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剑 第15章 回味

如月大师沉声道:“莫怪，尔等未曾见识过……

那上古神兵，古剑断桥之真正威力，实可毁天灭地！五年前，剑柄与剑身之融合，不过尔尔，所谓重铸，尚不及古剑威力之万分之一”！

数位女弟子凝视师父，静听其言，如月大师续道:“太古相传:九幽开，真魔现，众生毁灭，唯有断桥……罢了，还是从头与汝等讲起罢”——

太古相传，神兵古剑断桥，本为雌雄双剑，其玄妙交融，后因古剑戾气反噬过重，为吾三派开山鼻祖一分为二，缘由无他，只因那太古神兵戾气太重。

不知多少冤魂恶灵命丧古剑之下，受其戾气侵蚀太重，非旷世奇才不可驾驭，即便是老祖，亦，亦遭反噬。故而他老人家不惜散去体内混元真气，将其强行一分为二，一为这断桥古剑，一为那传说中之凤羽仙兵矣。

众弟子面面相觑，满脸疑惑更甚:“师父，那其后如何？”

未几，吾三派老祖便羽化登仙矣。临终之际，他老人家为防不测，不仅将剑分开安放，更将那阴阳玉珏与阴阳双镜“映魔和照妖”亦分开矣。

你们掌门师尊和明镜道人各获其一。为防不测，方统称映魔。此外，那“太乙神术”共有九篇。那八篇便是当年于无极宫混战中不翼而飞，无人知晓其何时失踪。

自那之后不久，魔殿老怪获悉此讯，便率其门下艾无言及其他众妖一同攻打本门原宗“无极宫”，夺得那把九天神兵古剑断桥。后来，因其得意大弟子艾无言屡立“奇功”便是先前艾无言不知施展何妖法，将那云梦仙子骗得晕头转向，后者更是不惜一切代价，随他而去？那老魔头遂将此剑赐予他作为兵刃！

那场血战持续了一月有余。不仅魔教妖人几近覆灭，我等门下亦伤亡惨重，甚至四散奔逃，七零八落了……甚至，与断桥合而为一的凤羽神剑亦于此时销声匿迹了……

无极宫自此衰败，昔日辉煌沦为断壁残垣。无……有位无极宫师伯杳无踪迹，云阳真人另立门户，唯我玄极门仍坚守着这片昔日祖地。千年基业终成三脉：玄极门、乾坤宫与日薄西山的无极宫。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紫瑶轻声问道:“恩师，那本脉至宝凤羽神剑如今何在？”

紫瑶端庄娴静，知书达理。其门下弟子虽众多，如月却独对紫瑶关爱有加：“瑶儿”，她轻叹了一声，“凤羽神剑在魔殿来袭之前，就已经离奇失踪了。”

不仅如此，那“太乙神术”青铜卦签九枚中的另外八篇也同样丢失。

师父…众弟子皆露出惊诧之色齐声惊呼道：“师尊，怎会如此？”

如月大师眼中怒火中烧，声音骤然升高：“那些伪善的好师兄弟，魔殿来袭时，竟然还在争夺玄门功法。水元师兄向来淡泊名利，自然不会参与这种龌龊之事。然而，就在他们内斗之时，无…无名师兄……竟然也离奇失踪了”当提及这个无名师兄之际，如月大师眼中闪过一丝似痛苦，又夹杂着异样的神色，

她缓缓起身，面色凝重：云阳那老匹夫抢夺最多！仗着年高便欺压我们拈花、御萧，实则连本门真传的精髓都未能领悟！终日招摇过市，遇事却藏头缩尾——如此庸碌之辈，理应退位让贤。言至激动处，她袖中剑气汹涌，震得茶盏嗡嗡作响。

这一惊着实不小，小师妹玉婷骇然道:“怎会阴玉火莲亦是一对？”

思楠沉声道:休要多言，听师父讲，莫要出声！

玉婷撅着嘴儿:哪都有你。哼。

如月亦不理会她们，接着说道:“不错，那阴玉火莲，雌莲为冰，雄莲为火，乃是那云梦仙子的护身法宝！”那阴玉火莲修炼至玉虚境，可穿梭三界阴阳……

正因如此，魔殿才知晓了雌雄同体这一秘密，故而不惜一切代价，后来攻打我宗。

据传，太乙神术已为幽恸宗那老怪物所得，否则，他怎会那「九幽恸」？此分明乃我派稀世玄法。与断桥雌雄剑、阴阳雌雄镜、阴玉雌雄莲并为本派四大至宝。

众弟子皆愕然，如月大师继而道：“此乃众派师长不与汝等晚辈弟子言及此事之缘由”

思楠眼珠急转，心中暗自嘀咕：自命名门正派，暗地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表面观之……亦不过如此……

哼的一声，却被尚可卿瞧在眼里，悠然道：“莫要以为小妮子所想，师姐妹们不知，那非暗下里，乃明着你争我夺”。

如月大师慨叹道：“亦正因如此，这段不光彩之历史，致使众派师长绝口不提此事，汝等后辈弟子更无从知晓了”。

众弟子此时皆沉默不语！皆挺直身子，伸长脖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们，那神情仿若嗷嗷待哺的雏鸟……

如月继而说道：那阴玉火莲修炼至太虚境，可通三界阴阳！……其形如透明，即便修炼至玉虚境…亦可短暂穿越阴阳…此时尚可卿终是按捺不住：那师父，若未修炼至这两层又会如何呢？

如月轻叹一声道：玄真境虽可穿梭虚无，然却无法停留须臾，更不得言语。汝来之处，即为归处，须臾之间，便须折返。唯有突破此境，方能稍作停留……

只闻紫瑶轻声言道：“那恩师，如此说来，那云梦仙子岂不是我们师叔了……？”

但见如月微微颔首，面露赞许之色道：正是，那本是老宗主之亲生女儿！

思楠脱口而出:她竟是宗主之女……

如月大师轻叹一声，眉间浮现惋惜之色：确实令人难以置信。那般清丽绝俗的正道女子，心比天高，怎会委身于魔教妖人？

难怪明镜师叔会与魔教......玉婷小声嘀咕，被如月一声轻哼打断，连忙吐舌噤声。思楠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修长的脖颈依旧保持着高傲的姿态。

不止明镜，如月突然正色，声音陡然转冷，整个中州都......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她调整情绪，沉声问道：你们可知明镜师叔为何时而疯癫时而清醒？

见众弟子茫然摇头，如月眼中精光乍现：是锁魂咒。魔殿艾无言的独门邪术！那老魔头更借七星阵炼化血食，以人血为引，竟将古剑断桥视为本命法器。她顿了顿，五年前天行健以混元之气重铸断桥时，真涯子突袭明镜，正是为此。你们没发现真涯子玉佩中流动的琉璃色液体吗？

那是阴阳玉珏的阴佩。如月声音愈发凝重，所以诸位师尊任其离去。断桥戾气反噬本就惊人，加之魔功侵蚀......般若寺的佛法镇压，反倒是个好去处。

近日魔教猖獗，竟敢进犯般若寺，一直沉默的尚可卿突然拍案而起，区区跳梁小丑……

休得轻敌。如月倾身向前，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可曾听闻令三界胆寒的“黄金竖瞳”？

紫瑶脸色骤变：莫非是五年前反噬掌门的那只......

正是九幽魔物，共有三只。如月目光如电，玄渊潭下封印的仅是其中之一。余下两只......她突然收声，众弟子见状皆倒吸凉气。

小弟子玉婷道:怎样？

邪祟难测，如月肃然道:这便是师门全力搜寻凤羽神剑的缘由。从今日起，你们须勤修《九天雷法》《九雷真诀》，尤其是《玄紫神功》。

师尊，听闻幽恸宗那个老怪物......

不是早已陨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