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剑 第298章 人物

真涯子怒目圆睁，恨不得立刻将傲寒与厌媚碎尸万段。就在此时，白菲菲突然道出一个惊人内情：爹爹重伤至此，不止是那二人所为...除却那傲寒和厌媚......更有个阴险之徒，趁爹爹与他们缠斗无暇他顾之际，暗中偷袭......

真涯子怒发冲冠:是谁？！其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究竟是谁？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

白菲菲紧咬下唇，颤声道：虽不知其名，但此人得手后，爹爹曾怒斥他卑鄙。待讨要姓名之时，那人竟阴森狞笑道：老匹夫，知道本座名号又能如何？记住，鄙姓佟...

佟枯祖！真涯子失声惊呼，脸色瞬间惨白。

见真涯子闻其名神色剧变，白菲菲惊疑不定，连忙急问道:你认得此人？

这老贼...真涯子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正是让我痛不欲生的仇人，也是我与你提过的那个老怪物！

白菲菲闻言倒吸凉气：竟是那魔头？！他怎会来此？又怎会与傲寒他们搅在一起？莫非...她突然想到什么，莫非也是为了玉钥？她突然顿住，可当日他根本未提玉钥之事啊！

真涯子眉头紧锁：以他的幽冥遁术，或许早已将狐族翻遍却一无所获？不对...他猛然抓住白菲菲衣袖，那老贼临走时可曾说过什么？

白菲菲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她定了定神：你可知他为何而来？

我若知晓，又何必问你？真涯子急道。

白菲菲神色恍惚，苍白的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随即陷入可怕的回忆中...那日厌媚老鬼一反常态，先是寒暄客套，言语间尽是虚情假意的阿谀奉承，企图以甜言蜜语麻痹父亲心智；接着傲寒那厮谎称魔界遭劫，借故逃来妖界避难。二人与父亲论道时，不是诉说着别后种种的不如意，就是为往日误会连连告罪。

这两个奸佞之徒将谄媚逢迎之术发挥到极致，把卑鄙无耻演绎得活灵活现，把阴险歹毒展现得淋漓尽致。父亲始终保持着警惕，并未受其蛊惑。谁料那二贼眼见计谋不成，竟当场翻脸——厌媚鬼王突然对傲寒痛下杀手！

仅刹那间，那傲寒便已连中三记催魂掌，口吐鲜血。他勉强反击一记万魔撕心爪，虽因伤势过重而失了准头，却也撕下鬼王胸前一块皮肉。就在鬼王再度出手之际，父亲终究不忍见傲寒命丧当场——心想二人纵然有诈，也不至于自相残杀至此，况且以父亲遮云手的修为，足以应对变故。

谁料就在父亲出手相救的刹那、后心空门大开之际，傲寒那贼兽竟从背后突施冷剑！待父亲察觉时已避之不及，千钧一发之际虽及时闪避，堪堪躲过致命一击，却仍被刺中后心，险些丧命。

真涯子听得怒发冲冠，既愤恨鬼王的阴毒，更震惊傲寒的狡诈——为达目的居然使出那苦肉之计！他沉声追问道：后来呢？那佟枯祖又是如何与那二贼扯到一处的？

白菲菲继续讲述道：父亲重伤击退二贼后，正喘息之际，那佟枯祖骤然现身，以雷霆手段对爹爹痛下杀手，此人……此人凶威滔天，其后仅一招便震杀我族数十高手......

白菲菲的啜泣声中，真涯子眼前骤然浮现出当年佟枯祖施展那九幽恸的骇人场景，以及自己在万灰洞酿下的祸事...寒意顺着脊背攀爬，他终于明白为何无极老祖终生不再动用此术——这根本就是违逆天道的邪术！而其阴毒可怖之处远超想象。然而此刻的真涯子虽觉此术阴毒，却尚未参透其中真谛：大道无极，本无善恶之分。

纵是凶煞之术，若怀仁心亦可为善，便是济世良方；即便正道坦途，若怀歹念亦成修罗场。通天之术，若存恶念便终成魔障......

恍惚间，真涯子竟与当年的无极老祖生出同样念头，正欲禁绝再动此术，却听白菲菲颤抖的嗓音再度响起：那佟老怪屠戮我狐族时，父亲拼尽真气与他周旋数十回合。

终究力竭不敌，被那魔头重创濒死。看着老怪物如索命无常般步步逼近，她不顾一切扑上前去，却被一道罡风掀翻在地。霎时五脏移位，筋骨欲裂，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可伤着要害？真涯子急得声音发颤，下意识拽住白菲菲的袖口查探伤势……观其因忧虑而惨白的面色，又见其下意识流露出的怜悯及那双微红的眼眶，白菲菲心头绞痛：你这要命的冤家...却强忍着万般煎熬，终是轻声道：姐夫...我并无大碍...

这声姐夫宛如惊雷炸响。真涯子喉头发紧：妹妹...没事就好...他急转话锋：后来呢？那佟老怪物素来赶尽杀绝，岂会轻易罢手？白菲菲接下来的回答却将他拖入更深的迷雾：就在我们父女绝望之际，突然闯进一对说笑的爷孙，硬生生隔开了我们与那魔头...

真涯子闻言一怔：一对爷孙？白菲菲微微颔首，继续讲述那日的离奇遭遇——那对爷孙道法修为分明不及那佟老怪，却对那老怪物毫无惧色。就在佟老怪自报鄙姓佟后一掌将她击飞之际，二人竟如鬼魅般横亘在他们之间。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对爷孙非但不逃，反而谈笑自若地反唇相讥。面对佟老怪那睥睨天下的傲态，他们竟不紧不慢地踱步上前，待凑近耳语几句后，方才还不可一世的佟老怪，竟面如土色体若筛糠如见那阎罗厉鬼，霎时间，化作一缕黑烟遁走，从此销声匿迹。

他们说了些什么？真涯子急切追问。他既想知晓佟枯祖支离破碎的呓语，更想弄清那对神秘爷孙向其耳语的内容。可惜白菲菲当时距离尚远，加之二人有意压低声音，终究未能听清。

只隐约听见那小姑娘戏谑道：还不快滚...再来便是你的死期...以及那佟枯祖逃窜时断续的惨叫：啊——你们，他竟然...

回味着白菲菲所言，那佟枯祖逃窜时颤抖的余音，真涯子听得一头雾水，本想从这些只言片语推测二人来历，却如坠五里雾中，反倒更添疑云。更诡异的是，那爷孙惊退强敌后，竟也如清风般转瞬无踪。

真涯子听的心潮起伏，突然追问道：他们是何时现身的？三日前黄昏...白菲菲话音未落，真涯子已骇然变色：三日前？！他猛然惊觉——若佟枯祖当日在此现身，那梵音幻境中出现的又是何人？这个震惊的发现令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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