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眉,只淡淡道:“只要人没死,就不必插手。
及时给她治疗就好。”
想到自己失散了二十多年、心怀愧疚而不敢贸然相认的儿子,竟被张建红百般嫌弃,逼他离婚,贵妇心中便生出一股厌烦。
她甚至恨不得亲自出手教训,因而并未吩咐人去保护张建红。
……
张建红早年吃过苦,身体底子还算结实。
虽日日挨打,却都不是致命伤,加上每次都得到及时治疗,终究顽强地活了下来。
虽无性命之忧,但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有时她痛苦到几乎想结束一切。
可所有能用于自尽的工具都被收走,连墙壁也裹上软垫,撞不死人。
其他常见的轻生方式,也一一被防范。
还有人时刻盯着她,仿佛故意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张建红在牢狱之中度日如年,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她懊悔不已,恨自己当初糊涂,像被猪油蒙了心,非要强迫张子沨与严宇佳离婚。
即便离了婚,又何苦再逼张子沨与严宇佳复婚?
如今她才渐渐明白,严宇佳最后那番话并非要她死,而是希望她远离张子沨的生活,不再干涉。
若如此,严宇佳仍愿与张子沨继续做恋人。
可她当时竟未听懂,还稀里糊涂地与龙丹丹联手对付严宇佳,最终落得身陷囹圄。
在痛苦中,张建红渐渐清醒。
她暗下决心:若有朝一日能出去,绝不再与严宇佳作对。
她根本斗不过对方,不如彻底退出张子沨的人生,过好自己的日子。
……
这些日子,张子沨每天都申请探监,直到十几天后,才获准前往看守所探望母亲。
隔着铁栏,他看见母亲张建红满身是伤,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张子沨顿时泪如雨下。
“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张建红嚎啕大哭:“同屋的女犯看我不顺眼,随便找个借口就打我……我在这里过得真的好苦……”
张子沨立刻去找看守所负责人,坚决要求为母亲调换房间,并争取一个单人囚室。
负责人神情肃穆地说道:“别以为明星就能特殊对待,明星的母亲在我们这儿也一样是普通人,没理由单独住一个房间……”
张子沨无可奈何,只能紧握住母亲张建红的手,不停落泪。
“妈,女儿没用,女儿救不了您……”
张建红见女儿泪流不止,心疼得厉害,立刻开口:“子枫,咱们母女现在确实走投无路,可严宇佳不同,他真有背景。
你快去求他吧,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答应他,求他放我出去。
我要是再在这儿待十天半月,怕是你就得来给我收尸了……”
张子沨听得心惊,赶紧抹掉眼泪,对张建红说:“我这就去求严宇佳,不管他开什么条件我都愿意,女儿一定会救您出来……”
此刻张子沨一刻也等不了,她走出看守所,立刻拿出手 ** 电话给严宇佳,想请他帮忙。
但也许是上次被张建红欺骗的缘故,严宇佳根本不接她的电话,似乎已对她们母女失去信任。
张子沨别无他法,想打电话给严宇佳的经纪人彭高畅。
但她并没有彭高畅的号码。
无奈之下,张子沨只好请保镖开车送她到严宇佳所住的别墅区,在门口守候。
可从清晨六点一直等到深夜十二点,她都没有等到严宇佳。
一名警卫打听完消息,无奈地告诉张子沨:“子枫妹妹,别等了,严宇佳带人去山城看拍摄场地了,这两天都不会回来……”
张子沨只好再次返回看守所探望母亲张建红。
本来以张子沨如今近似素人的身份,相关部门是不允许她频繁探视在押的母亲。
但看守所人员看到她身后跟着的警卫,尤其注意到那位女警卫身上的标识,当即破例放行。
张子沨再见到母亲张建红时,震惊地发现,仅仅一天多时间,母亲脸上就添了几道新伤,面容更加憔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又老了十几岁。
此时,张子沨心中对母亲的怨恨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忍不住失声痛哭。
张建红见张子沨哭得伤心,也握紧她的手一同落泪。
“我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妈妈千不该万不该逼你和严宇佳离婚!
你说妈是不是眼瞎,那么好的金龟婿,竟被我看成是个废物!
我现在突然想起,以前咱们在民政局等办手续时,他打电话说自己炒股赚了三十亿美元,我当时没去查证,就认定他在吹牛,还对他冷嘲热讽。
现在想想,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
我现在真的特别懊悔,虽然她们打得我很疼,身上很痛,可我心里反而松快多了!
因为一想起之前对严宇佳的种种误解,我就恨不得抽自己——那时候的我实在太蠢、太固执,简直不可理喻……”
此时的张建红,就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附身一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后悔,说得几乎让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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