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霸邻居是竹马 第15章 他深夜的秘密

那只被顾言掌心包裹过的手，指尖的触感仿佛烙印般挥之不去。一整天，林晓晓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上课时，老师的讲解变成模糊的背景音；下课了，同学们的喧闹也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她的全部感官，似乎都固执地停留在那个昏暗台灯光线下，突如其来却又无比清晰的温热接触上。他是什么意思？是纯粹的教学辅助？还是……夹杂了一丝别的、她不敢深想的情愫？这个问题像一只钻进脑子的蜜蜂，嗡嗡作响，搅得她心烦意乱，坐立难安。她偷偷观察顾言，他却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冰山模样，仿佛那个越界的举动只是她的一场幻觉。这种她独自一人的兵荒马乱，与他置身事外的平静，形成了巨大的落差，让她既困惑又有些莫名的气恼。

晚上，照例是英语听力训练。林晓晓戴着耳机，里面流淌着标准的英式发音，但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耳朵里反复回响的，是顾言低沉的那句“看这里”，和指尖残留的、仿佛带有电流的触感。她偷偷抬眼，看向坐在书桌另一侧、正垂眸翻阅一本英文原版小说的顾言。台灯的光线柔和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专注而宁静。他怎么能如此平静？林晓晓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委屈和别扭。她故意把翻书的动静弄大了一些，椅子也轻微地挪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顾言从书页中抬起眼，目光淡淡地扫过来，带着一丝询问。林晓晓立刻像被捉住尾巴的猫，心虚地低下头，假装认真盯着听力材料。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脸颊微微发烫。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书本上。这种无声的、幼稚的试探，像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反而更衬得她像个傻瓜。挫败感油然而生。听力训练结束，已是晚上十点半。林晓晓逃也似地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口气。和顾言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感受着他无声的存在感，对她而言成了一种甜蜜又煎熬的折磨。她需要分散注意力。目光落在书桌旁的数位板上，她决定继续完善前几天构思的一张场景图——一片月光下的神秘森林。她打开电脑和软件，戴上耳机，播放起喜欢的轻音乐，很快沉浸在了色彩与光影的世界里。这是属于她的避风港，能让她暂时忘却现实的纷扰。

不知过了多久，一张森林草图的氛围基本铺陈完成。林晓晓伸了个懒腰，感觉有些口渴，准备去厨房倒水。她摘下耳机，这时，才隐约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些不寻常的动静——不是键盘敲击声，也不是翻书声，而是一种……极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间或夹杂着一声极力压抑的、沉闷的咳嗽声。林晓晓的心微微一紧。顾言怎么了？生病了？印象里，他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精密机器，从未流露出任何脆弱的一面。她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走到门边，将耳朵轻轻贴在门板上。声音更清晰了些。确实是咳嗽，虽然压得很低，但能听出其中的隐忍和不适。还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以及……一种类似于打开药箱、翻找东西的细微碰撞声。他果然不舒服！这个认知让林晓晓的心莫名揪了一下。是晚上辅导时着凉了？还是最近太累？她想起他眼下偶尔出现的淡青色，想起他有时略显沙哑的嗓音……一种冲动促使她轻轻拧开了门把手，将房门拉开一条细小的缝隙。

走廊里一片昏暗，只有顾言房间的门缝下，透出一线微弱的光。那窸窣声和压抑的咳嗽声正是从里面传来。林晓晓屏住呼吸，像只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挪到他的房门外。门没有关严，虚掩着一条更细的缝。她鼓起勇气，凑近那条门缝，小心翼翼地朝里面望去。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顾言并没有坐在书桌前，而是背对着门口，蹲在床边的地上。他面前摊开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深棕色的硬皮盒子，不像常见的药箱。他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借着昏暗的灯光，林晓晓隐约看到那似乎是一张……照片？他的背影看上去不像平时那样挺拔，肩膀微微塌着，透出一种罕见的疲惫和……脆弱？他看得极其专注，手指轻轻抚过照片表面，偶尔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咳，肩膀随之轻轻颤动。林晓晓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言。在她印象里，他永远是冷静、自持、无懈可击的。眼前这个沉浸在个人世界里、流露着无声悲伤的背影，让她感到陌生又心疼。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那张照片上的人是谁？能让他流露出如此柔软的一面？就在她看得入神，心中充满疑问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时，顾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

他的目光如电，精准地捕捉到了门缝外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林晓晓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想后退躲藏，却因为太过紧张，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发出了不小的动静。顾言的眼神在瞬间由沉浸在回忆中的柔和，骤然变得锐利而冰冷。他迅速将手中的东西塞回盒子，“啪”地一声合上盖子，动作快得几乎带风。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光线下投下压迫感十足的阴影，几步就跨到了门口，猛地拉开了房门。林晓晓僵在原地，无处遁形，脸上写满了被抓包的惊慌和尴尬，脸颊红得像要烧起来。“我……我听到声音……以为……”她语无伦次，大脑一片空白。顾言站在门口，挡住了房间内的景象。他的脸色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冷得像是结了冰。

他紧紧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锐利的直线，周身散发出的寒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有事？”他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被侵犯领地后的警惕和疏离，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林晓晓被他从未有过的冰冷态度震慑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慌乱地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就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板，她的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冲破胸腔。她不仅窥探了他的**，似乎还触碰到了他某个绝不轻易示人的秘密角落。那个盒子里到底藏着什么？他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而门外，顾言久久地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难辨。他抬手，揉了揉依旧有些发痒的喉咙，指尖却仿佛还残留着那张旧照片粗糙的触感。深夜的秘密被撞破，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交织在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沉重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