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心头一紧,立刻反驳,试图划清界限:“那是潘多拉控制下的行为,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
“不是你的本意?”Nikto重复着,声音里忽然带上了一种苦涩。
【她……不想负责……】
【不要我们……】
【初吻……】
“你真的认为……副人格能凭空创造出不存在的情感吗?”他们靠得更近,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危险,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锐利:
“副人格永远只是催化剂……只是撕掉了所有伪装和克制。它放大的……是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
“人格所做的所有事情,无论看起来多么疯狂……都是延续主人格潜意识的意愿。”
他们因为亲身的经历,对这种情况十分了解。夜莺骗不了他们。
那个吻时的混乱心跳,那种无法完全抗拒的吸引……难道真的……
她感到一阵心慌意乱,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们预先察觉,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轻轻带向自己,阻止了她的逃离。
“你……”夜莺有些气结,黑暗中其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们怀抱的触感,他们身上的气息,都让她无所适从,“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们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卑微:
“吻我们……”他们哑声要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当时那样……然后告诉我们,你要怎么负责。”
这近乎无赖的要求让夜莺瞪大了眼睛,即使隔着遮光眼罩,她的羞恼也清晰可见。
“或者……”他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被遗弃般的小心翼翼,环住她的手臂也微微收紧,仿佛怕她消失,“……只要你要我们就好。别推开我们,别……嫌弃我们。”
那句“嫌弃”,被他们用那样低沉委屈的语气说出来,让夜莺不多的良心发痛。
她想起了他们分裂的人格,他们痛苦的过去。她忽然意识到,他们所有的偏执和疯狂,或许都源于一种深入骨髓的不安和恐惧。
许久,夜莺抬起没有被Nikto紧紧握住的那只手,有些迟疑地轻轻落在了他们埋在自己颈间的头上,指尖穿过他们的发丝,安抚性地揉了揉。
这个动作,却仿佛一道赦令,让Nikto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
他们无意识地在她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低沉、满足的喟叹,环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却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Zimo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餐盘走进来,盘子里是她平时喜欢的清淡食物。当他看到沙发上几乎融为一体的两人时,脚步瞬间顿住,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手中的餐盘边缘被他无意识地骤然收紧的手指捏得发白。
一股尖锐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伴随着一种几乎要将人淹没的无力感。
他看着Nikto那极具占有性的怀抱,那么理所当然,那么紧密无间。再想到自己……
自己连最简单的远程支援都做不好……上次北极任务,就因为慢了那几秒,差点让她陷入绝境。如果不是Nikto……
夜莺虽然看不见,但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门口那骤然停下的脚步和压抑的呼吸声。她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轻轻推了推赖在她身上的Nikto,低声道:“Nikto……有人来了。”
Nikto这才极不情愿地抬起头,迅速戴上面具,眼睛锐利地扫向门口,在看到是Zimo时,眼神里的温情瞬间被一种不悦所取代。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Zimo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翻江倒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甚至带上了一点故作轻松的笑意,用的是中文:
“是我,子墨。”他走上前,将餐盘轻轻放在夜莺面前的茶几上,“Keegan出紧急任务了,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照顾。”
“哦……”夜莺应了一声,微微转向Zimo的方向,脸上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红晕,“谢谢你。”
“没事,”Zimo看着她脸上那抹刺眼的绯色,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那股酸涩几乎要冲破胸腔。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冒着热气的餐盘上,声音有些发紧,“厨房老陈今天刚从奇美拉回来,这是他回来烧的第一餐,熬了你喜欢的鸡茸粟米羹,味道应该不错,你……你尝尝。”
食物的香气飘散开来。
夜莺微微侧头,问道:“你呢?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这句寻常的关心,在此刻的Zimo听来,却像是一种怜悯。
他看着她身边的Nikto,又想到自己刚才那些念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几乎是脱口而出:“不用了,我……吃过了。”
话音落下,休息室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Zimo没有离开,而是默默地在稍远一些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低着头,整个人笼罩在一种低气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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