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公寓的木质地板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林晓晓是在一种陌生的温暖中醒来的,她发现自己躺在顾言卧室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羽绒被,而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只留下轻微的凹陷。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确认彼此心意的吻,相拥入眠的温暖,以及黑暗中那些近乎呢喃的告白。她的脸颊不禁泛起红晕,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顾言的气息。“醒了?”房门被轻轻推开,顾言已经穿戴整齐,白衬衫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一丝不苟的学霸。但当他走近时,晓晓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不同往日的柔和。“我做了早餐。”他站在床边,没有像往常一样保持安全距离,而是俯身,手指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让晓晓心跳漏了一拍。“几点了?”她声音有些沙哑,慌忙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穿着顾言的一件旧T恤,宽大的领口滑落至肩头。顾言的目光在那处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九点半。我帮你请了上午的假。”他转身走向衣柜,取出一套崭新的女装,连标签都还没拆,“昨天让助理准备的,应该合身。”晓晓接过衣服,惊讶地发现连内衣尺寸都完全正确。她抬眼看向顾言,他正背对着她整理书桌,耳根却泛着可疑的红晕。“你...”她刚想开口,顾言便打断了她。“浴室有新的牙刷和毛巾。”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但晓晓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细微的慌乱。
这个发现让她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原来并非只有她一个人为这种亲密感到无措。早餐是精致的西式早点,培根煎得恰到好处,煎蛋保持着完美的溏心状态。晓晓小口吃着,不时偷瞄对面看平板电脑的顾言。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她终于鼓起勇气打破沉默。顾言放下平板,目光深沉地看向她:“首先,我们需要谈谈。”这句话让晓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啊,经过昨晚,他们不能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那些被忽略的暧昧,那些刻意的回避,还有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都需要一个解释。但顾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平板推到她面前:“梁氏集团今早发布了官方声明,正式道歉并撤回了所有指控。他们的股价开盘即暴跌百分之十五。”晓晓看着屏幕上醒目的新闻标题,一时语塞。几天前还看似无法逆转的危机,就这样被顾言轻易化解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她轻声问,“那些证据,那些技术分析...”“这不重要。”顾言轻描淡写地带过,但晓晓能想象他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通宵达旦的数据分析,复杂的技术取证,还有那些她不知道的人脉调动。她伸手覆上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谢谢你,顾言。”
这一次,顾言没有立刻抽回手,而是反手将她的手指轻轻握住。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传递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晓晓,”他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认真,“昨晚的事,我不是一时冲动。”晓晓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下文。但就在这时,门铃突兀地响起。顾言的眉头微蹙,显然对这次打扰感到不悦。他起身走向门口,通过猫眼查看后,表情变得凝重。“是谁?”晓晓不安地问。顾言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身着定制西装的中年男子,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公文包。“顾先生,抱歉打扰您休息。”男子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不容拒绝,“夫人希望与您见面,时间定在今天下午三点。”他递上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没有任何头衔或联系方式。顾言的表情瞬间冷若冰霜:“我没有任何需要见的人。”男子不为所动,目光越过顾言,落在晓晓身上:“夫人说,如果您拒绝,她将不得不采取其他方式与林小姐直接沟通。”
这句话让顾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接过名片,声音冰冷如铁:“转告她,我会准时到。但若她敢打扰晓晓,我会让她后悔这个决定。”男子微微颔首,转身离开。顾言关上门,将名片随手扔在玄关的柜子上,但晓晓能看到他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下颌线。“是你母亲家族的人?”她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顾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将她拥入怀中。这个拥抱不同于昨晚的温柔或激情,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力度,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管发生什么,相信我,好吗?”他的声音闷在她的发间,带着一丝罕见的脆弱。晓晓在他怀中点头,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我永远相信你。”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顾言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他稍稍松开她,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我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感情,”他终于开口,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因为我害怕一旦跨过那条线,就会失去你,失去这个家。”晓晓屏住呼吸,这是顾言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谈及他们的关系。“但昨晚,当我看到你站在发布会上的样子——那么坚强,那么耀眼——我突然明白,逃避才是最大的风险。”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眼神炙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我不再满足于只做你的‘哥哥’,晓晓。”这句话如同最甜蜜的告白,让晓晓的眼中泛起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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