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蛮荒，什么？我居然是土着？ 第16章 秃鹫部落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在沼泽林外围的探索效率明显提升。

一种无言的默契在夏和莫之间流淌。莫不再将夏仅仅视为一个需要全方位保护的、柔弱的木巫学徒，而是开始尊重她的判断和能力。他会听取夏基于“植物感知”指出的可能存在有价值草药或潜在危险的方向，并结合自己战士的经验做出最终路线决策。

而夏，则在莫构建的安全范围内，尽情地施展着她的“天赋”。凭借系统的精准扫描和优化后的能量感知，她总能“幸运”地发现那些隐藏极深、或者特性未被部落完全认知的植物。

【发现‘水息草’，确认生长于前方泥沼边缘岩石缝隙。】

【右前方朽木下，检测到‘麻痹芦苇’花粉残留，附近应有群落。】

【注意，侧方水潭底部淤泥蕴含微量‘沉水铁’颗粒，可辅助打造水性武器。】

夏将这些信息以木巫特有的“直觉”和“细致观察”为借口，引导着莫一同采集。她不仅收集植株，更会在莫不注意时，让系统深度扫描土壤、水质甚至空气成分，丰富数据库。

莫看着夏不断从行囊中取出的各种草药、奇特的苔藓、甚至一些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矿石，心中的讶异越来越深。他越发确信，夏的“天赋”绝非普通，她的木巫之路，恐怕真的与部落传承截然不同。但他信守承诺，没有追问，只是更加专注地履行着护卫的职责，并默默将夏发现的这些“高价值”区域记在心中，这对他将来执行狩猎或巡逻任务也大有裨益。

这天午后，他们在一处相对干燥的林间空地稍作休整。夏正拿着一株刚采集的、叶片呈幽蓝色、脉络仿佛在自主呼吸的奇怪小草进行扫描分析。

【发现未知植物变种，暂命名‘幽脉草’。能量特性：精神安抚、微弱梦境引导。初步判定其花粉若经特定能量激发，可制作成低阶迷幻或安神药剂。价值：中高。】

就在夏沉浸于系统分析时，莫突然站起身，原本平静的眼瞳瞬间收缩成一条竖线，周身散发出冰冷的警惕气息。他头部微微偏向西北方向。

“有陌生的气味，混合着腐肉和羽腥气……是秃鹫部落的人！”他压低声音，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数量不少，速度很快，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夏心中一凛，立刻收敛心神，系统也瞬间切换到广域生命探测模式。

【检测到多个生命反应快速接近。数量：8。能量等级：1个四级战士（巅峰），3个三级战士，4个二级战士。生命体征分析：具备禽类兽人特征，翼手目结构退化，骨骼中空度偏高，肌肉爆发力强。威胁评估：高（在当前表面实力情况下）。】

八个秃鹫战士！其中还有一个四级巅峰！这股力量极其危险！

“能避开吗？”夏迅速问道。

莫摇了摇头，眼神冰冷如霜，细密的黑色鳞片在他脖颈和手背等裸露的皮肤下若隐若现，这是蛇系战士进入战斗状态的标志：“来不及了，他们已经锁定我们了。准备应对。”

他话音刚落，前方的树冠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响，并非鸟类飞起，而是沉重的物体踩断树枝的声音。紧接着，八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树上滑翔而下——他们并未完全飞行，而是利用退化但仍具一定滑翔能力的翼手膜，从高处悄无声息地逼近，呈一个刁钻的半圆形将他们两人围住。

这些战士身材高瘦，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黄色，眼眶深陷，鼻梁如同鹰钩，嘴唇很薄，嘴角天然向下撇，带着一股刻薄和残忍的味道。他们身上穿着用各种兽皮和暗淡羽毛拼接的衣物，裸露的皮肤上可以看到稀疏的、硬茬般的羽毛。为首那个四级巅峰的壮汉，肩胛骨处的翼手膜最为发达，指尖延伸出如同秃鹫利爪般的黑色指甲，手中握着一把用不知名巨大鸟喙打磨而成的弯刀，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嘶嘎——”为首那壮汉发出一种类似秃鹫嘶鸣的怪笑，深陷的眼睛贪婪地在夏和莫身上扫过，尤其是在夏背后的行囊和莫腰间的武器上停留了片刻，“运气真不错，碰到两只幽鳞部落落单的小蛇和……哦？还有个细皮嫩肉的小巫女？”

他旁边一个三级战士拍打着并不发达的翼手膜，盯着夏，眼中闪烁着掠夺的光芒：“碎骨老大，这雌性看起来是个木巫！抓回去肯定能换到不少新鲜的肉和干净的水！比啃那些发臭的腐肉强多了！”

夏的心沉了下去。秃鹫部落！这是一个以食腐和掠夺为生、臭名昭着的流浪部落，他们像秃鹫一样盘旋在荒原和丛林边缘，寻找着弱小或落单的猎物，凶残而贪婪。他们显然是把独自在外的夏和莫当成了可以随意撕咬的“腐肉”。

莫上前一步，将夏完全挡在身后，周身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对方八人，毫无惧色，分叉的舌头再次快速探出，捕捉着空气中的信息素：“秃鹫的食腐者，滚出幽鳞部落的猎场！这里的‘肉’不是给你们准备的！”

“嘶嘎！小蛇崽子口气不小！”“碎骨”怪笑一声，挥舞了一下鸟喙弯刀，“就凭你一个四级初期，带着个没什么力气的小巫女，也敢护食？老子‘碎骨’正好饿了，拿下你们，巫女带走，你这身蛇肉，正好给兄弟们打牙祭！”

战斗一触即发！

夏的大脑飞速运转。对方实力远超他们明面上的力量，而且拥有一定的空中优势和灵活的攀爬、滑翔能力。

“系统，启动战斗辅助！分析敌方弱点，推演最佳应对方案，优先使用符合‘二阶木巫’身份的手段，必要时允许使用低限度超阶技巧！”夏在心中急令。

【战斗辅助已启动。环境扫描……敌方能量分布及生理结构分析……弱点标记中（关节连接处、翼手膜根部、视力依赖性强）……】

【推演方案生成：】

1. 干扰与控制：利用【麻痹芦苇花粉】制造范围烟雾，干扰敌方视线（针对其视力优势）与呼吸，降低其战斗力。符合身份。

2. 地形利用：引导敌方进入林木密集区，限制其滑翔和空中优势。符合身份。

3. 精准打击：使用优化版【藤蔓缠绕】，目标优先锁定敌方二级战士的脚踝和翼手膜，制造混乱，为莫创造机会。接近身份极限，但可解释为天赋异禀。

4. 紧急预案：若莫陷入致命危险，可使用【根须穿刺（优化版）】攻击其下肢关节或翼手膜根部，需消耗大量能量，并可能暴露部分实力。

就在“碎骨”挥舞着鸟喙弯刀，带着一股腥风扑向莫的瞬间——

“莫，闭气！”夏清叱一声，同时将早已暗中准备好的、混合了麻痹芦苇花粉的干枯草团用巫力点燃，猛地掷向对方人群中央！

“噗！”

一股带着刺鼻气味的浓密灰色烟雾瞬间爆开，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秃鹫战士笼罩其中！

“咳咳！该死的！什么东西！”

“我的眼睛！看不清了！”

秃鹫战士依赖的敏锐视力在烟雾中大打折扣，花粉的轻微麻痹效果更是让他们喉咙发痒，动作变得有些迟滞。

“就是现在！”夏精神力高度集中，双手结印，体内精纯的木巫力汹涌而出，但被她刻意压制在二阶的波动水平。数条远比普通【藤蔓缠绕】更坚韧、更灵活的青色藤蔓如同拥有生命般，从周围的树木和泥地中激射而出，精准地缠向了那四个二级战士的脚踝和试图拍打烟雾的翼手膜！

“什么东西缠住我了？！”

“我的翅膀！扯不断！”

二级战士们猝不及防，纷纷被绊倒或翼手膜被束缚，阵型大乱，失去了平衡和灵活性。

莫眼中寒光一闪，他没有丝毫犹豫，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身形如同鬼魅般贴地滑行，直接切入因为手下混乱而出现一丝迟滞的“碎骨”中门！

“找死！”“碎骨”怒吼，鸟喙弯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劈向莫。他毕竟是四级巅峰，实力强横，即使被干扰，凭借听力和其他感官，反应依旧极快。

但莫的战斗经验何等丰富？他并未硬接，而是利用蛇系战士特有的柔韧和超低重心，一个几乎贴地的诡异扭动，骨刀如同毒蛇出洞，直刺“碎骨”因挥刀而露出的、防御相对薄弱的腹部！

“嗤啦！”

骨刀划破了“碎骨”的羽毛皮甲，带出一溜血花！

“嘶啊！混蛋！”“碎骨”吃痛，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个幽鳞部落的小子如此难缠滑溜，更没想到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巫女，竟然能施展出如此精准和强力的干扰巫术！那藤蔓的强度和操控精度，绝对超出了普通二阶木巫的水平！

另外三个三级战士见状，嘶鸣着，有的试图从侧面滑翔扑击，有的则快速攀爬上树，想从高处攻击夏。

夏临危不乱，一边快速移动位置，借助树木掩护，避免被空中和地面的合围，一边不断施展着削弱版的【草木屏障】和催生地面杂草、低矮灌木进行骚扰，同时指挥着那几条藤蔓继续纠缠二级战士，甚至尝试去缠绕树上战士的脚踝。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利用了环境、烟雾和对方体型相对瘦弱（利于缠绕）的特点，将一个“天赋出众、临战冷静”的二阶木巫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莫与“碎骨”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两人都是四级战士，实力相差不算太大，莫胜在灵活、毒辣和抓住了先机，“碎骨”则胜在力量、经验和悍不畏死。刀光爪影，骨刃交击，闷响声和秃鹫的嘶鸣、毒蛇的吐信声不绝于耳。

然而，秃鹫部落的人数优势和空中骚扰能力终究太麻烦。一名三级战士成功从树上滑翔而下，利爪直取夏的后心！

夏眼神一冷，正准备不惜暴露部分实力——

“啾——嘶嘎！”

一声尖锐高亢、带着雷霆之威的鹰唳，伴随着一声秃鹫战士凄厉的惨叫，同时响起！

紧接着，是几声沉重的坠地声和更多秃鹫战士惊恐的嘶鸣！

“是幽鳞部落的雷羽鹰斥候！”

“他们援军到了！快撤！快飞起来！”

只见天空中，三只巨大的、羽毛闪烁着青黑色雷光的雷羽鹰正在盘旋俯冲，它们翼展惊人，爪牙锋利，正是秃鹫兽人的天然克星！鹰背上，手持弓箭和投矛的幽鳞战士眼神冰冷。而地面上，刚才试图偷袭夏的那个三级战士，已经被一支缠绕着细微电光的鹰羽箭射穿了翼手膜，惨叫着从半空跌落。

与莫激战的“碎骨”见状，脸色剧变，他虚晃一爪逼退莫，毫不犹豫地嘶吼：“风紧！扯呼！能飞的带上受伤的，走！”

他带头猛地拍打翼手膜，虽然无法高飞，却也能贴地滑翔出老远，亡命奔逃。其他秃鹫战士也连滚带爬，能滑翔的滑翔，能爬树的爬树，瞬间作鸟兽散，消失在密林之中，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

战斗，在幽鳞部落空中援军到来的瞬间，戛然而止。

莫没有追击，他迅速退回到夏身边，气息有些急促，手臂上有一道被利爪划出的血痕，细密的鳞片若隐若现，正在自行止血。他看向夏，蛇瞳中眼神复杂，有关切，有询问，更有一种深沉的审视。

刚才夏在战斗中的表现，尤其是那远超普通二阶的藤蔓操控能力和对战机的把握，绝不是一个普通木巫学徒能做到的。

天空中，雷羽鹰缓缓降落，鹰背上的战士跳了下来，为首一人正是狩猎队的一名副队长，他看到莫和夏，松了口气：“莫，夏丫头，你们没事吧？我们巡逻时听到这边有秃鹫的叫声，幸好赶上了！”

夏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适时地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微微喘息着道：“我们没事，谢谢犀叔。”

她悄悄对莫递去一个眼神。

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副队长犀，恢复了平时的沉稳，简单汇报了遭遇秃鹫部落的经过，略去了夏在战斗中一些过于出彩的细节，只说她利用草药和巫术进行了有效的干扰和自保。

犀听完，拍了拍莫的肩膀：“干得好！保护好夏丫头。秃鹫这群食腐者，越来越猖狂了，竟然敢摸到这么近的地方！回去得向首领汇报，加强空中巡逻力度！” 他看了看周围狼藉的战场和那些断裂的藤蔓，又赞赏地看了看夏：“夏丫头也不错，临危不乱，是个好苗子。”

危机解除，但夏知道，她在莫面前，已经暴露了更多。而莫的态度，将决定她接下来的计划能否顺利。

在返回部落的路上，夏和莫依旧沉默。

直到远远能看到部落围墙的轮廓时，走在前面的莫，脚步微微放缓，没有回头，低沉的声音随风传来，清晰地落入夏的耳中：

“你的‘路’，比我想象的，更危险，也更……有趣。”

夏心中微紧，等待着下文。

莫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蛇瞳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我会遵守承诺。但下次，面对这些‘食腐者’，‘准备’得更充分些。他们的鼻子，对‘特别’的味道，很敏感。”

说完，他加快了脚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夏看着他的背影，先是一愣，随即，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弧度。

他不仅选择了继续做她的“同谋”，甚至……在提醒她，秃鹫部落可能对异常能量或生命气息更敏感，下次要更加小心地隐藏。

这一次与秃鹫部落的生死遭遇，非但没有成为阻碍，反而阴差阳错地，让他们的“伙伴”关系，在共同对敌和共享秘密的洗礼下，变得更加牢固和……心照不宣。

夏抬头，望向北方黑风岭的方向，眼神越发坚定。经过这次与具备禽类特征的兽人战士实战，她的信心更足了。寻找“千年木心”的计划，必须尽快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