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瞬间从舌尖一路烧灼到喉咙,头套下的皮肤肉眼可见地迅速涨红,额角青筋隐隐搏动,连呼吸都为之一窒。
他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咳出来,握着烤串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周围似乎安静了一瞬。夜莺见他只是沉默地拿着烤串,动作停滞,不由得关切地歪了歪头,轻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Krueger猛地抬起眼。因辣意而泛出生理泪水的眼睛,在接触到夜莺纯净带着询问的目光时,硬生生将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火焰咽了回去。
他瞥见Zimo那微微勾起的得逞嘴角,心头火起,混杂着被辣意折磨的痛楚,在心里用最粗鄙的语言将Zimo咒骂了无数遍。
但面对夜莺,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所有不适。
他甚至刻意向前倾身,拉近与坐在轮椅上的夜莺的距离,被辣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压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语调,缓缓说道:
“味道……很特别。”他刻意停顿,隔着头套的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的眼睛,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就像你一样……让人一旦尝过,就再也忘不掉,哪怕……灼烧心肺。”
Zimo原本见Krueger吃瘪,心里大快。可听到Krueger还有脸这么说话,忍不住继续开口,实行第二阶段。
“克哥啊,烤串要趁热吃,你怎么咬了一口就停了?”
夜莺也注意到Krueger的异样,那根裹着深色酱汁的烤串在他手中仿佛成了烫手山芋。她关切地问:“Krueger,是不是这烤串不合你的口味?”
Krueger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他没有直接回答关于烤串的问题,反而哑声道:“小野猫……你有时候真像那种被人卖了,还会帮着数钱的。”
这突兀的话让夜莺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Keegan,却见对方正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
见她目光扫来,Keegan立刻敛起笑意,眼神瞬间恢复平直,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我……”夜莺刚想反驳Krueger,却见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低头,对着那根烤串恶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口吃完,用力咀嚼起来。
下一秒,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温,额角青筋暴起。那肉串仿佛在辣椒酱里浸泡了三天三夜,辛辣的味道无孔不入。
“咳……水……”他终于受不了了,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声音。
Zimo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迅速将加了料的水瓶递了过去,语气如常:“给。”
Krueger看也没看,抓过水瓶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可入口的却是如同火焰般的烈酒!
“噗——!!!”
辛辣的液体与口腔里残留的辣味双重叠加,产生了惊人的反应。
Krueger猛地将口中的烈酒喷了出来,被呛得弯下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
“Krueger?!”夜莺被他这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Krueger根本说不出话,只能一边疯狂咳嗽,一边胡乱地摆手,高大的身躯因为窒息感而微微蜷缩。他跌跌撞撞地转身,朝着基地洗手间的方向冲去,背影狼狈不堪。
Zimo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真正的水瓶,拧开喝了一小口,对着Krueger消失的方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慢走。”
夜莺灵敏的鼻子嗅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味道,微微蹙眉:“这水……怎么一股酒味?”
Zimo闻言,不动声色地将手探入口袋,悄悄将那个印着“二锅头”的小扁瓶往里塞了塞,脸上维持着一本正经的表情:“可能拿错了。我去看看Krueger怎么样了。”他略微心虚,迅速起身离开了这片案发现场,步伐比平时快了几分。
另一边,Soap和Horangi这对牌桌上的临时搭档,此刻已经勾肩搭背地凑到了Oni和Gaz身边。酒精彻底点燃了气氛,Soap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便携蓝牙音箱,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瞬间轰炸了整个庭院。
“来来来!都别闲着!”Soap脸颊通红,大声嚷嚷着,一把拉住了正试图缩回阴影里的Ghost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拽住了正在试图逃离的K?nig。“是兄弟就一起喝!”
Ghost面具下的表情不得而知,但他并没有强硬地甩开Soap。K?nig则有些茫然地被拖入人群,身影在喧闹中显得有些无措。Oni已经脱掉了外套,露出精壮的手臂,随着节奏用力点头,Gaz则拿着酒瓶和Soap对唱起来,歌声……实在不敢恭维。
Soap显然已经进入了状态,他一把扯下不知道谁头上的头巾在手里挥舞,踩着旁边堆放的啤酒箱,试图一跃而起占据那张长桌的制高点。“女士们先生们!”他带着自家方言口音的吼叫压过了音乐,“现在是Soap大师的独家舞姿教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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