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请为我立碑 第33章 鼠鼠惹不起

江流川的心跳瞬间飙升至顶点，血液仿佛在耳中轰鸣。

暴露了！而且是被如此轻易地发现！他甚至没看清那个白狼是如何察觉他的，仿佛她背后长了眼睛，或者……这片区域的空气本身就在向她低语告密。

名叫致远的黑衣鲁珀也转过了身，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再次落在江流川身上，这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但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峦，将主导权完全交给了身前的白色孤狼。

江流川知道自己不能再躲藏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拔腿就跑的本能，硬着头皮从集装箱的阴影后走了出来，努力维持着近卫局警员的镇定，尽管他的尾巴已经紧张地卷成了一个小问号。

“我是龙门近卫局警员江流川。”他再次亮出证件，声音尽量平稳，“二位在此停留，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这个区域目前……”

他的话没能说完。

拉普兰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那目光如同实质，带着一种评估猎物价值般的玩味，但出乎意料的是，其中并没有明显的恶意。

她打断了江流川的话，声音依旧沙哑慵懒，却带上了一种……奇特的、与她气质截然不同的近乎礼貌的语调：

“哦？近卫局的警官先生？”她微微歪头，银白的长发随之滑动，嘴角那抹戏谑的弧度依旧，但整个人的姿态却微妙地收敛了一些外放的锋芒，仿佛瞬间披上了一层大家闺秀的伪装。

“我们只是在这里……等人，应该没有违反龙门的任何规定吧？”

她的用词甚至可以说得上得体，如果忽略掉那眼底深处挥之不去的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玩具般的兴味的话。

江流川被这突如其来的“礼貌”弄得一愣，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

他预想中的是剑拔弩张，甚至是直接动手，却没想到对方会以这种近乎“配合”的态度回应。

“等人……在这个废弃平台？”江流川没有放松警惕，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致远依旧沉默，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只是静静地站在拉普兰德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像一个忠诚而危险的影子。

“嗯，这里比较安静，不容易被打扰。”拉普兰德摊了摊手，动作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优雅，“你知道的，总有些……私人的话题，不适合在人多眼杂的地方谈。”

她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江流川，仿佛在暗示他才是那个“打扰”的人。

江流川感到一阵棘手。

对方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言语上也挑不出毛病，他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盘问甚至采取强制措施。

但他的直觉仍在疯狂报警，告诉他眼前这两个人绝对不简单，那个叫致远的黑衣男子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压迫感，以及拉普兰德这完美伪装下的危险本质，都让他无法轻易离开。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最后试探一次。

他向前一步，目光锁定致远，语气严肃了几分：“这位先生，你刚才似乎在寻找什么，并且拒绝了警方的帮助，我再次提醒，如果遇到困难，近卫局是……”

就在他话音未落的瞬间，致远动了！

并非攻击，而是如同鬼魅般，以一种江流川无法完全理解的、违背了部分物理常识的方式，身形极其轻微地一侧、一偏！

“嗤——”

一声极轻微的、仿佛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

江流川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试图上前阻拦的手臂仿佛擦过了一道滑不留手的屏障，一股巧妙的偏转力将他的力道引向一旁，让他一个趔趄，差点失去平衡！

而致远，如同从未移动过一般，依旧站在原地，只是位置微妙地变动了半尺，恰好脱离了江流川可能触及的范围。

江流川心中巨震！这是什么源石技艺？还是某种极致的身体掌控力？他甚至没感觉到明显的能量波动！

而更让他瞳孔收缩的是，在致远刚才那极短暂的移动中，他黑色正装的袖口处，似乎有某种白色的如同骨骼般的致密物质一闪而逝，随即又隐没不见。

“警官先生。”拉普兰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被冒犯了的不悦，但语气依旧控制在那套“大家闺秀”的伪装之下

“我的同伴性格比较内向，不喜与人接触，你的行为，是否有些……过激了？我们只是守法公民而已。”

她说着，甚至还轻轻叹了口气，那模样仿佛真的只是两个被无理警员骚扰的普通路人。

江流川稳住身形，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

这两个人，任何一个他都未必能对付，更何况是两人一起。

他们显然不想惹麻烦，所以拉普兰德才用了这种伪装的方式。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知道自己不能再纠缠下去了。

他收起证件，后退了一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抱歉，打扰了，既然二位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自便，不过，这个区域夜间不太安全，建议尽快离开。”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两道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一道是拉普兰德玩味而审视的，另一道是致远深沉而莫测的，直到他拐过集装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直到走出很远，确认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已经消失，江流川才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我的天……那到底是什么人……”

“流川？你怎么在这？”

“德克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