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蝶屋走廊回响着匆忙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担忧。
不死川玄弥被小葵和珠世等人簇拥着带往治疗室,空气中残留着浓重的血腥和疲惫气息。
水谷雪烛站在原地,将那本承载着沉重过往的传记紧紧按在胸前衣衫深处,布料下传来书页冰凉的触感。
他脸色凝重得如同结霜的岩石,没有一丝犹豫,转身便朝着蝴蝶忍的卧室方向疾步走去。
心头盘旋的不祥预感比任何鬼的腥风都更令人窒息。
走廊拐角处,栗花落香奈乎轻盈的身影出现,试图伸手拦住他。
她的脸上带着少见的焦急与犹豫,樱唇微启:“兄长大人...姐姐她现在不方便...”
然而,雪烛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滞。焦虑与愤怒的火焰在他心头燃烧,他甚至没有侧目看香奈乎一眼,像一阵裹挟着寒气的旋风般,“砰”地一声,近乎粗暴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咳咳咳!!!”
剧烈的、撕心裂肺般的呛咳声如同尖刀般刺穿了刚刚落下的寂静。
香奈乎追到门口,还什么都没看到,就被沉重的门板隔绝了,也将那令人心惊的声响稍稍掩盖。
室内的景象让雪烛瞳孔骤缩,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凉。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板上散落的、闪烁着诡异光泽的空药瓶上。
蝴蝶忍,那个在他面前总是挺直脊背、笑容温柔而强大的柱,此刻却脆弱地跪倒在地。
她纤细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心口,另一只手撑在地上,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冷汗浸湿了她前额散落的发丝,粘在她苍白的脸颊,每一次痛苦的喘息都似乎耗尽了她的气力。
“雪...雪烛...” 她勉强抬起头,声音嘶哑微弱,带着浓重的喘息。
水谷雪烛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些空药瓶上,瞬间明白了源头。
惊愕、难以置信、最终转化为被深深欺骗后的爆烈怒火。
他一步跨前,几乎是咆哮出声:“果然啊!你到底在对自己做什么!蝴蝶忍!!!”
忍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痛的痉挛,她咬着下唇,努力压下翻涌的不适,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几秒后,她才勉强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试图安抚:“没事的,真的...很快就会过去...”
“你这个样子叫没事?!” 雪烛的声音拔得更高,胸腔因为震怒而起伏。
他从未如此大声地对忍说过话,巨大的恐惧和担忧冲破了一切克制。
忍痛苦地皱紧眉头,却依然强撑着抬起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眼中带着恳求:“嘘...小声点...大家...大家会担心的...”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忍!” 雪烛心痛如绞,吼声里带着无法消解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身体强化药剂’?!你疯了?!你到底做了多久!到底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射了多少这种东西!!!”
被这雷霆般的质问冲击,忍支撑身体的手臂一软,身体微微晃了晃。
她终是放弃了徒劳的掩饰,低垂下头,紫色的长发无力地垂落,遮住了半边脸,声音细若蚊蝇:“一个月...一共...三次...”
“为什么?” 雪烛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却蕴含着更加汹涌的怒气和受伤,“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忍艰难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虚弱的苦笑:“是...是我自己...不想让你们知道的...”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她勉强顺了顺气,语气带上点自嘲,“不过...被你这样一吼...咳...咳咳...估计大家也都知道了吧...哈哈...” 那笑声破碎不堪,牵动着伤口,让她疼得倒吸冷气。
看着眼前强忍剧痛还试图表现轻松的人,雪烛心头的怒火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只剩下了尖锐的心痛和无力。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几乎要失控的情绪,蹲下身,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和温柔。
他伸出手,避开她捂着心口的位置,用掌心极其轻柔地、带着安抚意味地顺抚着她因痛苦而紧绷的后背。
“忍,告诉我,这种状况...每次发作会持续多久?”
“很快的...” 忍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度,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一点,声音带着困倦的虚弱,“之前的测试...没怎么完善...这次的第三版...已经稳定多了...” 她微微侧过头,靠向雪烛的方向,似乎想汲取一丝力量。
“珠世小姐也知道这件事吧?” 雪烛沉声问,带着一丝了然,“毕竟整个蝶屋,最精通药理和医术的就属你们两人了。”
“嗯...” 忍没有否认,甚至有些坦然地承认,“知道哦...其实...药剂中一个关键成分的研究,还是我拜托珠世小姐帮我的...”
雪烛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愕然:“你...怎么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真不怕我生气?” 他看着她这近乎“破罐破摔”的坦白,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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