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露离去时散落的樱色光点尚未完全消散于晨风中,战场上空残留的邪气与空间波动仍扰动着大气。永远、刹那、诸叶三人喘息未定,方才与是露化身的激战几乎耗尽了她们的心力与妖力,然而,一股远比是露的威压更加浩瀚、纯净、带着无上尊贵与古老气息的妖力,如同月华倾泻般,毫无征兆地笼罩了整片区域。
天空,仿佛在瞬间被水洗过一般,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接近夜幕的墨蓝色,一轮皎洁得异乎寻常的圆月虚影悬挂天际,与初升的朝阳并存,洒下清冷的光辉。周围的杂音——风声、虫鸣、甚至草木呼吸声——都消失了,万籁俱寂,唯有那无形的、却沉重如山的威严在静静流淌。
“!?” 永远猛地抬头,金瞳收缩,体内属于杀生丸的妖力本能地躁动、敬畏,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刹那紧握兼光之巴,身为除妖师的敏锐感知让她比其他人更清晰地体会到这股力量的深不可测,那是一种超越了寻常大妖范畴、近乎规则本身的存在感。诸叶下意识地靠近两位同伴,小声嘀咕:“这次又、又是哪位大人物啊?感觉比刚才那个……还要吓人……”
七实的平板电脑发出前所未有的高频警报,数据流疯狂滚动,最终定格在一个令人心悸的数值和识别信息上:“警告!检测到无法解析的超高能级生命体反应!能量频谱与景月先生同源度98.7%!能量强度……超越现有数据库上限!识别为——凌月仙姬!”
景月的身影微微一震。他一直刻意收敛的、属于西国犬妖王族的血脉,在此刻如同遇到了源头的溪流,不受控制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银发无风自动,额间的月牙印记与脸颊的闪电妖纹不受控制地浮现,流淌出温润的月华光芒。他抬起头,金瞳望向虚空某处,那眼神复杂难明——有难以抑制的激动,有跨越时空的沧桑,有近乡情怯的犹豫,更有一丝深埋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孺慕之情。
虚空之中,月光如同水银般汇聚、凝结。先是一点璀璨的星芒,随即星芒扩散,化作一道修长、优雅的身影。来者身着繁复层叠的十二单衣,以月白为底,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樱吹雪与云鹤暗纹,外罩一层薄如蝉翼的浅紫色纱衣。她银白的长发比景月的更加璀璨,如同流淌的星河,用一支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颊边,更衬得肌肤胜雪。她的容貌完美得不似凡人,既有少女的清丽,又具备女王的雍容与威严。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金色的瞳孔,与景月、杀生丸如出一辙,却更加深邃、平静,仿佛蕴藏着万古的星空,洞悉世间一切因果。她仅仅是静立在那里,便已成为天地的中心。
凌月仙姬,西国犬妖的至高统治者,杀生丸与景月的母亲,终于真身降临。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在永远、刹那、诸叶身上略有停留,三女顿时感到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拂过全身,仿佛连灵魂都被看了个通透。永远体内的银色珍珠、刹那眼中的金色珍珠,都微微发热,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哦?杀生丸的血脉,还有犬夜叉家的小丫头。” 凌月仙姬的声音空灵悦耳,却带着事不关己般的淡然,“模样倒还周正,没辱没西国颜面。只是这修为……粗浅得令人发笑。”
这居高临下的点评让永远蹙眉,刹那眼神更冷,诸叶也收起了嬉笑。
然而,凌月仙姬的目光最终饶有兴致地锁定在了景月身上。那目光中闪过一丝真实的讶异,随即化为探究与玩味。
“有趣。”她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血脉做不得假,是吾与斗牙王之子。但这气息……既熟悉,又陌生得很。流落在外,竟也长得这般大了?还学了身……不错的隐匿功夫。” 她话语轻柔,却字字带着针刺般的试探 。
景月压下心绪波澜,上前一步,微微躬身,不卑不亢:“我名景月。”
“景月……倒是个好名字。”凌月仙姬轻笑,视线却瞥向他身旁的七实,金瞳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戏谑,“呵……身边也跟着一位人类姑娘?看来,斗牙王这血脉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偏爱’呢。” 她模仿着是露的语气,却无半分怒气,反而像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刚走了一个苦大仇深的是露,责怪斗牙王血脉‘无可救药’。如今看来,她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一个两个,都这般……特立独行。”
这话让在场众人额头仿佛垂下黑线。永远、刹那面露尴尬,诸叶偷偷瞄了景月又看七实。七实依旧面无表情,但平板电脑的数据流微不可察地加速了一瞬。景月嘴角微抽,明显感觉到凌月仙姬的“指责”与是露的暴怒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腹黑的打趣和调侃。
凌月仙姬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似乎颇为满意这效果,继续用那慵懒而危险的语调说:“是露那丫头,执念太深,心比天高,可惜手段终究落了下乘。以为掌控几分空间之力,玩弄些怨灵,便能动摇西国根基?不过是痴妖说梦。她此番退走,与其说是怕了你们这几个小丫头,不如说是……感知到吾将至,不愿正面冲突的自知之明罢了。” 她对是露的评价轻描淡写,带着绝对实力带来的漠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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