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命人 第4章 陶瓷

“这位是局里请来专门负责管理文物的费进老师，也是一位文物专家，我让他过来先看看你拍到的这些东西！”

周崇给汪焰介绍着旁边正低头研究照片的一名中年警员。

汪焰点点头。

他内心里虽然觉得**不离十，但作为态度严谨，办案慎重的警方而言，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那位费进老师抬起了头。

“周队，初步来看，这张照片里能看到的这七件东西中，只有这一件可能是出土古物，这个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左右，至于其它的六件，我看不出来，毕竟太模糊了。”

费进所指出极有可能是文物的东西是一只纹绘着青绿色枝蔓的金色小碗。

照片中，它正好是被朱奇门托拿在手心里，而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它是整个照片中除了人物以外，拍的最为清晰的一件东西。

费进继续讲道：“从这个金碗的造型以及纹绘工艺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件宋元时期的物品，但这只是我凭自己的经验所做的推测，具体是不是一件古物，还得亲眼见到实物才行！”

周崇点头，并向其表示感谢，“后面我们会和蜀地的同行联系进一步验证，今天就辛苦费老师了。”

费进不在意的摆摆手，看了汪焰一眼以后，便转身离开了。

目送着费老师离开，周崇转过身对汪焰说道：“看来你说的这几人确实是和盗墓有关，我们去画像室。”

汪焰点点头。

由于拍摄角度的问题，他当时在火车中所拍到的两人都只有个侧脸，所以还需要跟警局的画像师去对接完善一下。

而最为重要的一点，他没有拍到李老三。

所以，只能靠画像来解决这个问题了，而他作为唯一见过李老三的人，自然需要跟过去描述李老三的相貌。

警局里的画像师技术很好，不光完善好了朱奇门和他那个手下的画像，而且按照汪焰的描述，还很快的就将李老三的画像也做了出来。

画的太像了！

在汪焰看来，几乎和李老三本人是一模一样。

不光如此，最后就连朱奇门的另一名手下，也就是一开始被李老三踢晕的那名西装男也画了出来。

“等我下班了给你打电话，你可不要不接！”

老连长周崇亲自送汪焰出来，并顺带又提醒汪焰别忘了去他家吃晚饭的事。

“我哪有胆子不接老领导的电话，放心吧，连长！”

汪焰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他也想和这位多年未见的老连长好好聊聊。

周崇那么优秀的一个军事主官，三年不见，竟然转业成为了这么专业的一名刑警队长。

拉着行李走在路上，汪焰也不由感叹世事的变化无常，同时，他也在手机上订了个酒店。

原本汪焰没打算在h市过夜的，但既然答应了老连长要去他家吃晚饭，那就不得不在这座城市住一晚上了。

街角咖啡厅内，金发女郎的墨镜反射出汪焰走出警局的身影，她指尖轻点耳后的耳机芯片：“目标已离开警局，是否继续跟踪。“

差不多十秒钟后，金发女郎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走出了咖啡店，远远地跟住了汪焰。

汪焰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他在来到酒店放下行李之后，便又到外面打了个车，赶往周边最近的一家医院。

“体检的所有项目都没有异常，这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并没有因为那银色液体而产生什么问题。”

在医院顺利做完检查，拿到结果的汪焰也终于是长出一口气。

虽然他这一路上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毛病，但直到现在拿到结果，他才终于是彻底踏实了。

唯一令他稍微感到有点意外的是，银色液体的存在竟然连医院的x光机都照不出来。

不过，这也正常，要是那么简单就能被检查出来，银色液体也就不会那么神奇了。

离开医院，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到中午了，汪焰正打算去找家饭店吃点东西，却被路边的一处市场吸引了目光。

古玩城。

汪焰脚下停顿了下来，他兜里还装着那几片笑脸陶俑的碎片。

“进去找人看看，说不定有人能认出这陶俑碎片的材质呢。”

汪焰还是很好奇这笑脸陶俑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毕竟，它是目前唯一能阻隔银色液体能力的东西。

虽然已临近中午，但是市场内逛游的人还是挺多的。

汪焰并没有去那些乱哄哄的小摊位上，而是走进了一家叫做“理古斋”的古玩店里。

店主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汪焰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柜台后面拿个鸡毛掸子给身前博古架上的那些瓶瓶罐罐扫灰呢。

“老板，你能帮我看件东西吗？”

汪焰直奔主题，他不是一个磨磨唧唧的人。

“是什么东西？”

老板一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鸡毛掸子，带着好奇走了过来。

对于他们这些喜欢古玩的，给别人掌眼，有时候比自己卖出去东西都高兴。

汪焰从兜里摸了一块最大的陶俑碎片，然后轻轻放到对方身前的柜台上。

老板一看汪焰这架势，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小兄弟还挺懂行啊，知道古玩不过手的规矩！”

汪焰也笑了笑：“小时候听家里人说过，就记下了！”

“难怪呢！”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戴好白手套，这才将桌上的陶俑碎片拿了起来。

汪焰拿出来的这一片，刚好是陶俑的右半边身体的碎片，大约有一指宽，半指高。

“这玩意儿，有点奇怪！”

来回翻看着手里的碎片，店老板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

“怎么奇怪！”汪焰问。

老板摇头不语，拿出放大镜又认真看了一遍。最后忍不住说道：“古怪，实在古怪。”

汪焰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耐住性子认真听着。

“你这小半片东西，有点像陶，又有点像瓷，有点像西周的，又有点像上周的，看不懂啊！”

店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将陶俑碎片放下，然后又低头从自己的柜台下边一阵捣腾，拿了一大一小两枚碎片上来。

“你看啊，这大一点的是清末时期的紫砂壶碎片，属于陶器，而这片小一点的呢，是明代末的官窑残片，属于瓷器，你仔细看看他们有什么区别？”

汪焰只是眼睛一扫便看出来了两者的区别。

“这瓷器碎片的光泽明显要比陶器碎片的亮，质地也更为细腻。”

老板一拍手，连连点头说：“你看的很准，那你再看你的这片碎片，它看上去是不是又粗糙，又亮的？”

听到这里汪焰算是明白了过来：质地粗糙的陶器，应该是不能具备质地细腻的瓷器所拥有的光泽。

但很明显，这本该互相矛盾的情况，却被笑脸陶俑的碎片打破了。

笑脸陶俑的质地虽然谈不上很粗糙，但若比起瓷器细腻的质地而言，就差的有点远了。

但是，笑脸陶俑碎片的光泽却很亮，丝毫不亚于瓷器的光泽。

“而我为什么说它像西周的，是因为你看它这个断层，里外的黑度亮度都一模一样，没有一点过渡，也就是说它外面没有上釉，这又很符合西周以前的陶器特点……”

“至于我又为什么讲它像是上周的呢，也是出于它内外胎质一样的这一点，根本就不像古时候能烧出来的产物，而且我看它的火气很旺，像是近代烧制出来的玻璃！”

玻璃？

这话把汪焰听得一愣，亏得自己认真听他讲了半天，最后给自己来这么一句。

不过，店老板随即笑着说：“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见识浅薄，世上有这种古怪的材质也不一定，如果你愿意出手的话，这片东西我五百块收了！”

“一片玻璃你还愿意花五百块来收？”

汪焰在心里直翻白眼，但表面上却是轻轻一笑：“我再看看！”

说着，他便顺手将三块碎片一起拿了起来。

他打算启用右手的超能力，想更为深入和仔细的了解一下瓷器与陶器之间的不同。

“哗”

三片碎片被汪焰放在右手心里之后，除了笑脸陶俑碎片的透视图没有出现外，其余两个碎片的透视图像一左一右的出现在了汪焰的眼前。

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紫砂壶碎片的透视图周围多出了一圈青色的光环，而官窑碎片的透视图周围则多出了一圈绿色的光环。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