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即便如此我也想成为英雄 第29章 寻找郑义

——————视角拉回到上午————

“就是这里吧...”

水原空也停下自行车，用脚支撑着地面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小区。

之前**跟他说过自己的住址，不过出于种种原因，一直都没有来过。

“还是算了。”

空也地下了头，准备继续骑车离开，车轮正要转动——

“嗯？要找谁吗？”

一位穿着深蓝色制服、头发花白的大爷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社区工作者特有的、混合着警惕与和善的神情。

“没，没事，就是我一个朋友住在这里。”

空也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捏住刹车，空也心虚的笑了笑说道。

“原来是找朋友的啊，”

大爷脸上的警惕褪去，换上长辈看晚辈的慈和笑容，打量着空也身上的校服和自行车，“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是初中生吧？快进来坐坐，外面太阳怪晒的。”他不由分说地招手，热情得让人难以拒绝。

空也几乎是被大爷半推半就地请进了门卫室旁边那间小小的会客室。房间不大，一张旧木桌，几把折叠椅，墙上贴着社区通知和一张泛黄的城市地图。空气里有淡淡的旧报纸和茶叶混合的味道。

“喏，刚沏好的麦茶。”

大爷端着一个印着搪瓷杯走过来，放在空也面前的桌上。金黄色的茶水散发着温和的谷物香气，氤氲的热气在安静的室内袅袅上升，空也局促地道了谢，大爷自己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旧蒲扇慢悠悠地扇着。

“找朋友是好事啊，年轻人就该多聚聚。”

他眯着眼，语气带着过来人的感慨。

“朋友这东西，趁着年轻，该好好玩就好好玩，该说的话赶紧说。别像我们老头子，回头一看，好多事搁在心里头，想说都找不到人了，那时候后悔可就晚喽。”

空也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大爷的话像一把钥匙，无意间捅开了他心底那扇紧闭的门。

后悔？他不想后悔。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懦弱和逃避，真的失去**这个朋友。那个在水族馆夕阳下，笨拙却真诚地伸出手，说“我想试试看”的**。

他不能放着他不管，就像他当初对自己说的那样。

一股冲动猛地顶了上来，压过了所有的犹豫和胆怯。

“大爷，谢谢您的茶！”

空也猛地放下杯子，茶水溅出几滴在桌上。他站起身，眼神里有了之前没有的坚定，“您说得对！我……我这就去找他！”

大爷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乐呵呵地笑了：“这就对了嘛！年轻人风风火火的！你朋友叫啥？住哪栋楼？这片儿我熟！”

“他叫**！是从中国来的转学生！”

空也急切地说。

“**？哦——！那对租在13栋的中国父子啊！”大爷一拍大腿，显然想起来了，“对对对，小伙子挺文静的，他爸爸看着挺忙的。13栋就在进去左拐第三排，502室！快去吧！”

“谢谢大爷！”

空也感激地用力点头，转身冲出会客室，跨上自行车就朝着大爷指的方向猛蹬过去。车铃铛轻响，仿佛在应和着他此刻加速的心跳。

找到13栋并不难，楼栋的门口种着一棵粗大的枯树。空也把车锁在单元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五楼。他不再犹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

站在防盗门前，空也抬起手，指尖悬在门铃按钮上方，微微颤抖。他做了个深呼吸，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指尖，然后用力按了下去。

“叮咚——叮咚——”

清脆的电子音在楼道里回荡，也敲在空也紧绷的神经上。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门内的动静。几秒钟的寂静，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就在他忍不住想再按一次时，门内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门被拉开一道缝隙。

出现在门后的，并非**，而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普通的灰色家居服，身形有些瘦削，眉眼间能看出与**相似的轮廓，只是被岁月和一种深深的疲惫刻下了更重的痕迹。他的脸颊微微凹陷，眼下的青黑即使隔着镜片也清晰可见，鬓角已染上明显的霜色。他一手扶着门框，看到门口陌生的少年，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那抹疲惫的沧桑感里，艰难地挤出一丝客套的笑意。

“你……找**？”

男人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是**的父亲无疑。

“叔叔您好！我是**的同学，水原空也！请问**在家吗？”

空也连忙鞠躬回答道。

郑父的视线在空也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确认什么。看到空也身上和**一样的校服，以及少年眼中那份毫不作伪的急切和坦率，他紧绷的神情似乎松动了一丝。他侧身让开了门口。

“哦，是同学啊。进来吧。**他……早上和一个女同学出去了，说是去图书馆查资料？我还以为……”

他顿了顿，后半句咽了回去，只是摇了摇头.

“看来这小子在这里，过得还算不错，认识新朋友了，我……也放心了点。”

郑先生语气里带着欣慰，也藏着不易察觉的落寞。

空也猛然回想起早上路过学校的身影，如果当时**就已经出门了的话，难不成...

他走进玄关，换上郑父递过来的拖鞋。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异常整洁，甚至有些过分规整，透着一股缺乏人气的冷清。淡淡的烟味萦绕在空气中，是郑父身上沾染的。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件叠好的外套，茶几上只有一只干净的烟灰缸。

“叔叔您客气了。”空也走进客厅，有些拘谨地站着，“**他……经常和那个女同学一起去图书馆吗？”

“坐吧，别站着。喝点水？”

郑父走到饮水机旁，拿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一边倒水，一边随口道。

“这倒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女生……好像姓春日？看着挺沉稳的一个姑娘。”

他把水杯递给空也，目光在空也脸上停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