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伤势好转大半后,夜莺接到了Nikolai的传唤,来到了简报室。
推开门,简报室里飘着淡淡的雪茄烟雾。Nikolai正背对着她,站在巨大的电子战术地图前。他闻声转过身,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立刻堆起熟悉的、乐呵呵的笑容。
“啊,我们的夜莺中尉来了!”他热情地招呼着,顺手将还剩半截的、看起来像是Price库存的那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我看医疗部的报告说,你愈合的差不多了吧。”
夜莺回应:“感觉好多了,长官。”
“好,很好!”Nikolai绕过金属长桌,走到角落的简易咖啡台旁,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来点咖啡?刚从巴西弄来的好货,虽然被那帮人煮得有点糟蹋,但比食堂的刷锅水强。”
没等夜莺拒绝,他已经倒了大半杯,递了过来。
Nikolai自己也端着一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掌摩挲着杯壁。他踱步到地图前,目光扫过那些闪烁的光标,语气随意地闲聊起来:“上次的任务,你处理得不错。虽然过程惊险了点,但带回来的情报很有价值。尤其是关于‘115元素’那个……”
夜莺安静地听着,小口啜饮着咖啡。她知道Nikolai这种人的风格,这些铺垫之后通常才是重点。
果然,Nikolai停顿了一下,转过身,笑眯眯地看向她:“说起来,有件小事我一直有点好奇。”他的语气依旧轻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趣闻。
“在你加入141特遣队之前,更早的时候……”他微微歪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是不是,认识Price老兄?”
夜莺心中警铃微作。
她加入141特遣队的第一天,潘多拉就曾因对Price某种强烈的敌意而攻击过他。
她不确定Nikolai此刻提及此事是单纯的闲聊,还是在试探什么。她谨慎地回答:“Price上尉声名远播,听过名字很正常。至于认识……谈不上。”
“声名远播……”他轻轻重复这个词,像是在品味什么,“是啊,那个老家伙确实在哪里都挺有名的。”
Nikolai转过身,看到她紧绷的下颌线,突然哈哈大笑,摆了摆手:“放松点,小姑娘,只是随便聊聊。可能是我快老眼昏花了,总觉得你看起来有点眼熟,特别是那双眼睛……”
他像是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看着眼前的那双眼睛与记忆中的某对姐弟慢慢重合……随即又摇摇头,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不说这个了,”他放下杯子,敲了敲控制台,调出一个简单的坐标,“有个小忙需要你帮一下。放心,我可不是Price那个老古板,不会‘太’压榨伤员的。”
他指着坐标点:“Zimo和K?nig那两个家伙,在那边遇到了点‘小麻烦’,通讯时断时续。你带着些补给去支援一下,很简单,就跟在他们后面,帮忙放放炮,架架狙,掩护他们撤退就好。对你来说,肯定像散步一样轻松。”
夜莺看着屏幕上极其有限的信息。那里只有一个坐标,连张区域地图或敌情简报都没有。
她心里默默汗颜,对比Price那种事无巨细、连备用方案都准备三套的严谨作风,Nikolai这任务简报简直像是家长送孩子去郊游前的随口叮嘱。
“怎么,没信心?” Nikolai挑眉。
“……保证完成任务。”夜莺回答。
没有更多准备时间,她直接前往军械库。领取了一支她惯用的狙击枪和足量弹药补给。正当她准备离开时,目光扫过武器架角落,落在了一具RPG-7火箭筒上。
想到自己多少次在任务中被这超标的东西炸,夜莺心头莫名一动。
还没试过用它炸别人呢……试试威力。
于是,在负责管理的后勤人员有些诧异的目光下,她又毫不犹豫地将那具沉重的火箭筒背在了肩上,配上火箭弹。
乘坐直升机抵达目标区域外围后,夜莺跳下机舱,迅速隐入林地。
Nikolai提供的信息过于模糊,她只能依靠最基础的追踪技巧来寻找队友的踪迹。
潮湿的林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远处隐约的枪声让她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
她俯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的痕迹。
一些隐蔽的脚印……断裂的灌木枝条……以及偶尔在泥土上发现的作战靴花纹。
这些痕迹都很新鲜,不超过两小时。
痕迹指向密林深处,从现场的凌乱程度和偶尔发现的弹壳来看,Zimo和K?nig遇到的恐怕不是Nikolai轻描淡写的“小麻烦”。
她端起狙击枪,利用瞄准镜仔细观察前方。密林的能见度很差,但透过枝叶的缝隙,她已经能看到远处一栋废弃工厂的轮廓。建筑物的窗户大多破损,墙面上布满了弹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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