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柔和的灯光洒在酒店套房的地毯上,晕开一片温暖的橘色。
关母刚吹干头发,发梢还带着些许水汽。她望着正坐在沙发上仔细擦拭眼镜的丈夫,眉间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忧虑。
老关,她轻声开口,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担忧,这两次和小林相处下来,尤其是今晚这顿饭,你对他...到底是怎么看的?
关父慢条斯理地把眼镜架回鼻梁,整个人往沙发深处陷了陷,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我觉得挺好啊。
小伙子仪表堂堂,学历背景都不错,钢琴也弹得那么出色,家世更是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他侧过头,看着妻子紧锁的眉头,语气温和地继续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找个稳重可靠的吗?现在来了个既稳重又有能力的,怎么反而愁眉不展了?
说着,他掰着手指一一细数:最重要的是他对关关的用心。知道咱们女儿喜欢德沃夏克,就特意弹了一首曲子。
听说你担心房子的事,主动提出要给关关置办一套,还想着接我们过来养老。这份心意,比什么都珍贵。
就你心大!关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在他身旁坐下,手指不自觉地绞着睡衣的衣角,
你说你们父女俩,怎么都抓不住重点呢?正是因为他太好了,我才更担心懂不懂!
她叹了口气,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咱们关关那性子,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别人说几句好话就心软。
我就是怕她被人吃得死死的,将来受了委屈都不知道该找谁诉苦...
你啊,就是爱瞎操心。关父轻轻摇头,温暖的大手覆上妻子的手背,
孩子们才刚开始谈恋爱,你整天把挂在嘴边,多不合适。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无奈:你这样不仅会让关关紧张,万一让小林觉得咱们家太计较,把人吓跑了可怎么办?到时候关关伤心难过,你舍得吗?
所以感情的事,总要相处才知道合不合适。你不能仅凭自己的担心就妄下定论吧?
小林这孩子我看着挺靠谱的,说话做事都透着真诚。再说……他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你看咱们关关跟他在一起时,笑得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关母一时语塞,半晌才轻哼一声:我这不都是为了关关好?
她一个人在魔都打拼,举目无亲的,我这个当妈的能不替她把把关吗?难道要等到被骗得团团转才后悔?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渐渐柔和下来: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
孩子喜欢最重要,总比她以前憋在心里暗自喜欢强。唉,那就...先看看再说吧。
关父见妻子态度软化,会心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在无锡官场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他,见多了那些表面光鲜的门当户对,内里却是一地鸡毛的婚姻。
在他看来,日子终究是女儿自己过的。对方家境虽然不是逾期那样,比自己家高了很多,但更重要的是那份真心实意的在乎。
这几天林墨的一举一动,那份对关关细致入微的体贴,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关母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几个礼盒,把虫草和茶叶往边上一推,拆开了两个精致的锦盒。
一只翡翠手镯躺在丝绒衬里上,水头足得像浸在水里,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旁边是对黑褐色的核桃,纹路里透着油光,一看就雕工精细。
关父眼睛一亮,伸手就把核桃拿了起来,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啧啧称奇:
“这小子,有心了!肯定很关关了解过,知道我喜欢这个。”
他颠了颠核桃的重量,又对着光看了看:“这是咱们无锡的微雕啊!你看这纹路里的小刻字。
‘平安’‘顺遂’,这是是王大师的手法,现在能刻这个的年轻人没几个了。这手艺可是列入非遗的。”
关母凑过来看了看,撇撇嘴:“俩破木头疙瘩,有什么稀罕的?黑不溜秋,人家玩的不都是枣红色玉化的吗?”
“你不懂。”关父小心翼翼地用指腹盘着,语气里满是得意,“这是金丝楠阴沉木的,埋在水里上千年才能成这样。
古人说‘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可不是吹的。
而且盘这个能活动手指,刺激穴位,对咱们这年纪的人最好了,预防老年痴呆。”
关母没理他那套,拿起翡翠手镯往手腕上一套,大小刚刚好。
她对着镜子转了转,手镯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映得手腕都白了几分。
老关,你过来瞧瞧。她将另一只旧手镯与新得的并排摆开,跟你去年送的那只比,哪件更入眼?
关父俯身端详良久,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小林这件水头更透亮,色泽也均匀。我送你的那件四万出头,这件怕是要翻上好几番。
我也这般觉得。关母微微颔首,眼中既有掩不住的欢喜,又夹杂着几分踌躇,改日得去首饰行估个价,心里也好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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