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坚在兖州以雷霆之势扫清叛军、兵锋直指豫州之际,东线的战鼓亦震天撼地般擂响。青龙将军、青州都督关羽,奉天子刘备讨逆密诏,总督青、徐军事,亲提数万精锐,自青州南下,剑指徐州!旌旗蔽日,刀枪如林,那杆绣着巨大青龙的战旗所向,仿佛真有苍龙降世,欲将盘踞徐淮的逆臣袁术及其党羽彻底荡涤。
大军前锋,乃是骑都尉太史慈。他率领五千轻骑,一人双马,疾如风火,率先突入徐州最北端的琅琊郡境内。马蹄踏碎秋日的枯草,卷起的烟尘如黄龙般席卷南下。
琅琊太守阴德,并非袁术死忠,亦非陶谦旧部,本就是迫于形势才依附淮南。此刻听闻朝廷天兵已至,统帅更是威震华夏的关羽,又见太史慈来势如此凶猛,早已胆寒。他召集郡中僚属,众人皆面如土色,战和之议未起,降意已弥漫厅堂。
“关羽乃世之虎将,朝廷此番兴师问罪,名正言顺。袁术……僭越逆行,岂能长久?我等若螳臂当车,必为齑粉,且累及琅琊百姓遭兵燹之祸。”阴德声音干涩,环视众人,“不若……不若开门迎降,以保境安民?”
堂下一片寂静,旋即纷纷附和:“府君明见!”“正当如此!”
于是,太史慈兵不血刃,直抵琅琊郡治开阳城下。只见城门大开,阴德率郡中文武官员,素服出迎,手捧印信图册,跪伏于道旁:“琅琊太守阴德,谨率阖郡官吏百姓,恭迎王师!愿归顺朝廷,听候关将军差遣!”
太史慈勒住战马,目光如电,扫过跪伏的众人,沉声道:“阴府君能识大体,免动干戈,保全一郡生灵,此功朝廷必记下。且起来吧,速速安置我军,供应粮草,稳定地方秩序。”
“是!是!下官遵命!”阴德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安排。
太史慈留下部分兵马接管开阳防务,安抚民心,自率主力片刻不停,继续南下,兵锋直指东海郡。琅琊传檄而定的消息,如同插上翅膀,迅速传遍徐北,引得人心愈发浮动。
自陶谦死后,徐州陷入混乱,袁术虽得陈珪父子内应取得徐州,但其统治重心仍在淮南,对徐北控制相对薄弱。陈珪、陈登父子坐镇彭城,得知关羽大军南下、琅琊已失的消息后,深知徐州兵力分散,难以处处设防,且欲借关羽之手削弱乃至除掉一些非陈氏系统的将领,尤其是曹豹这等陶谦旧部又投靠袁术的武人。一番密议后,陈登向其父陈珪献计:“父亲,关羽势大,不可力敌。然若任其长驱直入,亦显我徐州无人,恐袁公路见责。不若令曹豹引军前往东海阻击,胜则可挫关羽锐气,败……亦可除一异己,且使关羽知我徐州非易与之土,或可促其与我等谈判。”
老谋深算的陈珪捻须微笑:“我儿此计大善。曹豹匹夫,素来倨傲,正好借此除之。”遂以徐州刺史府名义,行文曹豹,令其率本部丹阳兵及东海郡兵,前出至郯县以北阻击关羽军,“务必阻敌于东海之外,以待淮南援军”。
曹豹得令,虽觉压力巨大,但自恃勇力,又觉得依托郯城坚城,并非没有一战之力,遂点齐兵马万余,北上迎敌。然而,他刚抵达郯县不久,尚未不及稳固城防、布置外围,太史慈的先锋铁骑已然兵临城下!
太史慈见郯县城门紧闭,城头旌旗林立,守军严阵以待,知不可强攻。他并不停留,只派小股游骑监视郯城,自率主力如旋风般绕过郯县,横扫东海郡其余城池!兰陵、襄贲、利城、赣榆……这些城池守备薄弱,或望风归降,或被太史慈一鼓而下。短短旬日之间,郯县已成为一座孤岛,悬在朝廷大军的兵锋之下。
等到关羽亲率主力大军与高览部会师,进抵郯县城下时,所见已是旌旗漫野,军容鼎盛,将郯城围得水泄不通。关羽骑在烈焰马上,手提青龙偃月刀,绿袍金甲,凤目微睁,打量着这座古老的州治城池,对身旁的太史慈道:“子义迅疾如风,先定琅琊,再孤郯城,此战头功!”
太史慈拱手:“慈不敢居功,全赖将军虎威,朝廷天恩,方能至此。”
城头上,曹豹看着城外连绵不绝的军营,尤其是那杆刺眼的“关”字大旗和狰狞的青龙旗,心中已生惧意。但他性格倔强,又不肯轻易认输,加之对袁术尚存幻想,遂下令坚守不出,企图拖延时间,等待那渺茫的淮南援军。
这一日,曹豹按捺不住,与几名副将登城巡视,察看城外敌军虚实。他指着关羽中军大营,对左右强自吹嘘道:“关羽虽勇,然我郯城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只要我等坚守……”话音未落!
只听一声极其尖锐的破空之声撕裂空气!一支狼牙箭如同黑色的闪电,从城外约两百步外的一座土丘上疾射而来!速度之快,角度之刁,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曹豹身边一将惊呼:“将军小心!”却已太迟。
那支利箭精准无比地穿过城垛缝隙,“噗”地一声,正中曹豹咽喉!曹豹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滚圆,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恐,手中的战刀“当啷”落地,双手徒劳地想去抓住箭杆,鲜血已从指缝间喷涌而出。他喉咙里发出几声“咯咯”的怪响,随即仰面便倒,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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