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霸邻居是竹马 第108章 雨中相拥的告白

晓晓房门关上的轻响，如同一个明确的界限，将顾言隔绝在外。他独自站在客厅中央，手里紧握着仍在微微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沈薇薇”的名字像一根刺，扎在他本就纷乱的心绪上。他几乎没有犹豫，指尖划过屏幕，直接挂断了电话，甚至没有点开那条未读信息。现在，任何来自外界的干扰，尤其是可能引起晓晓误会的因素，都必须被彻底排除。他当前唯一且最重要的任务，是修复他与晓晓之间那道深可见骨的裂痕。顾言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扔在沙发上，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晓晓紧闭的房门，内心充满了无力感。语言的苍白在刚才的对话中已经显露无疑，他需要的是行动，是能直击心灵、让她重新感受到安全感与诚意的行动。他踱步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灰蒙蒙的云层低垂，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一场大雨似乎在酝酿之中。这糟糕的天气，恰如他们此刻关系的写照。然而，望着窗外，一个念头却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成型。他想起晓晓曾经在某个夜晚，看着一部爱情电影，小声嘟囔过一句：“其实啊，真正的告白，才不需要那么多人在场起哄呢。在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认认真真地说出来，就很好……” 当时他正忙着敲代码，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并未在意。

此刻，这句话却如同黑暗中点亮的一盏孤灯，为他指明了方向。对，他欠她一个正式的、郑重的告白。不是在被逼到绝境时的嘶吼，不是在荷尔蒙作用下的冲动，而是在清醒、冷静之后，深思熟虑的确认。他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斩断所有犹豫和不确定，告诉她，也告诉自己，他的选择是什么，未来是什么。他立刻开始行动。首先，他需要确定一个地点。家，是他们拥有最多共同回忆的地方，但也掺杂了昨日的伤痛。他需要一个既私密，又能象征新开始的地方。他想到了小区后面那个僻静的景观天台，那里视野开阔，夜晚可以看到城市的灯火，平时几乎无人上去。在那里，不会被任何人打扰。地点选定，接下来是氛围。他翻箱倒柜，找出之前过节时剩下的香薰蜡烛和一串小彩灯。又匆匆下楼，跑到小区门口的花店，几乎是抢在店主关门前，买下了店里最后几束新鲜的香槟玫瑰——晓晓最喜欢的花，她曾说它的颜色温暖又不张扬。他还特意去超市买了一盒她最爱吃的牌子的巧克力。将这些“物资”悄悄运上天台，顾言开始笨拙地布置。他将蜡烛在相对避风的角落摆成心形，把小彩灯缠在天台栏杆上，玫瑰和巧克力放在中间。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这种略显俗套的浪漫，和他一贯的风格大相径庭，但此刻，他愿意尝试一切可能打动她的方式。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而这股东风，就是如何将晓晓“骗”上天台，并且让她愿意听他把话说完。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借口。

顾言回到家中，客厅里依旧一片寂静。晓晓的房门紧闭，听不到任何动静。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晓晓？”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试探。里面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声模糊的回应：“……嗯。”“我……我看天气好像要下雨了，之前晾在天台的衣服忘了收。你能帮我一起去收一下吗？好像有点多。”他找了个自认为还算自然的借口，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这个理由很蹩脚，但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他害怕她拒绝，害怕她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满足。房门内又是一阵沉默。顾言屏住呼吸，感觉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的等待，都是一种煎熬。终于，房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晓晓站在门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睛因为哭过而显得有些红肿，但眼神已经平静了许多。

她看了看顾言，又瞥了一眼窗外确实阴沉的天色，淡淡地说了句：“好。”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让顾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侧身让开道路。晓晓默默地走出来，没有看他，径直走向门口换鞋。顾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怜惜和决心。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单元门，空气中的湿意更重了，风里带着泥土的气息。去往天台要经过一小段露天路径。刚走出几步，零星的雨点就落了下来，打在脸上，带着凉意。“下雨了。”晓晓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语气里听不出情绪。顾言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场雨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没事，天台有遮雨棚，衣服淋不到。我们快走几步。”他急忙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晓晓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加快了脚步。雨点开始变得密集，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顾言下意识地想脱下外套给她遮雨，却发现自己也只穿了一件单衣。他只能尽量靠她近一些，试图用身体为她挡住部分风雨。到达通往天台的楼梯口时，雨已经下得不小。

顾言推开天台的门，侧身让晓晓先上去。晓晓迈步走上天台，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平台，并没有看到所谓的晾晒的衣物。她疑惑地转过头，看向顾言。就在这时，顾言迅速反手关上了天台的门，并按下了他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小开关。霎时间，缠在栏杆上的那串小彩灯亮了起来，在逐渐昏暗的雨幕中，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微弱却执着的光芒。紧接着，他快步走到那个角落，用打火机，有些手忙脚乱地点燃了那些香薰蜡烛。雨点不时飘进来，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也威胁着那些摇曳的烛火，但他顾不上了。晓晓被眼前突然亮起的景象惊呆了。她看着在风雨中显得有些狼狈却异常认真的顾言，看着那些在雨丝中顽强燃烧的蜡烛，看着被烛光映照着的玫瑰和巧克力，一时间忘了反应，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和衣衫，带来阵阵凉意，但眼前的画面，却像一道强光，穿透了她冰封的心湖。

“晓晓。”顾言站在烛光中，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模糊，却异常清晰地震动着她的耳膜。他的头发湿了，白衬衫也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看起来有些狼狈，但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情感浪潮。“我……”他刚开口，一阵风吹过，几支蜡烛挣扎了几下，熄灭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但他没有停下，反而提高了音量，仿佛在与这不合时宜的天气抗争。“我知道！这场雨很讨厌，我准备的这些……也很蠢，很老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的沙哑，却又无比真诚，“跟我这个人一样，笨拙，不会说好听的话，还……还曾经混蛋地动摇过！”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天台的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烛光在风雨中明灭不定，彩灯的光芒也变得朦胧。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笼罩在一片嘈杂的雨幕之中，唯有他的声音，穿透这一切，直达她的心底。“但是晓晓，”他向前一步，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目光紧紧锁住她，“正是那该死的动摇，让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知道，我不能没有你！那些所谓的家族、前途、资源，在没有你的未来里，都他妈是冰冷的数字和虚无的光环，毫无意义！”他的情绪激动起来，胸口剧烈起伏，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我昨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是冲动，不是权宜之计！是我顾言，在审视了我过去二十多年苍白的人生，和那条看似‘正确’却注定孤独的道路之后，做出的最清醒、最坚定的选择！”又一阵强风袭来，更多的蜡烛熄灭了，只剩下寥寥几支还在顽强地燃烧。玫瑰花瓣被雨打湿，显得有些凄美。这精心准备的告白场景，被一场大雨破坏得七七八八，充满了残缺和不完美。然而，正是这种不完美，却反而凸显出他话语里那份不顾一切的、真实的决心。

“我嘴笨，不会许下天花乱坠的承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的每一个明天，都会有你的位置！我的所有计划，都以你为中心！我会用我的一切，去守护你，去实现你的梦想，去打造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坚固无比的家！”他几乎是在嘶吼，声音盖过了哗哗的雨声，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只选你！林晓晓，你听见了吗？！”晓晓站在原地，早已浑身湿透，冰冷的雨水让她微微发抖。但她的心脏，却像是被放在火上灼烧，滚烫得厉害。她看着他站在残存的、摇曳的烛光里，像个与世界为敌的骑士，用最笨拙、最直接、也最震撼的方式，剖开自己的内心，将最柔软也最坚定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从她的脸颊滑落。那些冰冷的伤害、不确定的恐惧、被刺伤的自尊，在他这番近乎咆哮的告白中，似乎开始一点点融化、瓦解。她看到了他的真心，看到了他那份超越一切现实算计的、纯粹的情感。这份情感，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场破坏计划的暴雨，可以击碎所有来自外界的阻碍。

顾言说完所有的话，胸膛依旧剧烈起伏，紧张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宣判。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能清晰地看到，晓晓哭了。不是无声的流泪，而是肩膀微微耸动地哭泣。他心中一阵尖锐的疼痛，再也忍不住，大步冲上前，不顾一切地伸出双臂，将浑身湿透、微微颤抖的她，紧紧地、用力地拥入了怀中。这个拥抱，带着雨水的冰凉，更带着他滚烫的体温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对不起……晓晓，对不起……”他将脸埋在她湿漉漉的颈窝，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怜惜，“是我不好，让你难过，让你怀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晓晓起初身体有些僵硬，但在他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在他一遍遍低沉而痛苦的道歉声中，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了下来。她抬起冰凉的手，缓缓地、试探性地，回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这个细微的回应，让顾言浑身一震，随即涌起一股灭顶的狂喜和酸楚。他将她抱得更紧，仿佛拥抱着失而复得的整个世界。两人在越来越大的雨中紧紧相拥，任凭雨水冲刷着身体，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彼此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物传递，心跳声在雨声中逐渐同频。那些蜡烛终于全部熄灭了，只有那串小彩灯，还在雨幕中执着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黑夜中指引方向的星辰。“顾言……”晓晓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准备的这些……好土……”顾言身体一僵，随即听到她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清晰地说：“……但是，我很喜欢。”一瞬间，顾言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充满了，胀胀的，酸酸的，却又无比甜蜜。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指尖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他的目光深邃如海，里面翻涌着失而复得的庆幸、深沉的爱意和无限的温柔。“晓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虔诚，“我们在一起吧。不是以兄妹的身份，而是以恋人的身份。让我以后，都能名正言顺地保护你，爱你，好不好？”晓晓仰头看着他，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她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错辨的深情和坚定，终于，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是释然，是感动，是尘埃落定后的安心。“好。”简单的一个字，却如同天籁。顾言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低下头，温柔地、珍重地吻上了她冰凉的唇。这个吻，带着雨水的清甜和泪水的咸涩，更带着承诺的重量和未来的期许。在瓢泼大雨中，在残缺的浪漫布景下，两个伤痕累累却彼此深爱的灵魂，终于冲破了所有枷锁和隔阂，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渐小了些，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顾言松开晓晓，看着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和绯红的脸颊，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幸福和满足。他脱下自己湿透的外套，虽然也湿了，但还是勉强披在她身上。“雨小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真要感冒了。”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彼此都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