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峰,山腰处,一座清幽院落静卧于苍翠松柏之间,云雾缭绕,灵气虽不及峰顶丹殿磅礴,却也清新宜人。
院中,木青玄一袭素袍正坐在石凳上,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思绪飘飞。
“五年……或许,连五年都不到了吧……”
木青玄低声喃喃,他的气息比在沈云溪的金丹大典时更为萎靡,透露出一种枯寂之感,如同秋日最后的蝉鸣。
就在他心神微有荡漾之际,院落外的防护阵法,却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波动。
“嗯?”
木青玄微微一怔,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他在众宝阁内的朋友不算很多,且早已吩咐过无事莫要打扰,可这波动气息……竟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与亲切?
略一沉吟,他还是挥袖打开了院门禁制。
当那抹青袍身影缓步踏入庭院,阳光勾勒出其挺拔身姿和熟悉面容时,木青玄猛地一惊,脸上瞬间布满了错愕之色!
“云溪?!”
他失声唤出,几乎以为自己因神魂衰弱而产生了心魔幻象。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眼前的弟子,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十分明显地疲惫,但那双眸却亮得惊人,仿佛蕴含着某种强烈的激动与坚定。
沈云溪看着师父那难掩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由一痛,面上却绽开一个温和的笑容,快步上前,恭敬行礼。
“弟子沈云溪,拜见师父。”
他目光快速扫过木青玄,微笑回道:“弟子因心中挂念师父,故而特来玉露峰探望。”
“倒是师父您,方才弟子感应到您的气息似有凝滞,可是身体受到了什么伤势?”
木青玄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迅速被他以笑容掩盖过去。
他起身扶起沈云溪,用力拍了拍他的臂膀,语气中带着刻意为之的轻松。
“哈哈哈!为师基本都呆在阁内,能受什么伤?只是近来参悟一份丹道秘术,耗神多了些,调息几日便好!”
说着,木青玄就拉着沈云溪坐下,亲自为其斟上一杯灵茶,转而问道:
“倒是你,不在未央岛好生修炼,四处乱跑作甚?”
“金丹初成,最忌未能及时巩固境界,万一动了根基,岂不是因小失大?想要看为师,往后的时间还有很多机会!”
他的言语间,满是为人师者的关切与责备,却只字不提自身的真实情况。
沈云溪望着师父一如既往率先关心自己的模样,鼻尖一酸,心中百感交集。
他顿了顿,眼神忽地变得无比认真,沉声道:“师父,您的神魂旧伤……弟子已经知晓了!”
听到沈云溪的话,木青玄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几滴灵茶溅出。
他眼中先是愕然,随即涌起剧烈的波动,下意识地便要否认:“你……你胡说什么!什么神魂旧伤……为师没有……”
“师父!”
沈云溪打断了他,目光灼灼,带着坚决与心痛的语气道:“您还要瞒弟子到几时?魏少阁主已将实情告知于我。您的神魂本源枯竭,寿元……已不足五载!”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
木青玄身躯猛地一震,脸上血色褪尽,怔怔地看着沈云溪。
他嘴唇嗫嚅了几下,良久,最终化作一声充满了无尽疲惫与释然的叹息。
“原来……你都知道了……唉,也罢,也罢……”
他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沈云溪:“既然你已知晓,为师也不瞒你了。当年因为一次意外,伤及神魂本源,能撑至今日,已是侥幸。”
“只是可惜……未能有机会亲眼见你突破到更高境界,走得更远……”
“不过就算如此,为师此生能收到你这么一位佳徒,也不算在这世间白走一遭!”
木青玄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十分洒脱不羁。
沈云溪见状心中酸楚,猛地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师父,绝不会如此!弟子今日前来,便是为您送药而来!”
“送药?”
木青玄一怔,旋即收敛了笑声,脸上带着几分怜惜。
“痴儿,你的心意为师领了……但为师这伤,非寻常丹药可医。”
“纵使我众宝阁中现存的几样珍贵疗伤丹药,或许能稍延寿数,却也难逆本源之枯……不值得!这些东西留给阁内其他金丹乃至元婴长老更能发挥它们的作用……”
他以为沈云溪是寻得了某种三阶的养魂丹药。
然而,沈云溪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手掌一翻,一枚通体莹白、散发着极寒气息的玉盒凭空出现在掌心。
玉盒出现的刹那,整个院落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一股浩瀚无比的生机混合着沁人心脾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木青玄身为可以炼制“宝丹”的三阶丹师,对各类丹药的气息敏感至极。
在这玉盒出现的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眼睛死死盯住那玉盒,颤抖道:“这……这是……何种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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