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剑 第96章 嚣张

灰小意正唾沫横飞地大放厥词，拼命地吹嘘着，突然被一阵哄笑打断。顿时恼羞成怒！它浑身毛发瞬间炸起，猛地挺直腰板，那双漆黑的小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真涯子。旁边那只胖老鼠见状连忙拽了拽它的胳膊，看事不好居然还懂得劝架！谁知那灰小意非但不领情，反而猛地甩开同伴，气势汹汹地往前一蹿。竟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架势。

要、要不...算了吧？胖鼠怯生生地劝道。这话反倒激起了灰小意的傲气，只见那灰小意闻言立即挺起胸膛，趾高气扬嚷道:我灰小意最讲江湖道义！看这傻大个呆头呆脑的，一个外乡人，本不想与之计较。待会儿先绊他个跟头，他若识相也就罢了，要是他敢还手...说着竟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狞笑，尖声笑道：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

那你倒是动手啊？真涯子实在忍无可忍。

灰小意浑身一颤，显然没料到这个外地人能听懂鼠语，那双贼溜溜的黑眼珠瞪得溜圆，它颤抖着爪子威胁地指向真涯子道：你、你有种再说一遍？真涯子哑然失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被只吹牛皮的老鼠威胁。他索性抱着戏弄的心态，故意挑衅：我说，你倒是出手啊？

灰小意骑虎难下，硬着头皮继续虚张声势：我、我要是出手，连我自己都怕！话音未落，真涯子一个箭步上前，那灰小意急道:且慢！还没报上名来，我灰小意从不打无名……

真涯子突然抬腿一记流星追月，直接踢得灰小意腾空而起。就在它倒飞出去的瞬间，酒肆里摇摇晃晃走出个醉汉，竟当街解起手来。那灰小意眼珠一转，飞快窜到醉汉脚边窃窃私语，还不时朝这边指指点点。真涯子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瘦鼠，居然还会搬救兵？不对，是搬鼠兵！

一声刺耳尖叫划破酒肆的寂静，霎时间十余只硕鼠从暗处猛然窜出。转眼间黑压压的鼠群便将真涯子团团围住，为首的八字胡鼠精抖着胡须厉声喝道：哪儿来的呆子？存心找茬是吧？既不喝酒也不住店，专程来找我们兄弟晦气？

真涯子做梦都没想到会与鼠群对峙，他本是来寻灰族族长灰常道的晦气，哪曾想招惹这些喽啰。只得摆手道：误会，在下只是路过。

那八字胡却不依不饶：既是过路的，就留下买路钱！周遭鼠群顿时哄闹起来：对对！外乡人快掏银子。真涯子无奈摇头：银子是有，只怕你们搬不动。话音未落，一只醉醺醺的鼠妖更是踉跄着扑了过来：废什么话？只见它刚跃至半空，突然嗤地一声栽倒在地，突然如遭雷击般倒地抽搐，浑身抽搐冒着青烟，竟摔出三丈开外。

只见真涯子负手而立，衣袂未动。众鼠顿时鸦雀无声，个个瞪圆了眼珠。还未回过神来，先前受伤的灰小意竟已领着个铁塔般的壮汉一瘸一拐走来。真涯子正暗叹这小东西命硬，万灰洞岂容外人放肆？壮汉声若洪钟，报上名来！免得说我灰常风不讲规矩……

真涯子挑眉打量：阁下是......

灰常风！壮汉掷地有声。

原来是万灰洞二当家。真涯子忽然掩鼻，随即讥诮道：只怕阁下独木难支啊。不如叫洞里那些......一起出来透透气？

灰常风勃然变色：你竟敢......真涯子故意扇动衣袖，仿佛驱散什么异味般悠然道：不如索性叫洞里那些一起出来？省得......话未说完，嘴角已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灰常风那张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在这万灰洞地界横行多年，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他厉声喝道：小的们！霎时间尘土飞扬，酒肆中早已按捺多时的鼠妖们顿时窜出数十道灰影，暗处潜伏在四周的鼠妖们，顿时从四面八方朝真涯子扑来。将他团团围住。灰常风则抱臂后退，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仿佛已经看见对方化为森森白骨的模样。

真涯子见状冷笑，见群妖不知死活地涌来，手中八卦盾骤然青光大盛。第一盾横扫千军，惨叫声此起彼伏；第二盾排山倒海，血肉横飞间鼠尸遍地。不过转瞬，四记八卦盾过后，场中仅剩灰族二当家抖如筛糠的狼狈身影。那张鼠脸早已吓得扭曲变形。

灰小意见势不妙，嗖地窜进酒肆，咣当一声紧闭大门。真涯子瞥见那家伙逃的快不说，居然还不忘关门！灰常风那魁梧身躯正欲遁走，真涯子一声暴喝，悬空的八卦盾轰然砸下……

烟尘散去，地上只余一条断腿，那厮竟施展土遁逃之夭夭。

真涯子反手一盾，酒肆轰然坍塌。烟尘散尽，露出万灰洞三个斑驳大字。他恍然大悟：难怪鼠辈聚集如此之快，原来总堂就藏在这酒肆之中。

想到那白老太太的遭遇，想到如玉的恩情和十几年寒毒交迫皆是出于此孽畜之手，再联想到灰常道觊觎凤羽神剑的狼子野心，怒火直冲顶门。真涯子负手立于废墟之上，对着洞门断喝道：灰常道！滚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死寂。想到鼠族狡诈多端，真涯子再不迟疑，长剑出鞘引动九天神雷。刹那间烈焰腾空，将这座藏污纳垢的妖洞付之一炬。

山岗之上，真涯子负手而立，锐利的目光穿透袅袅烟尘，注视着万灰洞方向的动静。将这周遭尽收眼底。他暗自思忖：这般天雷地火之势，那些孽障必难忍受，想必撑不多久。定会从其他洞口逃窜。届时只需擒住为首的...

正盘算间，远处洞口果然有了动静。先是几只鼠妖探头探脑地钻出洞口，见无异状便高声呼喊。转眼间，成群鼠妖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成群结队的灰影狼狈逃窜，个个被熏得灰头土脸，涕泪横流。

真涯子身形微晃，如鬼似魅般已拦在众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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