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请为我立碑 第23章 鼠鼠与他两个朋友

傍晚，江流川怀着些许忐忑，敲响了莱赫的房门。

门开后，食物的香气一如既往地温暖人心。

“那个……莱赫，”江流川一边帮忙摆餐具，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今天午休，能天使又碰到我了。”

莱赫将汤碗放在桌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

“她……她对你的便当赞不绝口，然后……嗯……她很好奇，想……认识一下你。”

江流川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莱赫的反应，尾巴不安地轻轻摆动。

莱赫沉默了几秒，碧蓝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就在江流川以为他会拒绝时，他却平静地开口：“可以。”

“啊？真的？”江流川有些意外。

“嗯。”莱赫点头，“她是你的朋友，而且，企鹅物流的能天使，我有所耳闻，明日傍晚，若她有空，可来此一聚。”

江流川松了口气，立刻掏出通讯器给能天使发了讯息。

能天使几乎是秒回，发来一连串兴奋的表情和“一定准时到！”的保证。

第二天傍晚，能天使果然准时出现在了江流川的公寓门口。

没错，聚会地点定在了江流川这边，因为他的房间虽然乱，但至少比莱赫那边多了点“生活气息”（能天使原话）。

能天使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红色的短发更加利落，甚至还带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里面装着据说是从某家很火的甜品店抢来的限量版苹果派。

当她跟着江流川走进房间时，莱赫已经在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深色的常服，身姿挺拔地坐在椅子上，仿佛不是置身于杂乱的单身公寓，而是在某个庄重的会客厅。

“莱赫先生，你好！我是能天使！企鹅物流的能天使！”能天使元气满满地打招呼，将手中的纸盒递过去。

“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听说你喜欢研究美食，这个苹果派味道很不错哦！”

莱赫站起身，礼貌地接过纸盒，微微颔首：“感谢你的礼物，能天使小姐，我是莱赫·格罗姆，一名游侠骑士，久仰大名。”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能天使身上，带着惯有的审视，却并无敌意。

“嘿嘿，我才是久仰呢！”能天使笑得灿烂，毫不客气地打量了一下莱赫，尤其是他即使坐着也依旧挺直的背脊和那双沉稳的手。

“流川可是把你夸上天了，说你做饭超级好吃，人又可靠，简直是他的人生导师兼救命恩人！”

江流川在一旁听得耳朵发烫，赶紧打断：“喂！我哪有说得那么夸张！”

莱赫的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他将目光转向能天使带来的苹果派，熟练地打开包装，看了看色泽和酥皮，评价道。

“酥皮层次分明，烘烤火候恰到好处，是好手艺。能天使小姐有心了。”

“叫我能天使就好啦！”能天使摆摆手，凑到莱赫旁边，好奇地问。

“莱赫先生看起来就很厉害！光是坐在这里，就感觉气场不一样！说起来，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嗯……叙拉古那边，好像有过一面之缘？”

她的语气带着点试探，眼神却清澈，没有挑衅，只有纯粹的好奇和对往事的确认。

莱赫抬眸，与能天使的眼眸对视。

空气中似乎有瞬间的凝滞。

江流川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莱赫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或许，叙拉古有时确实会让人印象深刻。”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详细说明。

但这句话，对于知道内情的人来说，已经足够。

能天使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了，她用力点了点头：“是啊！那边有时候特别亮，照得有些人的枪尖和盾牌反光还挺刺眼的！”

她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射击的动作，又指了指莱赫放在墙角的鸢尾盾。

莱赫看着她活泼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近乎无奈的笑意：“你的铳术，也同样令人印象深刻，那份精准与活力，如同破晓之光。”

“哇！你承认了！”能天使像是得到了什么认证，开心地几乎要跳起来，但她很快又收敛了兴奋，语气变得真诚。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啦！而且说真的，莱赫先生你当时……哇，那可是真的强！我后来跟可颂吹牛……啊不是，是分享经历的时候，都少不了提起你那面稳得像山一样的盾牌和那神出鬼没的长枪！心服口服！”

她伸出大拇指，脸上没有丝毫芥蒂，只有对强者的纯粹认可和欣赏。

莱赫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份称赞，但也平静地回应：“彼此彼此，你的光芒，也足以照亮许多阴霾。”

江流川在一旁听着这番云里雾里又信息量巨大的对话，眼睛瞪得溜圆，尾巴都忘了摇晃。

他看看莱赫，又看看能天使，脑子里疯狂脑补着在叙拉古骑士的盾与天使的铳交锋的激烈场面。

“你们……你们还真打过啊？”他忍不住小声问。

能天使转过头，对他眨了眨眼，神秘地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小任务’啦，不打不相识嘛！对吧，莱赫先生？”

莱赫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能天使，又落在江流川身上，语气平和：“过往如云烟。重要的是当下，我们能坐在这里，作为朋友共享晚餐。”

“对对对！朋友！”能天使用力点头，非常自然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莱赫带来的、已经摆在临时收拾出来的小桌上的丰盛食物，眼睛放光。

“哇！这看起来比流川描述的还要好吃！莱赫先生，我以后能经常来蹭饭吗？我可以付伙食费！或者帮你跑腿买食材！”

莱赫看着能天使那毫不做作的热情和对美食的渴望，脸上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丝。

他拿起餐具，淡淡道：“既然是朋友，便无需客气，不过，我的食谱或许会偏向卡西米尔风味，不知是否合你口味。”

“合！肯定合！”能天使迫不及待地保证，“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欢！而且我相信莱赫先生的手艺！”

晚餐在一种奇妙的和谐氛围中开始了。

能天使负责了大部分谈话，叽叽喳喳地说着企鹅物流的趣事，吐槽大帝的音乐品味，询问莱赫卡西米尔的见闻。

莱赫虽然话不多，但每次回应都简洁有力，偶尔还能为能天使提供更准确的背景信息，引得能天使大呼“厉害”。

江流川则主要负责埋头苦吃，以及在他俩就某个战术细节或源石技艺原理进行简短而高效的讨论时，露出茫然又崇拜的表情。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活力四射的萨科塔与沉稳如山的骑士，因为过去的交锋而彼此了解，因为现在的友谊而和谐共处。

对此他心里最后一点担忧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洋洋的满足感。

也许，不同的世界，真的可以因为一些奇妙的缘分，就这样连接在一起。

饭后，能天使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对莱赫的手艺赞不绝口，并再次确认了“以后可以常来玩（蹭饭）”的许可，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送走能天使，江流川帮着莱赫收拾餐具，忍不住感叹：“没想到你们之前还有那样的交集……不过，能天使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了？”

莱赫将洗干净的盘子沥干水，平静地说：“能天使小姐心胸开阔，专注于当下与未来。

过去的对立，在共同认可的原则与当下的友谊面前，自然烟消云散。”他顿了顿，看向江流川，“她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嗯！”江流川用力点头，尾巴愉快地晃了晃，“你们都是！”

他看着莱赫在灯光下平静的侧脸，心里默默地想：

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似乎连面对那个麻烦的过去和不确定的未来，都多了几分勇气。至少，今天的晚餐，和能天使带来的苹果派一样，非常非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