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林峰指尖发麻。张教授站在石台中央的身影被幽蓝火光勾勒出诡异轮廓,他手里的镇魂木正在渗血,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木片纹路淌进石台上的凹槽,将三个旋流符连成了完整的圆圈。
“还有四十分钟到子时。” 赵磊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死死攥着那半张从篮球里掉出来的地图,指节泛白,“观云阁的地下室入口在…… 西南角的枯井里!”
林峰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插图,观云阁后院确实有口封死的古井,照片背面的箭头就是指向那个方向。他拽着赵磊往警车跑,后颈的印记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刺,每跑一步都觉得血液在逆流。
警车里还残留着王警官的血腥味。林峰发动汽车时,后视镜里闪过一道白影,老宅门口的绿火不知何时熄灭了,那棵裂开的老槐树在月光下像具扭曲的尸体,树缝里渗出的血液正顺着路面往观云阁的方向漫延,在柏油路上留下道暗红色的轨迹。
“张教授怎么会有完整的镇魂木?” 赵磊突然拍着大腿,“陈雪太奶奶的那块不是一直在她铁盒里吗?”
这句话像把钥匙捅开了记忆的锁。林峰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路面划出刺耳的尖叫:“陈雪!我们把她忘了!”
第 12 章结尾时,陈雪的执念在游泳馆消失前说过,她的本体被煞灵困在观云阁地下室。现在张教授要启动阵法,她肯定是第一个祭品。更重要的是,陈雪太奶奶的铁盒还在宿舍抽屉里,那里面不仅有半块镇魂木,还有能破解旋流符的口诀。
“回学校!” 林峰打方向盘的手在发抖,“没有口诀,就算赶到地宫也没用。”
警车刚调转方向,后座突然传来 “咔嗒” 声。林峰从后视镜看过去,只见王警官的配枪不知何时掉在了座位底下,枪套上的旋流符正在发光,与他后颈的印记产生了共鸣。
“这枪……” 赵磊的声音发颤。
林峰伸手去捡的瞬间,枪身突然弹出段暗格,里面藏着张泛黄的纸,是张教授年轻时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穿着白大褂,站在观云阁的牌匾下,胸前别着枚校徽 ——1977 年的考古系实习生。
“他根本不是被封印的煞灵。” 林峰的呼吸都在发抖,“1977 年他就在现场!”
后颈的印记突然剧痛,眼前阵阵发黑。恍惚中,他看到游泳馆的水面浮起无数张人脸,王浩的脸就在其中,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说 “白裙是钥匙”。
“白裙……” 林峰猛地回神,踩油门的脚用力到抽筋,“陈雪的太奶奶当年也穿着白裙!”
警车冲进校门时,宿舍楼的声控灯全灭了。林峰摸黑往五楼跑,楼道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腐烂混合的气味,与游泳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他的宿舍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幽幽的绿光。
推开门的瞬间,寒气顺着脚脖子往上爬。陈雪的太奶奶正坐在林峰的书桌前,她身上的寿衣在绿光里泛着冷白,手里拿着那只铁皮盒,盒盖敞开着,里面的镇魂木不见了。
“你终于来了。” 老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门轴在转动,她缓缓转过头,脸上的皱纹里嵌着细小的旋流符,“张启明把我的木片骗走了,他说要帮我孙女解咒。”
张启明?张教授的本名?林峰的心沉得像块铅:“他在哪骗你的?”
“三小时前,器材室。” 老人抬起枯瘦的手指向窗外,“他说陈雪被关在那里,我一进去就被打晕了…… 醒来时就在你宿舍。”
赵磊突然指着老人的后颈,那里有个新鲜的针孔,周围皮肤泛着青黑:“这是…… 迷药!”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落在铁皮盒里,在垫着的红布上晕开朵诡异的花。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半块银镯:“把这个…… 给陈雪…… 地宫的石门要用至亲的血才能打开……”
话音未落,老人的身体突然僵硬,眼睛瞪得滚圆,嘴角凝固着最后的惊恐。林峰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时,指尖触到的皮肤已经冰凉如铁,后颈的旋流符印记正在快速褪色,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书桌抽屉突然自动弹开,里面的《阴煞录》正在发烫,最后一页的血字 “煞灵不灭” 突然多出个弯钩,变成了 “煞灵借体”。
“不好!” 林峰抓起铁皮盒里的红布,那上面绣着的口诀正在发光,“她不是自然死亡!是被煞灵夺了精气!”
窗外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凄厉得像玻璃被撕碎。林峰冲到窗边,只见操场方向飘着道白裙,陈雪正被团黑雾拖拽着往校门口移动,她的校服后颈渗出鲜血,在夜色里拖出长长的红线。
“追上去!” 赵磊已经打开了警车后备厢,里面的消防斧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张教授要拿她当祭品!”
林峰发动汽车时,后视镜里的宿舍楼突然暗了下去。陈雪太奶奶的尸体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里,她的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双手平举,像具提线木偶,正缓缓朝他们的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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