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虽然快,但在这崎岖不平的路上,总有颠簸减速的时候。
只要抓住机会跳出去,就算摔断几根骨头,也比直接车毁人亡要强!
只要能活下来,一切都有希望!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疯长的野草,再也无法遏制。
白袍开始盘算着成功率。
以他对自己手下的了解,他们绝对不敢在这种路上开枪,因为很容易误伤到自己。
唯一的变数,就是身边这个拿枪指着自己的炎国人。
不过,他现在也被这疯狂的车速吓得不轻,注意力肯定会有分散的时候。
最关键的是,这是一辆炎产车!
在他固有的印象里,炎国制造的东西,向来都是廉价和劣质的代名词。
这车门,看上去就不怎么结实。
只要自己用尽全力,一定能把它撞开!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搏一把!
求生欲战胜了恐惧,白袍悄悄地调整着自己的坐姿。
肌肉紧绷,像一头准备做最后冲刺的猎豹。
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刘扬的眼睛。
常年的战斗生涯,让他对任何细微的危险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这个家伙,想跳车?
刘扬的嘴角勾了勾。
他没有出声阻止。
甚至,他还有点想看看,这个养尊处优的土豪,究竟要如何上演这出闹剧。
正好,也让他亲身体验一下,他看不起的炎产车的品质。
白袍深吸一口气,瞅准一个车身因颠簸而稍微倾斜的瞬间。
就是现在!
他猛地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肩膀,像一头发疯的公牛,狠狠地撞向身侧的车门!
“砰!”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
然而,预想中车门被撞飞,自己滚落山坡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那扇被他寄予厚望的车门,纹丝不动。
甚至连变形的迹象都没有。
反倒是白袍自己,感觉像是撞在了一块厚重的钢板上。
钻心的剧痛从肩膀传来,瞬间传遍全身。
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反方向弹了回去。
“咚!”
他的后脑勺,又狠狠地撞在了另一侧的车窗玻璃上。
白袍只觉得眼前一黑,无数金星在飞舞,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像是被一柄大锤狠狠砸中。
他瘫软在座位上,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地抽搐,额头上瞬间冒出一个红肿的大包。
车门,完好无损。
车窗玻璃,连一道裂纹都没有。
常安SUV,坚如磐石!
后视镜里,林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忍不住泛起冷笑。
一群没见识的蠢货。
还以为炎产车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吗?
他没有再理会后面那个已经彻底懵逼的白袍,重新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道路上。
追兵,还没有被彻底甩开。
必须更快!
后座上,白袍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撞出窍了。
他看着那扇完好无损的车门,又看了看连裂纹都没有的车窗,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这他妈是炎国产的车?
这质量,比特么坦克的装甲还硬吧!
他花重金改装的防弹路虎,车门也没这么结实啊!
一种深深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用尽全力,只为上演一出滑稽的闹剧。
“嘿,哥们儿。”
刘扬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感觉怎么样?”
“我们这炎国产的SUV,质量还过关吧?”
“要不要再试一次?这次换个门?”
白袍的脸瞬间涨成了红色。
他死死地瞪着刘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
但是,肩膀和头上传来的剧痛,让他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发出一阵阵意义不明的呜咽。
刘扬撇了撇嘴,懒得再搭理这个自取其辱的蠢货。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车后,眉头却微微皱起。
林洲从后视镜里,也看到了那片挥之不去的光点。
十几辆路虎,如同黑夜里的狼群,依旧紧紧地缀在他们身后。
车灯汇聚成的光河,将崎岖的山路照得雪亮。
“妈的,这群家伙是属狗皮膏药的吗?”
刘扬低声骂了一句。
“这么甩都甩不掉!”
林洲的眼神冷冽。
他很清楚,在这条唯一的山路上,对方凭借着车辆数量和性能的优势,迟早会追上来。
被堵住,就是死路一条。
常规的办法,已经没用了。
必须兵行险着!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道路两旁的漆黑山林。
左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右边则是陡峭的山壁和密林。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弧度。
下一秒,他猛地一打方向盘!
常安SUV发出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嘶鸣,整个车头猛地一甩!
“你要干什么!”
副驾驶的孙欣语发出一声尖叫。
后座的白袍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刚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差点又憋回去。
“疯子!啊!”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
“那边没有路!你想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吗!”
林洲没有理会他的鬼叫。
他死死地握着方向盘,双眼紧紧盯着前方。
“坐稳了!”
他低吼一声。
SUV的车头,义无反顾地脱离了还算平整的土路,一头扎进了右侧漆黑一片的深山老林!
“轰!”
车身剧烈地一震,底盘和不知名的石头狠狠地刮擦了一下,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整辆车开始剧烈地颠簸,比刚才在路上疯狂飙车时还要猛烈十倍!
车厢里的三个人,被这巨大的力量甩得东倒西歪。
孙欣语死死抓住头顶的扶手,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白袍则更惨,他本就浑身剧痛,此刻更是被甩得在后座上滚来滚去,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只有林洲,身体牢牢地固定在驾驶座上。
双手稳如磐石,精准地操控着方向盘,在错综复杂的树木和岩石之间,寻找着前进的缝隙。
“你他妈是想玩火!”
白袍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扯着嗓子喊。
“你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在他看来,这种行为和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林洲却觉得,自己赌对了。
刘扬一直关注着后方,此刻他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干得漂亮,兄弟!”
他回头冲着林洲喊道。
“后面的车队停下来了!”
“有几辆车不敢跟进来!”
林洲闻言,精神一振。
他从后视镜里飞快地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