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剑 第426章 喜讯

就在艾无言元神溃散的瞬间，八宝琉璃塔顶的佛骨舍利突然绽放出万丈光芒。禅定中的渡岳祖师感应异象，瞬息飞身而至。只见那道璀璨佛光如天河倾泻，直贯寺中菩提池，池水霎时翻涌成幕，一道晶莹水幕冲天而起，无数流光在水幕间流转——在那漫天霞光中赫然映现出道一子与魔尊艾无言在阿修罗界的殊死较量的震撼场景。

当画面定格在魔尊形神俱灭的刹那，整座寺院先是一寂，继而爆发出震天欢呼。满寺僧众与渡岳祖师同睹此景，却无人察觉那道隐没在佛光中的惨绿咒印——那是艾无言以魂飞魄散为代价，为其师尊魔坨留下的最后生机。

唯有渡岳祖师若有所觉，却同样未能捕捉到那缕随魔尊陨灭而悄然遁走的惨绿咒光——正是这道以心魂为祭的恶咒，后来助那魔坨亦逃出生天……

而目睹宿敌伏诛，众僧竟一时忘却了清规戒律，早已将众生平等抛诸脑后。这也难怪，那魔头仅恢复五成功力便便如此可怖，已然搅得三界不宁，若非道一子在那梵音幻境将其诛灭，待其魔功大成再得那另外两只竖瞳……后果将不堪设想…只怕苍生皆要陷入那万劫不复之境。

渡岳祖师一声佛号如晨钟暮鼓，顿时压下那鼎沸人声，令众僧心神渐定。随着掌门法旨传出，子弘、子扬立即领命率众弟子奔赴四方传讯：一则昭告天下那魔尊已然伏诛，二则更要召回此刻仍滞留泣血坡之僧众——既已树倒猢狲散，不必再徒增杀业。

这捷报犹如穿云利箭，更似惊雷掠空，所到之处魔教势力闻风溃散，嚣张之气焰瞬息便土崩瓦解。与此同时，正当此消息传至幽恸宗之际，那佟枯祖却正与一位身披黑氅之来客于静室密谈。忽闻弟子仓皇来报：魔尊艾无言竟身死道消！

那佟老怪竟霍然起身，面部肌肉不受控地剧烈抽搐着，左眼眼角突突直跳，青红交错的脸色暴露了内心的滔天巨浪——连那手中茶盏捏碎了都浑然不觉......殿内气氛骤然凝固，烛火摇曳间，几位不明内情的长老正欲出言相劝：宗主节哀，待时机成熟，属下等定当随您为魔尊讨回公......

放肆！佟枯祖突然暴喝如雷，青筋暴起的脖颈微微颤动，一掌将其座椅拍得粉碎，谁说我伤悲了？嗯？拖长的尾音像毒蛇般缠绕在众人心头。那名多嘴的属下浑身战栗，仍不死心地指向西北方向：可...可魔尊的仇......

.话音未落，一道血光闪过。断臂在空中划出弧线，那长老惨叫着滚落在地，佟枯祖甩了甩染血的衣袖，阴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再说半句废话，本座削平了你！鲜血在地面蜿蜒成溪，断臂的长老咬紧牙关，像条丧家之犬一般，拖着血肉模糊的残肢在地上爬行。每挪一寸，地上便多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剧痛令他眼前发黑，却不敢发出半点呻吟——比起**的疼痛，宗主那噬人的目光更令人胆寒。他清楚地知道，哪怕是放个屁，下一刻都极有可能要了他的命。角落里，裹着黑氅的贵宾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襟。面纱下传来他强作镇定的声音：宗主何必与这等蠢货一般计较？燕雀岂知鸿鹄之志？

此人面纱微微颤动间，一边瓮声劝慰，一边却仍强撑着谄媚，暗藏于面纱后的嘴唇微微发白，却仍强撑着谄媚，这等蠢货又怎懂得宗主之宏图？倒是宗主雷霆手段，当真令人叹服......

这番奉承显然奏效。佟枯祖闻言，那狰狞的面容忽然舒展，竟难得地浮现出诡异笑意。嘴角扯出的弧度皆透出飘飘然：仙长过誉了。他眯起眼睛，声音里透着病态的愉悦，那艾无言......死得好！这等成事不足的废物，活着才是师门之耻！最后他那笑声却突然转为厉喝:这等败类也配称之为魔尊？简直辱没师尊魔坨之一世威名！

殿外寒风呜咽，卷着血腥味在梁柱间盘旋。那佟枯祖扭曲的面容此刻忽明忽暗，贵宾的瞳孔则在面纱之后剧烈收缩，冷汗早已浸透内衫。这位被佟枯祖奉为座上宾的仙长，早已知晓魔殿中佟枯祖与艾无言的恩怨纠葛，可谓是势同水火。

只因那艾无言早年间不仅处处压过佟枯祖一头，更夺走了他在师尊魔坨跟前的恩宠，最终更是继承了魔坨之衣钵传承。佟枯祖隐忍多年，待艾无言失势后便立即效仿其他师兄弟自立门户，创立了幽恸宗。

数百年来，佟枯祖对魔殿总堂事务漠不关心，可以说是置若罔闻，而对于那艾无言的恨意却始终未消。即便不得不插手魔殿之事，也不过虚与委蛇，敷衍了事。何曾为这个夺走自己一切的仇敌真心出力？如今听闻那艾无言身死道消，佟枯祖正暗自窃喜间，却不料那倒霉鬼竟提及为那艾无言报仇的鬼话，正触到他的痛处，顿时激怒了他。

更令他坐立难安的是，艾无言逃出生天的消息已然传来。此刻他正与贵宾密谋对策，誓要彻底铲除这个心腹大患，绝不能令其继续存活。二人心照不宣地耳语片刻，仙长在佟枯祖假意挽留下饮过薄酒一杯，便告辞离去。

送走贵客后，佟枯祖把玩着手指，与新晋心腹老疤闲谈。这老疤原是段摄黎麾下的细作，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先后投靠肥桦，最终与佘勒联手将肥桦赶至绝境。如今他已成为佟枯祖的左膀右臂，填补了那魂朽的空缺。

二人冷笑那群愚忠的孝心弟子们岌岌可危的处境，当话题谈及六道岗摄魄堂的佘勒之际，佟枯祖轻蔑且不屑地咂着嘴道：啧啧…不过是个惧内的庸才，虽有几分隐忍功夫，终究毁在女人手里。如今虽未身死，却已成行尸走肉，根本不足为虑，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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