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正要追问,时颜卿却自问自答:
“肯定是他们的嗅觉比较敏锐,才对您身上的异味略感不适。
不过,这一点点异味,不是什么大问题,先让他们在旁缓缓,一会儿适应了就无碍。”
太后与皇后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
皇后想着,自己也没闻到什么异味,想来他们正如卿儿所说,一时不适,便也没再多言。
太后突然反应过来,看向时颜卿蹙眉反问:“哀家身上有异味吗?为何哀家未闻到半分?”
时颜卿一脸笃定。
“皇祖母,这‘梦魂散’之毒霸道无比,排出的毒素有点异味再正常不过。
您不用放在心上,卿儿觉得无碍,皇祖母怎么地都是香香的。”
说着,脑袋朝太后的胳膊贴了贴,乖巧得不像话。
太后目睹时颜卿的这番举动,心底柔软一片,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带着一丝宠溺。
“好好好,只要咱家香香软软的小卿儿不嫌弃哀家便好。”
时颜卿含笑,娇糯道:“卿儿喜欢都来不及,怎会嫌弃皇祖母呢!
若不是怕扰了皇祖母休息,卿儿定会时常缠着皇祖母,与您一起共寝。”
太后听后,点了点时颜卿的鼻尖,“鬼丫头,就你机灵,净说好听的。”
时颜卿俏皮眨了眨眼,又与太后亲呢几句。
太后注意到时颜卿和皇后呼吸顺畅,神色自若,心底的疑惑也渐渐消散。
不过,每个人的嗅觉不一样,那几个孩子闻不得,便让他们先行回去。
免得在此受罪,自己刚好去洗漱一番。
时颜卿目睹太后的神色,大致猜到她的想法,立刻不动声色地微动衣袖。
霎时,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飘向皇帝;
皇帝下意识用手捂住鼻腔,可这臭味无所不至,岂是他手掌可以抵挡的?
他没坚持几息,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时颜卿火上浇油道:
“咦,父皇不是自小在乡间长大的吗?怎的也闻不得皇祖母身上的异味?”
皇帝见时颜卿一副搞事的模样,怒瞪她几眼后,慌忙开口解释,“母后……”
他一开口,憋着的这股子气顿时松散,强烈的反胃之感又袭上喉间。
未出的话语淹没在呕吐声中。
太后目睹皇帝对她的排斥,鼻腔顿时酸涩不已,心底发堵的难受。
孙子孙女受不得自己身上的异味,可以理解,毕竟他们自小在宫中长大。
可皇帝挑大粪长大,都不嫌臭,如今却受不得自己因排毒而产生的丁点异味。
若是如此,以后自己老了,瘫在床上不能动了,又会是何种凄凉?
想及此,太后一阵悲凄,她低垂着眼帘,心中思绪翻涌。
再次抬眼,扫视皇帝和皇子公主的目光满是威仪。
“哀家操劳半生,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让儿孙厌弃至此,你们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
皇帝、皇后、龙月然、龙安南、龙焱及龙灏,目睹太后面上的怒色,异口同声道:
“母后,您误会了!”
“皇祖母,您误会了!”
正在他们想继续说些什么时,太后伸出玉手阻止几人的未尽之言。
“行了,误会不误会的不重要,你们既受不得哀家身上的臭味,离开便是。
不必在此做出避之不及之态,给哀家添堵。”
几人脸色骤变,想要出声辩解,时颜卿却抢先一步接话。
“皇祖母定是误会了,您淑德昭彰、恭俭仁恕,是人人敬之仰之之人。
卿儿在民间时,便对您心生敬仰,日日盼着能早日回宫承欢您的膝下。
想来父皇和哥哥姐姐,也和卿儿一样,对您爱重有加。
怎会因这点点异味,对您避之若浼呢?您还是听听他们的解释吧。”
皇后连忙附和道:
“卿儿说的是,陛下他们恐是身体不适,才会做出过激反应。
您宽仁大度,莫要与他们一般计较。”
太后闻言,眸底的怒意稍减,准备看看他们怎么说。
皇帝、龙月然、龙安南、龙焱以及龙灏,不敢再有怠慢,他们压下胃中不适。
离太后三步距离躬了躬身,正欲再次开口,时颜卿嘴角含笑,衣袖轻挥。
霎时,一股直击灵魂的恶心,再次袭向皇帝、龙月然、龙安南、龙焱以及龙灏。
几人被恶臭笼罩,胃中的酸液瞬间汹涌而出。
太后目睹吐得天昏地暗的几人,气得胸腔剧烈震颤,眼眶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她颤着手指指着皇帝几人,“你们……你们竟然如此羞辱哀家,简直太过分了。”
时颜卿连忙上前,用小手抚了抚太后的胸口,轻声安抚道:
“皇祖母莫气莫气,父皇和哥哥姐姐肯定不是憎恶您,他们……”
“你这个逆女,给老子住口。”
皇帝觉察到时颜卿要继续拱火,顾不上擦拭粘在嘴角的呕吐之物,怒吼道。
时颜卿偷偷朝皇帝做了个鬼脸,怯懦地躲在太后身后,一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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