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祁同伟离开高育良的住所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驱车直奔山水庄园。与往日不同,今晚他不是来留宿的。
哟,这不是我们的祁厅长吗?怎么没去陪家里的正宫娘娘?高小琴见他深夜造访,笑靥如花地迎上前来。
若是往常,祁同伟定会与她调笑几句,但此刻他面色凝重,满脑子都是如何与赵家彻底划清界限。
察觉到他的异常,高小琴收起笑容,关切地问道:同伟,出什么事了?
小琴,听我说。祁同伟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虽然我已经退股,但你也必须尽快脱身。立即处理掉山水集团的股份,去香港找小凤和孩子去,然后转道加拿大或者美国。
高小琴心头一颤,她从未见过祁同伟如此严肃的神情。到底怎么了?又是退股又是让我走的!老书记赵立春不是升迁了吗?
形势变了。祁同伟摇摇头,压低声音道,沙瑞金就是上面派来收拾赵家、整顿汉东的。我和高老师必须尽快切割,否则我们都会跟着完蛋。
可山水集团是我们十几年的心血啊!高小琴眼眶泛红,声音微微发颤。
这里不仅承载着她的事业巅峰,更见证了她与祁同伟刻骨铭心的爱情。
祁同伟轻轻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古人云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只要我们平安无事,失去的都能重新开始。可若我们出事,山水集团再大也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高小琴哽咽着,十几年的心血即将付诸东流,她的心如刀绞。
想想我们的孩子。祁同伟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为了孩子,我们必须做出牺牲。
提到孩子,高小琴的防线彻底崩溃。她靠在祁同伟胸前,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安。
时间紧迫。祁同伟轻抚着她的长发,沙瑞金还不知我们的动作,赵瑞龙也不知道我们的决定。
所以你尽快处理股份,能带走的资金全部带走。记住,没有我的消息,永远不要回来。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高小琴仰起泪眼问道。
我还不能走。祁同伟目光坚定,只要处理干净后手,我们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高小琴了解他的固执,转而担忧道:可我在山水集团的股份价值十几个亿,一时难以出手。而且突然抛售,赵瑞龙一定会起疑...
那就先放弃股份。祁同伟斩钉截铁地说,这些年我们积累的财富,足够你和孩子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高小琴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缓缓拉开保险柜的密码锁。
随着一声轻响,几份泛黄的文件被小心翼翼地取出。指尖轻抚过那些斑驳的纸张,每一道折痕都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共同奋斗的岁月。
这些...真的都带不走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祁同伟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肩膀,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不走的就烧掉吧,重要的文件我都已经备份好了。
他的目光转向角落,那里静静躺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U盘,所有东西都在这里,包括赵家这些年...
话音未落,一道刺眼的车灯突然划破窗外的夜色。两人同时警觉地转身,只见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别墅大门口。
高小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是赵瑞龙的车!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她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惊慌。
祁同伟动作利落地将U盘塞进西装内袋,压低声音快速说道:记住我们的计划,明天就开始准备,一周之内必须离开。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
就在他整理好领带,重新恢复那副沉稳从容的模样时,门铃突兀地响起。高小琴已经迅速擦干泪痕,补好了精致的妆容。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大门。赵瑞龙醉醺醺地倚在门框上,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高总,这么晚还没休息啊?我正好路过...
他的目光越过她,在看到客厅里的祁同伟时,醉意顿时消散了大半:哟,祁厅长也在?真是...巧啊。
祁同伟从容地迎上前,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瑞龙,这么晚还来视察工作?
他刻意加重了二字,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赵瑞龙身后那两个身形魁梧的保镖。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感。高小琴适时打破沉默:赵总喝了不少,我让人给你安排房间,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赵瑞龙眯起狭长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不急...既然大家都在,不如...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接完电话后,那张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突然阴沉下来。
出什么事了?祁同伟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眉头微蹙。
没什么大事!赵瑞龙收起手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本来想跟你们好好聊聊,可老爷子急着让我回京都一趟,今天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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