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皆是王府老人,当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殿下天纵之才,年少掌家便显非凡。虽诸位所知有限,然祸从口出。
此后望诸位少饮慎言,勤勉任事,莫负王爷栽培。”
王府嫡系出身虽不能享受特权,但在同等条件下必能优先擢升。
殿下已为诸位铺就锦绣前程,若仍无所作为,莫要怨怪王爷未曾尽力!
属下绝无此心!
众人闻言精神振奋。回想这半载历练,他们已占得先机。若再不成器,只能怪自身辜负了王爷期望。
此外,这是王爷赐予的饯别之礼。原本打算在各府为诸位置办产业,但东南各地情形迥异,恐引纷争。故王爷特备千两白银,诸位抵达驻地后,可寻中华阁掌柜协助购置——他们都是王府旧人。
方大同取出一叠银票。每张千两面额,千余名府卫共得百万两。对刚获亿万赔款的朱旭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这些浮屠甲士年俸三十两,千两相当于三十年饷银。且这仅是安家之资,俸禄照常发放。
王爷恩德,没齿难忘!
握着银票,众人难掩激动。
外放后忌贪杯误事。银两留百两应急,余者皆置产业。未婚者可借此成家。记住,莫损王府颜面。
属下谨记!
当夜众人酩酊大醉。望江楼掌柜唤来魏武卒将他们送回王府。
消息次日传遍临安,震动朝野。这批外放的浮屠甲士最低授正七品职,外加千两安家银,惹得诸藩王眼红不已——对比之下,自家亲卫难免离心。
吴王府本就富甲一方,此次更从东瀛获巨额赔款。朱旭适时向朝廷及五大藩王馈赠火器:千支膛线枪、百门佛郎机炮、三门红衣大炮。
此时火器射程仅三十丈,不及弩箭百五十丈之远。水师演武时,红衣大炮终现真容,朱旭再无保留。
砰!
三十丈外,燕王朱勒扣动扳机, 精准命中靶心。
常年征战让朱勒对火器运用炉火纯青,甫一接触新式火铳便展现出惊人准度。须知寻常滑膛火铳超过三十步便难觅弹道,此刻他竟能连续命中靶心,引得众人哗然。
砰!砰!砰!
接连五发皆中红心,校场顿时沸腾。朱勒摩挲着铳管赞叹:好铳!此物虽不及三眼铳近战威猛,但胜在射程超出一截,三十丈内指哪打哪。北方军伍多用三眼铳,马上三 破甲如纸,三十步外却成废铁。而手中新铳射程翻倍,实乃意外之喜。
膛线之妙竟至于斯!朱勒突然暴喝,同是朱家血脉,人家能想出这等巧思,尔等却蠢如豚犬!几位世子顿时面红耳赤。此番朱旭赠予千支新铳,百门佛朗机炮,更有三门红夷大炮压阵,皆是守城利器。更妙的是既开先例,日后交易自可循例而行。
吴王府正逐步淘汰旧式火铳,这批军械恰是及时雨。而东南大营方面,朱旭早已备下三千新铳,更拟三年内完成全军换装——神机营三千,火铳营万余,辅以重甲、轻骑、锐士,合计十万之众。
父王,孩儿觉得这膛线...
住口!朱勒厉声打断幼子,转而望向黑衣僧侣:国师以为如何?
妖僧抚掌而笑:此乃阳谋。要么吴王欲借我等制衡朝廷,要么...
他手中有更好的杀器。朱勒眯起眼睛,指节叩得鎏金护腕铮铮作响。
当年二十余位藩王坐镇四方,历经百年风雨,彼此间哪还有什么血脉情分。
五服之外的皇族后裔,早已沦为平民,不过沾了点皇亲的边,更何况他们这些藩王。
“这说明少年吴王眼下并无 的意图,至少短期内不会 !”
嘶——
三位燕王世子闻言,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这话题沉重至极,好在他们皆是燕王心腹,即便听闻,也绝无泄露之虞。
“父王,既然这位少年吴王已与朝廷决裂,且实力雄厚,为何不干脆 ?”
“闭嘴!”
朱勒瞪向两个儿子,满脸怒其不争。
反观他素来不喜的长子,却沉稳持重,看似憨厚,实则胸有韬略,深不可测。
岂是儿戏?
或许朝中那些阴险之辈,正等着少年吴王举兵 ,直取金陵。
即便朱旭此刻有实力攻下金陵,但师出无名,届时引发的动荡,恐怕不亚于西晋八王之乱。
更何况,北元、吐蕃等势力仍在虎视眈眈。
此次朱旭虽与朝廷撕破脸,却仍进贡了一千支膛线 、百门佛朗机炮、三门红夷大炮,足见他并无 之意。
“父王,您打算如何与吴王交易?”
“此事交由你去办,只要燕王府能承受,不惜代价,能拿多少便拿多少。”
“儿臣明白!”
一旁的黑衣释迦亦微微颔首,面露笑意。
这般局面倒也不错,各方牵制,人人皆有机会。
眼下比的是耐心,少年吴王的意图,他心知肚明,诸藩王亦了然于胸。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帝!
众人皆欲趁此时机壮大自身,争购少年手中的军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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