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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刘玄德 第195章 烈焰焚城傲骨铮

作者:齐麟yabi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8 19:05:48

寒风卷着冰渣,抽打在彭城斑驳的城墙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城下,连绵的汉军军营如同钢铁丛林,那面绣着狰狞青龙的大纛在风中狂舞,旗下,关羽身跨烈焰-,仿佛一团静止的燃烧的火焰,与这肃杀寒冬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和谐地融入这片战意蒸腾的土地。

中军大帐内,炭火盆驱不散凝重的寒意。关羽端坐主位,身姿笔挺如松,那双微阖的丹凤眼扫过帐下诸将:左侧太史慈银甲白袍,面容冷峻如雪峰;右侧高览铁甲森然,眉宇间战意昂扬;新投的糜竺身着锦袍,虽显文弱,眼神却沉稳睿智。

“报——”斥候裹挟着一股寒气冲入帐内,声音急促,“将军!张勋率五万援军,前锋已过留县,距此不足六十里!”

空气瞬间绷紧。高览猛地抱拳,声若洪钟:“将军!给末将一万兵马,必在途中截杀此獠,不使其惊扰攻城大计!”

太史慈却微微摇头,声音清晰而冷静:“高将军勇武可嘉。然张勋虽新败,兵力仍众,据险而守或可,野战拦截,胜负难料。且分兵则攻城之力弱,若彭城久攻不下,我军反陷被动。”他转向关羽,“慈以为,当集中全力,速克彭城。城破,则张勋援军自溃。”

关羽目光转向糜竺:“子仲先生,城中情形如何?”

糜竺拱手,语气平和却带着分量:“回将军,据城内眼线报,陈珪病重卧床,已不能理事,守城重任悉数落于陈元龙肩上。此人虽年轻,却精明强干,深得军心。然……”他略一停顿,“城中粮草虽足,但军心并非铁板一块。流言已起,或可加以利用。”

正议间,又一斥候来报:“禀将军,下邳夏侯廉将军率五千精兵已至营外!”

“传!”关羽声音沉静。

夏侯廉大步进帐,甲胄铿锵,带着一路风尘与战意:“末将夏侯廉,奉命率部来援,听候关将军调遣!”

关羽丹凤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来得正好。夏侯将军,你部即刻休整,明日加入攻城序列,主攻东门!”

“末将领命!”夏侯廉声如金石。

关羽缓缓起身,帐内顿时鸦雀无声,唯有帐外寒风呼啸。他行至悬挂的彭城地图前,青龙刀鞘不经意间顿地,发出沉闷一响,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太史慈。”

“末将在!”

“西门攻势,由你主持,多用弓弩,疲其守军。”

“遵命!”

“高览。”

“末将在!”

“北门,为你主攻方向,云梯冲车,不惜代价,制造压力。”

“得令!”高览眼中燃起战火。

“夏侯廉。”

“末将在!”

“东门,交予你部,猛攻不止,吸引敌军注意。”

“必不辱命!”

最后,关羽目光扫过众人,声音陡然提升,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三日!关某只给尔等三日!三日后,我要在彭城刺史府中,犒赏三军!各营预备队随时待命,轮番进攻,不得片刻停歇!我要让那陈元龙,连喘息之机都无!”

“谨遵将军号令!”众将齐声怒吼,声浪几乎要掀翻帐顶。

与此同时,彭城内,刺史府邸深处,药味弥漫。曾经老谋深算的陈珪,此刻形容枯槁地躺在病榻上,紧紧抓着儿子陈登的手,气息微弱:“元龙……张家援军……将至……彭城……陈家根基……万不可失……”

陈登面容清瘦,眼窝深陷,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重重点头:“父亲放心,孩儿心中有数。彭城坚壁,粮草充足,只要军心不乱,关羽纵有十万兵,也休想轻易踏入!”他转身对身后副将下令,声音斩钉截铁:“传令四门,即日起酒肉足量供应,告诉将士们,援军旦夕可至!敢有言降或怯战者,立斩!率先登城退敌者,赏千金,官升三级!”

然而,当他踏着冰冷的台阶走上城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张疲惫而惶恐的脸。寒风中的守军,望着城外无边无际的汉军营火,窃窃私语着“糜竺已降”、“朝廷天兵不可挡”的流言。陈登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知道,真正的考验,不在城墙之高,而在人心之固。

翌日黎明,第一缕曙光尚未照亮大地,汉军的战鼓便如惊雷般炸响!呜呜的号角声撕裂寒空,庞大的攻城阵营如同苏醒的巨兽,向彭城露出了獠牙。

西门外,太史慈立马阵前,挽起他那张巨大的硬弓,箭如连珠,精准地将城头冒头的守军哨兵一一射落,引得城上一片惊呼混乱。北门,高览身先士卒,顶着密如飞蝗的箭矢,怒吼着督促士卒推动沉重的云梯车靠近城墙,滚木礌石砸下,惨叫声不绝于耳。东门,夏侯廉部的攻势最为狂暴,巨大的攻城槌在号子声中,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包铁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城墙仿佛都在颤抖。

陈登白衣如雪,在亲兵护卫下穿梭于各段城墙,声嘶力竭地指挥。他命人以湿泥覆被抵御火矢,用长杆铁叉推翻即将靠上城头的云梯,将烧得滚烫的金汁兜头泼下,汉军士卒的惨嚎声令人心悸。战斗最激烈时,夏侯廉部悍卒一度凭借悍勇登上东门城楼,陈登竟亲自拔剑,率领陈家蓄养的死士家兵逆袭,硬是用血肉之躯将缺口堵住,城头尸体枕藉,鲜血顺着垛口往下流淌,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溜。

日落时分,汉军鸣金收兵。清点伤亡,一日竟折损近千,城下遗尸遍地,伤兵哀嚎之声萦绕营寨。反观城头,守军亦伤亡惨重,士气明显低落。

夜,中军帐内,灯火通明。高览一拳砸在案上,虎目含煞:“陈元龙这厮,守得真如铁桶一般!明日末将亲选锐士,组成敢死队,不破此城,誓不归还!”

太史慈依旧冷静,擦拭着弓弦:“高将军勇烈,然强攻损耗太大。今日观之,守军已显疲态。不如明日始,改用扰敌之计。各门分作数队,昼夜不停,佯攻真打结合,鼓噪呐喊,使其不得安宁,耗尽精力。”

关羽微微颔首,目光又看向糜竺。糜竺会意,补充道:“将军,可命善射之士,将允诺只惩首恶、不究胁从、城破安民的告示,大量射入城中。再令细作于城内散播消息,言明顽抗者城破后家产充公,早降者不仅无罪,反有奖赏。乱其军心,甚于刀兵。”

“善!”关羽抚髯决断,“便依子义、子仲之计。明日起,疲兵攻心!”

第二、第三日,彭城守军陷入了真正的噩梦。汉军不再大规模强攻,而是分成无数小队,轮番上前,时而鼓噪佯冲,时而真的猛攻一阵,箭矢日夜不停歇地飞上城头。守军精神高度紧张,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体力精力急速消耗。而城中流传的种种消息,更如蚀骨之蛆,瓦解着抵抗的意志。

陈登察觉军心浮动,咬牙使出了最后的手段。他下令将府库中美酒佳肴尽数搬上城头,亲自为守城将士斟酒,高声道:“兄弟们!张勋将军的五万大军已到三十里外!再坚持一日!只需一日!待援军一到,里应外合,必可大破关羽!届时,我陈登必奏请陛下,为诸位请功!犒赏之厚,必超今日十倍!” 酒肉暂时提振了士气,但陈登望着南方,心中那份不安却愈发浓重,他秘密派出心腹,严令:“速去催促张勋,若明日午时援军不至,万事皆休!”

关羽站在了望台上,远眺城头隐约的喧嚣,冷笑一声:“陈元龙欲借酒励气,不过是饮鸩止渴。”他召来军中老练工匠,“东南角土层可能掘通?”

老工匠勘察后回报:“将军,此地土质松软,然掘通至城内,至少需三日。”

“太慢!”关羽断然否定,“张勋已近,迟则生变。”

糜竺适时上前,低声道:“将军,竺在城东市伏有死士百人,皆藏于糜氏货栈。若见城外三支火箭为号,便可夺占东门,里应外合。”

关羽丹凤眼中精光暴涨,当即定策:“明日巳时,三面加强佯攻,吸引守军主力。另遣精锐,借器械掩护,于东南角急掘地道,不需入城,只需接近墙基即可!午时一到,以火药炸塌墙基!同时,火箭为号,令城内死士夺门!”

第四日,战事再起。太史慈、高览、夏侯廉督军猛攻三面城门,攻势之烈,更胜前三天。陈登果然将主要兵力调往这三处,东南角防御相对空虚。

巳时三刻,东南角外,汉军以牛皮大盾为障,士卒挥汗如雨,疯狂掘土。午时将至,地道已逼近墙根。

与此同时,张勋的援军旗帜已清晰可见于地平线。陈登在城头望见,心中巨石稍落。

就在此时——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东南角传来!仿佛地龙翻身,一段近十丈宽的城墙在弥漫的烟尘中轰然坍塌,露出巨大的缺口!

“城墙已破!天助我也!随某冲城!”关羽大喝一声,一夹马腹,胯下“烈焰”长嘶一声,真如一道燎原烈火,率先冲向那片烟尘弥漫的缺口!

几乎在同一瞬间,三支火箭尖啸着射上彭城天空。东门之内顿时杀声四起,糜家死士臂缠白布,骤然发难,与守门军士厮杀在一起,奋力砍断门栓!

“东门已开!骑兵随我冲!”太史慈见机极快,立刻率领麾下精骑,如一把尖刀直插洞开的东门!

彭城,瞬间变成了血肉磨坊。汉军从缺口和东门两处汹涌而入。高览部乘势猛攻北门,夏侯廉部也加大东门压力,守军防线全面崩溃。

陈登知大势已去,却不肯弃城。他白衣已被鲜血染红大半,手持长剑,率领最后的亲卫家兵,在通往刺史府的街巷间节节抵抗,每一步都留下累累尸骸。

终于,在刺史府前的广场上,他看到了那个如同战神般的身影。

关羽横刀立马,“烈焰”喷吐着灼热的气息,马蹄轻刨着染血的地面。青龙偃月刀斜指地面,血珠顺着冰冷的刀锋滑落。

“陈元龙。”关羽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败局已定,徒增伤亡耳。降了吧,关某惜你之才,必奏明朝廷,予以重用。”

陈登以剑拄地,剧烈喘息,脸上却露出桀骜的笑:“关云长!今日之败,非战之罪,乃天不助我!然我陈登为陈家子,刘备度田检籍,掘我根基!岂能降你?唯有以死报之!”言毕,挺剑再上。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不再多言。青龙刀挥出,如青龙出海,第一刀震飞陈登长剑,第二刀拍在其肩胛使其踉跄跪地,第三刀未出,左右亲兵已一拥而上,将陈登死死缚住。

此时,张勋援军刚刚赶到城外,目睹城破景象,军心大乱。太史慈率骑兵从侧翼迅猛突击,张勋本无战心,部队瞬间溃散。混战中,太史慈直取张勋,战不数合,便将这位惊惶失措的袁术大将生擒于马下。

当五花大绑的张勋被带到关羽面前时,他面如土色,跪地哀求:“将军饶命!末将愿降!愿降啊!”

肃清残敌,安抚百姓,关羽刚在刺史府坐定,准备商议乘胜南下,追击袁术,一鼓作气平定淮南之时,一匹快马携带着最新军情直入府中。

“报!紧急军情!袁术已尽弃江北之地,留梁纲、李丰守寿春,自与桥蕤、纪灵率主力南渡长江,退守江南!”

消息传来,堂上诸将顿时群情激昂。高览第一个站出来,声若洪钟:“将军!此乃天赐良机!袁术丧家之犬,军无斗志,我军正当乘胜渡淮,席卷淮南,直逼江岸!”

夏侯廉亦摩拳擦掌:“末将愿为先锋!必为将军拿下寿春!”

太史慈虽未言语,但眼中亦闪烁着战意,显然认同继续进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关羽身上。只见他手抚长髯,丹凤眼微眯,望着堂外飘扬的雪花,沉吟不语。帐内一时寂静,只闻炭火噼啪作响。

良久,关羽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清晰:“袁术弃江北如敝履,窜逃江南,确已穷途末路。然,”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众将,“我军自青州南下,连克大城,苦战经月,士卒疲惫,粮秣亦需补充。徐州新定,诸郡百废待兴,流民待抚,若此时贸然南下,战线过长,后勤难继,一旦有失,前功尽弃。”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向淮水以南:“孙文台将军已定豫州,兵威正盛,虎视淮南。南下追歼穷寇之功,让与他孙文台,又何妨?”

他转身,看着麾下这些渴望再战的将领,语气斩钉截铁:“我等当下要务,非争一时之功,而是巩固根本!彭城乃徐州锁钥,淮南门户。在此整军经武,安抚百姓,推行新政,使我徐州成为朝廷坚实之东南屏障,方是长远之计!岂能因贪功而轻动,使将士再履险地,令新附之民再生惶惑?”

一番话,如冷水浇头,却让众将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太史慈率先拱手:“将军深谋远虑,慈佩服。”高览、夏侯廉等也纷纷醒悟,心悦诚服。

关羽当即下令:“全军暂驻彭城,修缮城防,清点府库,抚恤伤亡,招徕流亡。张勋既降,命其协助招抚旧部,戴罪立功。陈登……暂且收押,好生看待,待禀明朝廷再行发落。”

次日,彭城四门贴出安民告示,开仓放赈。饱经战火的百姓见汉军秋毫无犯,军纪严明,悬着的心渐渐放下。街道上开始出现清扫积雪、整理废墟的民众,一丝生机在残破的城市中悄然复苏。

关羽骑着“烈焰”,巡视着这座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城池。雪花落在他的绿袍金甲上,落在“烈焰”如火的鬃毛上,迅速融化。他目光沉静,望向南方那一片苍茫。个人的战功与荣耀,在他心中,远不及兄长大业与黎民安泰来得重要。江淮的天,已然变了颜色。而他的青龙战旗,将牢牢钉在这片土地上,见证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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