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赛的轰鸣声犹在耳畔回荡,但“赛博坦恩-地球联合测试轨道”却已悄然切换了节奏,进入了一种紧绷而忙碌的休整期。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纯粹的狂热,而是混合了机油、能量液、抛光剂以及某种…蓄势待发的沉寂。
对于完成了三轮残酷筛选、最终夺得正赛门票的车队而言,这几日是弥足珍贵的喘息之机。维修平台的灯光彻夜长明,但敲打声不再是应急的慌乱,而是带着精雕细琢的沉稳。引擎的试运行轰鸣也降低了频率,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数据分析和策略讨论的低语。
擎天柱时常半跪在星马豪身边,巨大的手指在全息投影出的赛道模型上缓缓划过,低沉的声音分析着每一个可能决定胜负的细节。星马烈则与警车沉浸在浩瀚的数据海洋中,优化着每一个微小的参数,追求着那理论上完美的极限效率。他们的区域,充满了理性与信念交织的专注。
而另一边,威震天的维修区则笼罩在一层无形的低气压中。虽然“暗黑冲击”成功晋级,但他的脸色似乎比资格赛时更加冰冷骇人。他很少与土方令交流,只是用那对猩红的光学镜死死盯着赛道的全息图,尤其是“元祖之森”的某些特定区域,仿佛要用目光将其洞穿。土方令在一旁操作设备的手,甚至比比赛时更加僵硬。偶尔有霸天虎成员低声前来汇报什么,换来的是威震天更加不耐烦的、几乎能凝结空气的低吼。他们的区域,弥漫着一种未被满足的野心和压抑的躁动。
那些遗憾止步资格赛的队伍,则呈现出不同的众生相。红蜘蛛的维修区一片狼藉,据说资格赛结束后那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主要是红蜘蛛的尖声指责),如今只剩下几个最低限度的技术人员在进行打包工作,充满了失败后的颓丧与怨愤。而诈骗则早已不见踪影,据说他的“商业伙伴”们因为他搞砸了比赛且可能面临CSA的严厉处罚而迅速与他划清了界限。
在这片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修整期背景下,一群特殊的“工作人员”也终于得以从资格赛期间高强度、高分散的岗位上暂时抽身,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与交流机会。
位于主维修区上层的一个小型休息区内,景月、炭治郎、龙介、流光、阿健、本田透——这六名在资格赛前就被秘密选拔、参与了核心区域维护工作的高三学生——罕见地聚在了一起。
与下方那些庞然大物和传奇人物相比,这个角落显得微不足道,但却充满了一种共享着重大秘密的亲密感。他们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却亮晶晶的,充满了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的倾诉欲。资格赛期间,他们像螺丝钉一样被拧在各自的岗位上,被宏大的场面和新奇的工作所淹没,根本无暇他顾。如今,最初的震撼稍稍褪去,积攒了满肚子的见闻和疑问,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呼——总算能说说话了!”龙介率先开口,声音依旧洪亮,但刻意压低了些。他拿起一杯特制的、适合龙人族体质的高能量饮料灌了一口,“天呐,你们是没看见Pit区那个乱!资格赛最后一天,‘幻影猎手’(震荡波/冲田海)回来更换切割刃,那能量残留差点把调试台都给融了!还有‘炼狱火’(汽车大师/进驱郎)的排气口,烫得能煎蛋!我扛着隔热盾过去都感觉鳞片要卷边了!”他嘴上抱怨着,脸上却带着经历过风雨的自豪。
炭治郎温和地笑了笑,他的嗅觉似乎还能回忆起仓库里的复杂气味:“我这边的挑战不一样。要分辨上百种不同规格的能量电池和冷却液的细微变质气味,还要时刻留意有没有人…嗯,‘不小心’领错了规格。”他说的比较委婉,但众人都明白,他指的是防止某些队伍可能试图获取超出规格的配件。“有一次,我闻到一批刚送来的能量导管内部有极其微弱的、不该存在的酸性腐蚀气味,及时拦下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蕴含的责任和风险不言而喻。
流光周身柔和的光晕如同呼吸般轻轻起伏,发出悦耳的、带着些许疲惫颤音的旋律:“平衡…很困难。‘烈焰先驱’和‘暗黑冲击’的能量属性截然相反,一个充满生命与信念的灼热,一个则是…冰冷的毁灭**。它们在赛道上留下的能量尾迹就像两种对立的极端色彩,互相排斥,污染环境,清理起来非常耗费心神。”他的表达方式总是如此独特而诗意,却也精准地描述了工作的本质。
阿健早已按捺不住,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眼睛放光:“我跟你们说!我才看到了真家伙!千斤顶改装传导环的手法!那叫一个举重若轻!还有声波!他根本不用任何物理接口!就那么站在那儿,胸前的屏幕数据狂闪,疾速斧头的所有参数就自动校准完毕了!这技术!这思路!外面根本学不到!”他激动地比划着,仿佛想把这些珍贵的画面直接塞进大家的脑子里。
存在感一直很弱的小透,安静地坐在角落,双手捧着一杯热茶,直到大家都看向她,才细声细气地开口:“我…我这边主要是整理各区的故障报告和耗材清单。我发现…有些数据对不上。”她轻轻点开自己的数据板,调出一些图表,“比如,‘暗黑冲击’在‘元祖之森’赛段的能量消耗,有一个非常短暂但极高的峰值,远超出‘黑暗推进’的正常数值,但赛会记录里没有对应的违规报告。还有,‘欺诈艺术家’退赛后,他们申请的一部分特殊材质的备件…去向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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