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云溪与三眼金蟾激战正酣,恐怖的冲击不断肆虐海天之际时,一道踉跄的身影终于从天际飞来,重重地落在镇崖岛残破的滩头。
“尤长老!你……你怎么过来了?还伤的如此重,难道西面月湖岛一线失守了?”
已经暂时退回岛上疗伤的沧澜上人,一眼便认出是玄鲸岛的执法长老尤文忠。
见他气息萎靡,胸前衣襟上还有着干涸的血迹,不由得失声惊呼,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月湖岛失守,整个碧霞海域的西面屏障就彻底洞开了。
尤文忠强忍着脏腑翻腾的剧痛,抚住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咳……没有……月湖岛……还在……”
众人闻言,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暗松了一口气。
尤文忠喘息片刻,目光扫过滩头。
当看到仅存的沧澜上人、玄月上人以及周围寥寥六位个个带伤、气息衰败的金丹修士时,一股浓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他通体发寒。
他急切地抓住旁边一位相熟的长老,声音嘶哑:“其余人呢?我玄鲸岛的长老呢?”
被他抓住的长老面露悲戚,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玄月上人缓缓闭上双眸,一行清泪无声滑落,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哀伤:“死了……都死了……为了护佑沧澜师兄,赵长老、孙长老……他们……都被三眼金蟾……杀死了……”
“什么?!”
尤文忠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脑海中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些与他并肩作战数百年的老友、同门……死了?
“怎么会……?”
他喃喃自语,仿佛失了魂。
下一刻,一股混合着悲痛、愤怒与滔天恨意的火焰猛地从他心底窜起,直冲天灵!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远处那遮天蔽日的妖蟾身影,又仿佛穿透虚空,看到了那个导致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
“呃啊啊啊——!!!”
尤文忠仰天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音凄厉绝望,饱含着血泪,“惊惶!你这个只顾一己私利的畜生!畜生啊——!!!”
这声饱含血泪的咆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沧澜上人强压下心中的悲痛,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尤文忠,沉声问道:“尤长老!到底发生了何事?惊惶宗主他……”
尤文忠胸膛剧烈起伏,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几乎要爆炸的怒火,他知道此刻不是宣泄情绪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语速,将青岩岛上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寥寥数语,却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为一己私利,残害同门?又因这一切险些葬送了整个碧霞人族?!
“畜生!!”
“败类!!”
“我碧霞海域怎会出了如此狼心狗肺之徒!!”
“惊惶老贼,你罪该万死啊!!”
残存的几位金丹长老无不目眦欲裂,破口大骂,胸中的悲愤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惊惶上人一直未至,而造成了这一切局势的糜烂。
“沈前辈?就是那人吗?他是谁?”
沧澜上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他猛地看向远处海天之间,那道正与三眼金蟾缠斗不休的青衫身影。
尤文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就是他!未央岛岛主,沈云溪,沈前辈!”
“若非他出手,后果不堪设想!是他救了楚奇,救了墨渊师兄,救了我,也是他……擒下了惊惶那个祸害!”
“沈云溪?!”
“未央岛的那位新晋金丹?!”
众人闻言,无不呆若木鸡,脸上写满了震撼与难以置信!
沧澜上人更是彻底无言,嘴巴微张,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云溪……他如何能不知道?
当年听潮剑宫驾临碧霞仙城时,他与玄月、惊惶三人曾远远见过此子。
当时他还觉得此子天赋高,心性又沉稳,颇为欣赏,后来听闻其举办金丹大典,他还曾派座下得意弟子齐枫前去送礼庆贺……
可如今……望着远处那在滔天巨浪与恐怖妖气中闪转腾挪、剑光纵横,竟能与凶威赫赫的三眼金蟾斗得旗鼓相当,甚至隐隐占据上风的青衫身影……
短短十多年……从初入金丹,到能力敌三眼金蟾?
这……这与传说中那些二十岁金丹,五十岁元婴的万古奇才相比,也只差一线了!
“竟然……是他……”
沧澜上人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无比。
他望着那道身影,一时间心潮澎湃,百感交集……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只是颇有天赋的筑基小辈,如今竟成了整个碧霞人族最后的希望支柱?
……
海面上。
“铛!嗤啦——!”
沈云溪凭借一道刁钻的剑光避开三眼金蟾巨爪的拍击,而后顺势落在它相对脆弱的脖颈处,留下一道深长的血痕。
三眼金蟾吃痛怒吼,随后张大硕大的巨口,一条布满倒刺的长舌横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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