即涌起一阵狂喜！

“终于不躲了？！找死！”

他以为凌霄是力竭或者被逼无奈选择了硬拼，求胜又或者说是复仇的执念瞬间压倒了一切！他强行压榨丹田内最后残存的真气，不顾经脉传来的撕裂痛楚，双手紧握刀柄，将全身的力量、重量、愤怒，尽数灌注于这最后一击！长刀发出一声尖锐的悲鸣，刀身赤芒再次暴涨，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对准冲来的凌霄，自上而下，以开山裂石之威，狠狠劈落！刀锋所指，空气仿佛都被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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