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翠螺岛东岸略显破旧的青石码头上。
一艘线条流畅的飞梭稳稳地停靠着。
梭门开启,几名林家子弟小心翼翼地抬着担架跃下。
担架上躺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林霄云,他左肩至胸口处的狰狞伤口虽已止血,但一层薄薄的冰霜仍附着在皮肉边缘,丝丝阴寒之气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
“族长!”等待多时的林海山声音发颤,第一个冲上前。
“快!抬到静室去!”林霄远急促吩咐,几名年轻族人立刻上前接手,动作轻柔却迅捷。
沈云溪最后一个踏出飞梭,青衫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他目光扫过焦急的林家众人,沉声道:“无妨,寒气已暂时压制,待我为他拔除。”
众人闻言,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让开道路,簇拥着担架迅速向岛内林家族长静室行去。
静室内,檀香袅袅。
林霄云被安置在玉床之上,双目紧闭。
沈云溪屏退众人,只留林海山与林霄远在一旁。
他一手虚按在林霄云伤口上方寸许,丹田内的五行灵力奔涌而出,温和如同暖阳融雪,精准地包裹住那团肆虐的玄阴寒气。
“嗤嗤……”
细微的消融声响起,林霄云伤口处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那股盘踞不散的阴冷之意如同遇到克星,迅速瓦解。
林霄云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良久,沈云溪缓缓收回手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再次探查林霄云体内,确认那难缠的玄阴寒气已被拔除干净。
这才对一旁紧张守候的林海山和林霄远道:“好了,寒气已除,脏腑伤势需静养月余,辅以温补丹药即可。切记,不可再妄动灵力。”
林海山闻言,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多谢岛主救命之恩!我林家上下,永感大德!”
林霄远也紧随其后,深深拜下。
不多时,躺在玉床上的林霄云此时也悠悠转醒,虽虚弱不堪,但神智已清。
他挣扎着想撑起身子行礼,却被沈云溪抬手轻轻按了回去。
“不必多礼。”沈云溪声音沉稳,目光扫过林海山和林霄远,最终落在林霄云脸上。
“此次若非你等拼死阻拦,拖延住赵家之人,待我赶到时,恐怕他们早已携芝远遁,踪迹难寻。这份功劳,沈某记下了。”
林霄云嘴唇翕动,声音嘶哑:“岛主……属下……惭愧……”
沈云溪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好生休养。其他事情,待你伤愈之后再说。”语气虽淡,却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而后又对林海山道:“林老,霄云便交予你们照料了。”
“是!岛主放心!老朽定当竭尽全力!”林海山连忙应道。
沈云溪微微颔首,不再停留,转身走出静室。
门外等候的林家众人见他出来,纷纷躬身行礼,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他略一点头,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御剑而起,朝着未央岛方向疾驰而去,瞬息间消失在碧海蓝天之间。
直到那道青色剑光彻底消失在天际,静室外紧绷的气氛才骤然松弛下来。
呼……”一位年轻的林家子弟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道,“岛主身上的威压……太可怕了,刚才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何止是威压!”旁边另一人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你们是没亲眼看见!在黑齿岛上,岛主面对那两位筑基修士,简直……简直如同杀鸡屠狗一般!一拳!仅仅一拳!就把那个叫赵羽城的家伙打得嵌进了礁石里!还有那个赵羽鸿,想跑?被岛主直接隔空一拳震杀!那等威势……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名经历了黑齿岛之战的林家族人声音发颤,仿佛还沉浸在那摧枯拉朽的一幕中。
“是啊!太强了!那可是两位筑基啊!在岛主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众人纷纷附和,脸上满是震撼与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与有荣焉的激动。
林海山和林霄远从静室走出,听着族人的议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庆幸与坚定。
林海山抚着胡须,感慨万千:“当初族长力排众议,决定举族依附岛主时,族内还有些微词,觉得族长过于……冒进。如今看来,族长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啊!”
林霄远重重点头,压低声音,语气斩钉截铁:“今日亲眼所见,方知岛主神通!此等天资,此等实力,未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追随岛主,是我林家最大的机缘!日后,我林家上下,必当以岛主之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些曾经有过疑虑的族人,今日之后,想必也再无二话!”
众人闻言,皆肃然点头。
亲眼目睹了沈云溪那摧枯拉朽般的实力,所有曾经对臣服于一位“外人”的不满和疑虑,此刻都已烟消云散,化作了最坚定的追随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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