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脚步愈发急促,北风卷着枯叶,在万山境内的街巷间呼啸,气温骤降至冰点以下。就在万山军民沉浸在打破经济封锁的喜悦中,全力备战之际,清廷的封锁手段突然全面升级,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再次将万山笼罩,多铎显然无法容忍万山的“绝处逢生”,采纳了幕僚“全方位扼杀”的建议,从陆地、农田、水源等多个维度,对万山发起了残酷的封锁战。
最先传来的坏消息,是边境村庄的保甲连坐令。清军张贴的告示遍布万山周边州县,明文规定:“凡与万山接壤之村庄,需具结保证,不得向万山输送一粒粮、一滴水、一块铁,违者全村连坐,男丁充军,女眷为奴。” 告示旁,清军士兵手持长刀,挨家挨户强迫村民按手印、立誓约,稍有反抗便当场殴打,甚至烧毁房屋。
“刘总督,清军太狠了!”一名从边境逃来的村民,衣衫褴褛、满脸伤痕地跪在刘飞面前,哭诉道,“我们村只是给过山的商队指了条小路,就被清军说成‘通敌’,村长被当场斩首,十几名男丁被拉去充军,房子也被烧了……”
刘飞看着村民绝望的眼神,心中怒火中烧。保甲连坐,这本是清廷用来压制地方反抗的毒计,如今竟被用到极致,意图彻底切断万山与周边村庄的联系,让万山成为真正的孤岛。他当即下令:“靖安司立即派出暗线,潜入周边村庄,联络不愿屈从的村民,为他们提供庇护;同时,加强边境巡逻,严防清军借机入侵。”
然而,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边境的清军骑兵数量激增,一队队身着八旗铠甲的骑兵,在万山边境的山道上日夜巡弋,马蹄踏碎了冬日的寂静。他们不再仅仅盘查商队,凡是见到携带物资、形迹可疑的人,无论是否真的与万山有关,一律当场扣押,物资没收,人员要么充军,要么直接处决。
此前勉强维持的陆地秘密商路,彻底陷入瘫痪。李青带领的商队曾试图趁着夜色,从边境小道运送一批急需的药材,却刚出万山境内,便遭遇了清军骑兵的伏击。商队护卫奋力抵抗,最终虽掩护李青突围,却有五名护卫牺牲,药材也被清军全部夺走。“主公,清军的巡逻太密集了,每条小道都有骑兵把守,根本无法通过。”李青浑身是伤地回报,语气中满是无奈。
如果说保甲连坐和骑兵巡弋是“封”,那么清军接下来的行动,便是“毁”——系统性地破坏万山境内的农田和水源。清军利用熟悉地形的汉奸带路,多次潜入万山边缘的村庄,烧毁尚未收割的庄稼,毁坏灌溉用的水渠和水井。一夜之间,好几处村庄的麦田被付之一炬,村民们望着烧焦的庄稼,痛哭流涕,却敢怒不敢言。
而最狠毒的一招,是投毒。这一日清晨,一名斥候骑着快马,神色慌张地冲进总督府,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总督!大事不好!清军在黑水河上游投毒了!下游三个村的牲畜全部暴毙,还有几个村民喝了河水,已经昏迷不醒!”
“什么?!”刘飞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茶水四溅。黑水河是万山境内的主要河流之一,下游十几个村庄的军民都依赖这条河的水生存,一旦河水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他当即下令:“备马!立即前往黑水河下游!” 话音未落,便已率先冲出总督府,翻身上马,朝着黑水河的方向疾驰而去。秦岳、周武等核心幕僚紧随其后,心中满是焦急。
半个时辰后,刘飞等人抵达黑水河下游的村庄。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目眦欲裂:河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死鱼,白肚皮朝上,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岸边的田埂上,一头头耕牛、山羊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体僵硬,显然是中毒身亡;几个村民躺在村口的草席上,面色发青,嘴唇发紫,气息奄奄,郎中正在紧急施救,却束手无策。
“这是……这是断肠草和砒霜混合的毒物!”一名老郎中颤抖着说道,“毒性极强,人畜饮用后,片刻便会发作,根本无药可解!”
刘飞站在河边,望着浑浊发黑的河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清军为了逼降万山,竟然不惜对无辜百姓下此毒手,毁掉他们的生计,夺走他们的生命,这种行径,简直丧心病狂!
“传我令!”刘飞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第一,立即封锁黑水河下游所有取水点,严禁任何人饮用河水;第二,全城军民,无论饮用水还是灌溉用水,必须经过煮沸后方可使用,民政堂立即组织人手,在各村庄和军营设立烧水点;第三,靖安司和工兵营立即行动,在各村庄开挖新井,寻找干净的地下水源,务必在三日内,让每个村庄都能用上安全的饮用水;第四,派专人沿河而上,追查清军投毒的踪迹,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是!”众将领齐声领命,转身便各自忙碌起来。工兵营的士兵们带着工具,迅速赶往各村庄,开始挖掘新井;民政堂的吏员们组织村民,在空地上搭建灶台,点燃柴火,将河水煮沸后装入陶罐,分发给百姓;靖安司的暗线则沿着黑水河上游,悄悄追查清军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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