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肾上腺素的调查在Shepherd的强势介入下,表面上被搁置了,转由总部派来的“特派员”接手。
141特遣队内部的气氛因为这件事有些压抑,于是Price再次决定给队员们放一天短假,稍作调整。
基地里在Price的恩赐下又难得有了些轻松的气息。
Soap拉着Horangi和Zimo跑去健身房比大小,K?nig则不知道躲到哪里去捣鼓他的模型了。
Keegan找到夜莺时,她正独自坐在机库角落的一个弹药箱上,目光有些放空地望着窗外起降的训练直升机。
夕阳的光线透过巨大的机库门斜照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却似乎难以驱散她眉宇间那层凝重的思索。
“嘿,kid。”Keegan缓步上前,声音放得格外温和,像是怕惊扰了她,“还在想补给的事?”
夜莺回过神,眼神焦距重新凝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只是一部分。”
“别把所有担子都压在自己身上。”Keegan靠在她旁边的箱子上,按常例递给她一杯温热的咖啡。
这几乎成了他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习惯动作。
“Price和我们都会彻查到底。现在,暂时把任务模式关掉,嗯?想想轻松的事?”
夜莺接过咖啡,指尖立刻被杯子恰到好处的温暖包裹:“比如?”
Keegan笑了笑,目光随意地扫过庞大的机库,语气轻松自然:“基地里其实藏着不少有意思的角落,平时来去匆匆,都错过了。要不要……我给你当次导游?”他的提议听起来坦荡又随意,带着他一贯令人安心舒适的温和。
夜莺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摩挲着手中温热的咖啡。
“尝尝?后勤刚到的哥伦比亚豆子,据说风味很特别。”他适时地补充道。
夜莺抬起眼,浓郁的咖啡香气确实扑面而来。她注意到,似乎每次见面,Keegan总能找到理由,用一杯精心准备的咖啡打破她的沉默和距离感。
“放心,不是带你去钻机密的地方。”Keegan对她的迟疑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轻松的调侃,“就是些……老队员才知道的、能让人放松下来的‘好地方’。”
“……好。”夜莺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Keegan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率先向机库深处走去。
他并没有带她去什么标新立异的地方,只是沿着基地一些年代稍久、不那么繁忙的通道漫步,偶尔停下脚步,指给她看墙壁上某处不起眼的、属于不同年代士兵留下的涂鸦或刻痕,用他那种特有的幽默语气讲述着与之相关的、无关紧要的基地趣闻或传说。
他的知识渊博又接地气,很好地熨帖了夜莺紧绷的神经。
他们路过一个旧的射击训练场,Keegan甚至兴致勃勃地找来两把训练用的手枪,提议和夜莺比试一下移动靶。结果毫无悬念,夜莺以绝对精准的优势获胜。
“好吧好吧,”Keegan笑着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眼神里满是真诚的赞赏,“我认输。我就不该在‘夜莺’面前玩枪。自取其辱。”
夜莺的嘴角微微向上弯了一下,虽然极快就恢复了平直,但还是被Keegen捕捉到了。她将训练枪利落地放回原处。
接下来,Keegan带着她走向了一条通往基地后方雪山山顶的僻静小路。
这里的视野极其开阔,可以俯瞰大半个基地和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脉络。夕阳正在缓缓下沉,将天空渲染成一片壮丽而绚烂的橘红色渐变。
“这视角还不错吧?”Keegan找了个平坦的位置坐下,惬意地喝了一口自己那杯咖啡,“以前压力大到喘不过气的时候,我常一个人溜到这里来,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想。”
夜莺站在他身旁,任由清凉的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和衣角。眼前辽阔的天地确实拥有一种魔力,能让紧绷的心弦不知不觉松弛下来。
她学着他的样子,也喝了一口咖啡。醇厚顺滑的口感中带着一丝明亮的果酸,确实比食堂的速溶咖啡好喝太多。
两人安静地欣赏着日落,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宁静而舒适,只有风声在耳边低语。
过了一会儿,Keegan忽然再次开口,语气依旧温和得像晚风,却巧妙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听Soap在飞机上嚷嚷……上次休整期,你和K?nig去冰钓了?”
夜莺侧过头看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低温环境下的适应性训练。”
Keegan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目光依旧看着远方的落日:“嗯,对,训练。听说……收获还不错?”他似乎只是随口闲聊,语气轻松,但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些。
“嗯。”夜莺的回答依旧简短。
“看来……效果确实很好。”Keegan转过头看向她,夕阳的余晖在他温和的棕色眼睛里跳跃,却似乎比平时多了一点复杂难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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