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志,您不认识吗,他叫时郁冬,是酒酒丈夫的儿子。”
谢卿意有些奇怪。
老爷子不是和酒酒一起来的吗,怎么不认识酒酒的继子?
沈老呢囔,“是了,小瑾的干儿子在这边当知青,难怪眼熟,他在现场应该看到小瑾,为什么要跑?”
趟过尸山血海的敏锐感,让他瞬间觉得不对劲,忙问:“那他旁边的妇人是谁?”
谢卿意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是今天来找郁知青的,来没多久苏家就干起来了,知青点离得近听到动静就一起过来看热闹。”
沈老眯起眼眸,招来警卫员,“跟去看看,有必要时拦住她别让离开。”
儿子不敢见爹,不是在憋坏,就是干了错事怕受罚。
小青年就算了,那个妇人看样子更像落荒而逃。
两人绝对有猫腻。
警卫领命,喊上对这里熟悉的谭卫国一起去查探。
沈老返回苏宅,在时瑾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时瑾皱眉。
外地来的陌生妇人?
鬼鬼祟祟逃离?
会是谁?
看过环境,地上两人还在掐,泥灰夹杂着鸡屎味让人不适,苏家四口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无意加入老苏家无聊的内讧,拥着苏酒酒要离开。
孩子已经脱离狼窝,再也不相干了。
大队长道:“中午了,不如去我家吃个便饭?有什么事吃饱肚子再说。”
周老记得苏酒酒说过大队长家在上游杨柳村,正是闺女生活过的村子,他第一个应下,“去吧。”
苏酒酒扯上王大发和苏爱民。
“你们也去,我带了吃的,回头你们三家分。”
想了想,又喊上谢卿意。
谢卿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大队长前几天才自掏腰包买了大队的余粮给村里没儿女又赚不了多少工分的老人,小儿媳还怀着孕,可不能占他便宜。】
她不愿意去,苏酒酒没勉强,随手从棉衣兜里掏出两个肉罐头,是覃鹤夫妇送的谢礼,都放在空间。
就当做感谢她写的信,助自己解了养父的身世以及揭开桃晓荷和苏老汉的阴谋。
离开大队时间并不长,她知晓大队有几个年迈的孤独老人,常年靠大队接济。
换成没良心的大队,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来的时候就带了口粮,想招呼许骁这个免费劳力去搬,结果没看到人。
嗯,人和小鹦鹉都落在老苏家。
人:“哎呦呦,大开眼界啊,母亲挨打,儿子看戏,哄堂大孝啊。”
小鹦鹉:“素啊素啊,孝子贤孙排排蹲,儿媳孙媳素配荤,田姓老蚌喜开春,社员时将趣闻吞。”
人:“哦豁,一家眼盲心也瞎,鱼目珍珠分不清,我大嫂,我霜姐,吃香喝辣工作稳,婆家亲,丈夫疼,数钱数到手发软。”
小鹦鹉:“稳那个稳,软那个软,鸡屎味的前家人嫉妒得哮喘。”
社员们:……小鸟会说话,头一回见,人和鸟唱戏,头一回听,真稀奇。
熟人:???他们什么时候编的词?
苏酒酒那一车人:肯定是在车上嘎嘎乐时串的词。
苏酒酒一手抓二,“走啦,鸡屎味好闻啊,要炫耀也找个通风的地。”
许骁:“大嫂,你和霜姐的前家确实有点臭,但是看他们绿脸好过瘾。”
小鹦鹉:“酒酒,以前的你真可怜,这么臭的家都待了十几年。”
苏酒酒纠正,“以前有勤快的爹娘和霜霜,不臭。”
失去三个任劳任怨的劳动力,老苏家的空气都跟别人家不一样,难为他们住得下去。
“呸,关你们屁事,我家不欢迎你们,滚滚滚。”
苏老太顶着鸡窝头弹起来,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嫉妒得两眼发红。
【逆孙,都是逆孙,有那钱都不寄回家里,活该以后被夫家打死。】
“就是,以为飞出去就是凤凰啊,没有娘家撑腰,苏三丫总有一天被欺负死。”
“看吧苏酒酒回来都不带她,肯定是腻了她,等着吧,有她哭的那一天。”
【苏三丫也配幸福?我真后悔当年没早点把那丑蹄子卖了,换点粮总比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诅咒她没人要,这辈子都孤独终老。】
田月菊和苏老太又统一了战线,只可惜没人站在满身鸡屎的她们这边。
苏酒酒朝小鹦鹉眨眼,“去,赏她们一人一坨,然后把她们的窝都掀了,给霜霜添点嫁妆。”
“好嘞,这种事我最爱干。”
苏玥回眸,白皙艳丽的俏脸止不住笑意。
“霜霜将会是我和南哥的干女儿,她有娘家当后盾,也有姐妹相扶持,谁也欺负不了。”
已经问过苏嫦霜的意见,她很乐意认干亲,这趟回去就办认亲宴加她和谭卫国的婚礼。
之所以不带她一起回来,是因为这里给她的都是痛苦的记忆,没必要。
外公外婆也挺身而出,“我们就是霜霜的外公外婆,你们瞎了眼不识宝,该哭的是你们。”
一家几口表了态,心满意足离开。
刚出门口就听到尖叫。
嗯,心里更舒服了。
二大爷棒棒哒,拉多点。
大队长媳妇正在做午饭,许骁搬袋大米进厨房。
“婶子,麻烦你焖多点米饭,我们来蹭饭,有鱼和肉,我来帮你做。”
突然进来的陌生人吓她一跳,要不是看到后面的老伴,她高低得甩柴火棍。
“孩子他娘,酒酒带她的家人回来走走,你按他说的做就行。”
大队长儿媳孕反有些严重,听到动静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进来。
“娘,我来帮你,哕~”
刚拿鱼干出来的许骁往后一蹦,直接蹦上灶台。
他心疼鱼。
后知后觉反应过大,不太好意思。
“这位小嫂子,没吓着你吧?”
小儿媳确实被吓到了,干呕都治好了,她结结巴巴。
“没,没吓到。”
队长媳妇从锅里端出鸡蛋羹,“不用,你回去休息,我来做就行。”
“鸡蛋羹是蒸给你的,端回屋吃吧,反胃也要吃点,不然你身子受不了,难受就吃点腌萝卜。”
【哎,怀个孩子吃啥吐啥,瘦得脸颊都凹了,亲家要是看到还以为我苛待儿媳,怀第一胎也吐,但也没吐这么严重啊。】
苏酒酒脚步一顿,转头就看到一个瘦成纸片的人飘出来。
是真的飘,两脚后跟像是浮起来似的,头重脚轻,那张脸白得吓人,手上的碗都端不稳。
她眼皮子一跳,正要去扶人,眼前一晃,光幕弹了出来,画面赫然是眼前的小妇人林笑笑,不是站着,是躺着,身下血淋淋,一尸两命。
呼,这趟来得真及时。
她飞奔过去,“三嫂,我来扶你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