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仙侠 > 乾隆王朝侠义传 > 第2章 永福夜遁避祸端

乾隆王朝侠义传 第2章 永福夜遁避祸端

作者:虚掩丑陋 分类:仙侠 更新时间:2025-12-17 10:50:51

疤脸李横尸南大街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半个时辰就飞到了刘掌柜的“聚鑫楼”。

刘掌柜正躺在烟榻上,由两个粉面丫鬟伺候着抽大烟,听见楼下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他眼皮都没抬:“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冲进屋,脸白得像纸:“掌柜的……不好了!李爷……李爷他被人杀了!”

“你说什么?”刘掌柜猛地坐起身,烟枪“啪”地掉在榻上,火星溅到锦被上,烫出个黑洞。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胖脸瞬间拧成一团,三角眼瞪得溜圆,“谁干的?活腻歪了不成!”

“是……是个叫郭永福的镖师,说是‘义兴’镖行的,刚接了张老爹的药材镖……”小厮结结巴巴地回话,头埋得快碰到脚面。

“义兴镖行?没听过。”刘掌柜一脚踹翻身边的小几,茶碗碎了一地,“一个外地来的野小子,也敢在温县动我的人?去,把我侄子叫来!我要他今天就把那姓郭的碎尸万段!”

他口中的侄子,便是温县县衙的捕头刘三。这刘三靠着叔叔的银子买了个捕头职位,平日里和刘掌柜勾结,在县里作威作福,百姓背后都叫他“刘扒皮”。

不到一个时辰,刘三就带着十几个衙役气势汹汹地赶到了南大街。他看着地上早已僵硬的疤脸李,又听手下人添油加醋说了经过,当即把腰刀一拍:“反了!简直反了!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当我温县县衙是摆设吗?来人,去‘回春堂’!把那姓郭的和张老头一并抓来!”

可等他们冲到“回春堂”,却只见到张老爹正和药铺掌柜清点药材,郭永福早已没了踪影。

“人呢?”刘三揪住张老爹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张老爹吓得魂不附体:“送……送完货就走了,说……说回镖行……”

“义兴镖行在哪?”

“在……在城外西河边的破院子里……”

刘三一把推开张老爹,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往城外赶。可到了西河边,那所谓的“镖行”不过是间四面漏风的土坯房,屋里只有一张破桌,两把椅子,连个人影都没有。

“追!给我往四周搜!”刘三怒吼着拔出腰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可他们在河边搜了整整一下午,别说郭永福,连只野狗都没撞见。刘三气得用刀劈断了院里的老槐树,骂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我盯紧城门,他只要敢出温县地界,立刻拿下!”

此时的郭永福,正坐在城东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里。他刚送完镖就察觉到不对——刘三带着衙役往“回春堂”去时,他正好在街角买水囊,远远就看见了那身皂衣。多年走镖的警觉让他没回镖行,而是绕到了城东。

酒馆老板是个瘸腿的老汉,见郭永福腰间别着铁尺,神色却平静,忍不住多嘴:“小哥,听说了吗?南大街杀了人,是刘掌柜的人。”

郭永福端起粗瓷碗,喝了口劣质的烧酒,辣得喉咙发烫:“听说了。”

“那杀人的镖师怕是要遭殃了。”老汉叹着气擦桌子,“刘掌柜和刘捕头是叔侄,这温县的官差,半个都是他们家的人。”

郭永福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他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疤脸李虽是恶奴,但终究是条人命,刘三必然会借“缉凶”的名义大肆搜捕,甚至可能牵连“义兴镖行”——虽然那地方本就空无一人。

正想着,酒馆门被“砰”地撞开,两个衙役醉醺醺地闯了进来,手里的铁链“哗啦”作响。

“都给我站起来!检查!”其中一个歪戴着帽子的衙役吼道。

郭永福低头用草帽遮住脸,慢慢站起身。那衙役扫了他一眼,见他穿着普通,腰间的铁尺被外套盖住了大半,只当是个寻常百姓,推了他一把:“去去去,一边待着去。”

两人在酒馆里晃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人物,骂骂咧咧地又走了。

郭永福松了口气,刚要坐下,就见瘸腿老汉冲他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后院。他心领神会,弯腰从后门绕进了后院。

后院堆着些柴火,老汉正蹲在柴火堆旁劈柴。

“小哥,跟我来。”老汉压低声音,瘸着腿往柴房走。

柴房里堆满了干草,老汉移开墙角的一个破木箱,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从这下去,能通到城外的乱葬岗。刘三的人只盯城门,不会去那边。”

郭永福一愣:“老人家,为何帮我?”

老汉直起身,瘸腿在地上轻轻跺了跺:“十年前,我儿子也是走镖的,就因为不肯给刘掌柜交‘管理费’,被他的人打断了腿,没过半年就病死了。”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那姓刘的,早就该有人治治了。”

郭永福看着老汉瘸腿的弧度,和他儿子当年想必如出一辙。他抱拳深深一揖:“多谢老人家。”

“快走吧,天黑之前能出城。”老汉把一盏油灯塞给他,“出了乱葬岗,往南走三十里,有个落马坡,那边有我的老相识,或许能帮你躲躲。”

郭永福接过油灯,转身钻进了洞口。地道又黑又窄,弥漫着泥土和霉味,只能容一人匍匐前进。他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摸索着墙壁,爬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看见前方透出微光。

爬出洞口时,已是黄昏。乱葬岗上坟冢林立,荒草没膝,几只乌鸦在枯枝上“呱呱”乱叫,透着阴森。郭永福辨认了一下方向,往南走去。

落马坡果然有个小村庄,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个穿蓝布衫的汉子,正编着竹筐。见郭永福走来,汉子抬头打量他,眼神警惕:“找谁?”

“找马老哥,是城东酒馆的王老汉让我来的。”郭永福道。

汉子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王大哥的朋友?快进来!”

他引着郭永福进了村尾的一间瓦房,关上门才松了口气:“我是马六,王大哥的表弟。他让人捎信说可能有人来,没想到这么快。”

郭永福简单说了自己的事,马六听得直拍大腿:“好!杀得好!那疤脸李去年抢了我侄子的粮食,害得我们全家饿了三天!”

正说着,院外传来马蹄声,还有人喊:“马六!在家吗?刘捕头让各村查外来人,你家有没有?”

马六脸色一变,连忙把郭永福推进里屋:“快!进地窖!”

里屋的墙角有块活动的石板,掀开后是个深约丈许的地窖,里面堆满了红薯。郭永福刚跳下去,马六就盖好了石板,还在上面堆了些柴火。

门被推开,两个衙役走了进来,四处打量:“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哪有什么陌生人。”马六笑着递上旱烟,“就我和我婆娘在家编竹筐呢。”

一个衙役踢了踢墙角的柴火:“这下面是什么?”

马六心里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红薯窖,去年的陈红薯,不值钱。”

衙役哼了一声,没再细看,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马蹄声远了,马六才掀开石板,把郭永福拉了上来。

“多谢马老哥。”郭永福掸了掸身上的土,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没想到刘三的动作这么快,连村子都搜了。

“这还只是开始。”马六皱着眉,“刘掌柜不止有个捕头侄子,听说还和淮盐的盐商张万堂交好。那张万堂在河南地面上势力极大,连知府都要让他三分。刘掌柜要是请动他,别说一个郭永福,就是十个八个,也未必能活命。”

郭永福握着铁尺的手紧了紧。他走南闯北多年,自然听过张万堂的名号。此人靠着官盐垄断发家,手段狠辣,据说凡是和他作对的商队,要么被抢光货物,要么连人带货沉了河。刘掌柜若真和他扯上关系,事情就棘手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温县的大街小巷就贴满了告示,画着郭永福的画像,悬赏五十两白银缉拿“凶徒”。更让人不安的是,城门处不仅有衙役看守,还多了些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腰间佩着弯刀,眼神锐利如鹰——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不是官府的人,更像是江湖上的打手。

马六从镇上买菜回来,脸色凝重:“张万堂的人来了,就在‘聚鑫楼’住着。刘掌柜昨天请了戏班,摆了十桌酒,怕是要借盐商的势拿你。”

郭永福沉默片刻,道:“马老哥,此地不宜久留,我得走了。”

“怎么走?”马六道,“现在城门盘查得比铁桶还严,那些黑衣服的人,据说能认出你走路的姿势。”

郭永福看向窗外,落马坡的后山隐隐可见,林深草密:“从后山走,绕到沁河边,顺流而下,能到黄河。”

“那山路难走得很,还有野兽……”

“总比落在他们手里强。”郭永福拍了拍马六的肩膀,“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马六叹了口气,转身进屋拿出一套粗布衣服和一双草鞋:“换上吧,你的衣服太扎眼。我再给你准备些干粮和水。”

傍晚时分,郭永福换上了马六的衣服,头上裹着布巾,背着干粮袋,腰间的铁尺用布条缠了起来,乍一看和山里的猎户没什么两样。他跟着马六绕到后山,山脚下的小路被茂密的灌木丛掩盖着。

“顺着这条路走,约莫半夜能到沁河边。”马六指着漆黑的山林,“小心些,张万堂的人说不定已经在山里设了卡。”

郭永福点头,再次抱拳:“保重。”

说完,他转身钻进了山林,身影很快被夜色吞没。

山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的狼嚎。郭永福凭着记忆辨别方向,脚下的碎石让他几次差点滑倒。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他忽然听见前方有脚步声,还有人说话。

“张爷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得把那姓郭的找出来!”

“放心吧,这后山就一条路通沁河,咱们守在这儿,他插翅难飞!”

郭永福立刻躲到一棵大树后,借着月光看去,只见前方的岔路口站着四个黑衣汉子,腰间的弯刀在夜里闪着冷光。

他屏住呼吸,慢慢抽出铁尺,布条滑落,露出精铁的原色。硬闯肯定不行,对方人多,且占据有利地形。他观察了片刻,发现左侧的山坡虽然陡峭,但长满了藤蔓,或许可以绕过去。

深吸一口气,郭永福像狸猫一样窜出,左手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双脚在岩石上一蹬,身体贴着山坡滑了下去。碎石滚落的声音惊动了岔路口的汉子。

“在那儿!”有人大喊。

弯刀劈空的风声从头顶传来,郭永福猛地松开藤蔓,身体下坠的同时,铁尺横扫,“铛”的一声挡住了砍来的刀。借着这股反作用力,他落在坡下的平地上,顺势翻滚几圈,避开了后续的攻击。

“追!”

四个汉子立刻冲了下来。郭永福知道不能恋战,转身就往密林深处跑。他常年在野外走镖,熟悉山林地形,很快就把身后的脚步声甩开了一段距离。

可就在他以为暂时安全时,脚下突然一软,身体猛地向下坠去——竟是掉进了一个猎人挖的陷阱!

“噗通”一声,他摔在陷阱底部,幸好不算太深,但脚踝还是被尖锐的石头划破了,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头顶传来脚步声,那四个汉子追到了陷阱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露出狞笑。

“跑啊!怎么不跑了?”为首的汉子举起弯刀,“郭永福,你的人头,能换不少银子呢!”

郭永福忍着痛站起身,握紧铁尺,目光如炬地盯着上方。陷阱虽然深,但四周的泥土不算结实,或许能爬上去。

就在汉子的弯刀即将劈下来时,他突然发力,双脚蹬着陷阱壁向上攀爬。泥土簌簌落下,他的手指抠进坚硬的土层,指甲缝里全是血。

“想爬?没门!”另一个汉子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砸了下来。

郭永福偏头躲开,石头擦着他的耳朵飞过,砸在陷阱壁上。他趁这空隙,已经爬到了离地面只有一人高的地方,猛地一跃,铁尺直指上方汉子的咽喉!

那汉子没想到他如此迅猛,慌忙后退,却被身后的同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郭永福趁机跳出陷阱,铁尺反手一挥,打在另一个汉子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那汉子惨叫着跪倒在地。

剩下两人见状,挥舞着弯刀冲了上来。郭永福不敢硬拼,转身往密林深处跑,脚踝的伤口让他的动作慢了几分,背后的衣服被刀风扫破,划开一道血口子。

他咬紧牙关,认准一个方向狂奔。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前方的一条小溪。他想也没想就跳了进去,溪水冰冷刺骨,却能掩盖踪迹。

果然,身后的脚步声在溪边停住了。

“人呢?”

“肯定是顺着溪水跑了,追!”

郭永福潜在水里,屏住呼吸,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才探出头换气,然后顺着水流往下游漂去。溪水带着他穿过密林,绕过山涧,不知漂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被冲到一片沙滩上。

他挣扎着爬上岸,浑身湿透,伤口火辣辣地疼。抬头一看,远处隐约有船只的影子,岸边还堆着些盐袋——这里竟是沁河的码头!

而码头边的大船上,挂着一面黑色的旗帜,上面绣着一个“张”字。

郭永福的心沉了下去。他认出了那面旗,正是张万堂的盐船。

更糟糕的是,码头的石阶上,刘三和几个衙役正陪着一个身穿锦袍的胖子说话,那胖子手指上戴着硕大的玉扳指,神态倨傲——不用问,定是张万堂无疑。

他们似乎在等着什么,时不时往岸边张望。

郭永福立刻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心脏狂跳。他没想到,自己拼死逃出山林,竟一头撞上了正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盐船上走了下来,正是刘掌柜。他对着张万堂点头哈腰:“张老板,都安排好了,只要郭永福敢出现,保证让他插翅难飞。”

张万堂捻着胡须,声音洪亮如钟:“一个镖师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这小子身手不凡,还杀了疤脸李,若是不除,日后必成祸患。”刘掌柜谄媚地笑着,“再说,杀了他,也能让那些不听话的商队看看,跟张老板作对的下场。”

张万堂冷哼一声:“算你识相。不过,五十两的悬赏太少了,改成五百两。我倒要看看,这温县有没有人敢藏他。”

郭永福躲在巨石后,听得一清二楚。五百两白银,足以让很多人铤而走险。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码头的另一侧停着几艘渔船,渔民们正忙着收网。郭永福深吸一口气,悄悄摸了过去,趁一个老渔民转身的功夫,抢走了他船上的一件蓑衣和一顶斗笠,披在身上,然后混在渔民中间,慢慢往远离盐船的方向挪动。

他的脚踝还在流血,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但他不敢停下。离盐船越来越远,眼看就要走到码头尽头的芦苇荡时,一个声音突然喊住了他:“站住!”

是刘三!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盯着郭永福的脚。

郭永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缓缓转过身,斗笠压得很低。

“你的脚怎么了?”刘三眯起眼睛,手按在腰间的刀上。

“被渔网刮了下。”郭永福故意压低声音,模仿渔民的腔调。

刘三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想掀开他的斗笠。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渔民起网时捕到了一条大鲤鱼,众人都围了过去看热闹。

趁着刘三分神的瞬间,郭永福猛地冲进芦苇荡,蓑衣和斗笠被芦苇挂掉,他顾不上捡,拼尽全力往前跑。

“是他!郭永福!”刘三反应过来,大喊着追了上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