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逆吞天诀 第251章 持钥人

七品回天续命丹入腹，磅礴的药力瞬间化开，如同温暖的潮水涌向四肢百骸。

叶凡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引导药力修复受损的经脉。《九逆吞天诀》自动运转，配合丹药之力，将体内残留的阴影侵蚀之力一点点逼出体外。灰黑色的杂质从毛孔渗出，在体表结成一层薄痂。

天衍长老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目光却始终落在叶凡身上，仿佛要将他看透。

半个时辰后，叶凡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不仅伤势尽复，连修为都隐隐精进了一丝——生死搏杀后的突破，本就是修真界最快的修行方式。

他起身，对天衍长老郑重一礼：“多谢前辈赠药。”

“不必。”天衍长老摆摆手，目光扫过叶凡腰间的储物袋，“你拍得的那三件物品，都带在身上？”

叶凡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前辈指的是？”

“古星图残片、金属残片、石板拓印。”天衍长老说得直白，“这三件物品同时出现在同一场拍卖会，本就蹊跷。而你偏偏全部拍下，又引来暗星楼袭杀——若说这是巧合，老夫是不信的。”

叶凡沉默片刻，点头承认：“确实都在。”

“那就好。”天衍长老似乎松了口气，“随我来吧。记住，接下来你要见到的一切，出了那扇门便不得与任何人提起，包括你最亲近的道侣。”

他转身走向房间墙壁，手掌按在一处不起眼的纹路上。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阶梯两侧镶嵌着散发柔和光芒的星辰石。

“这是……”叶凡惊讶。

“天枢城的密道之一。”天衍长老当先步入，“玉衡星界存在了十二个纪元，类似这样的布置不计其数。走吧，持钥人等得够久了。”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阶梯向下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阶梯并非直线向下，而是不断转折，期间穿过数道空间传送门。叶凡能感觉到，他们早已离开了天枢城范围，甚至可能已经不在玉衡星界的表层空间。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扇门。

那是一扇极其古朴的石门，高约三丈，表面没有任何装饰，唯有用某种古老文字刻写的三个大字。叶凡虽然不认识，但当他凝神看去时，脑海中自然浮现出含义：

【契缘阁】

“就是这里了。”天衍长老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袍，神情变得无比肃穆。他转身看向叶凡，“进去之后，少说多听。持钥人问你什么，如实回答便是。但有些事，若他不主动提，你也不要问。”

叶凡点头表示明白。

天衍长老这才转身，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印诀，按在石门中央。石门缓缓向内打开，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门内是一片星空。

不，准确说，是一个将整片星空装进了室内的奇异空间。脚下是透明的琉璃地板，可以看见下方缓缓旋转的星河；头顶则是无尽的深空，七颗主星以玄奥的轨迹运行着；四周墙壁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星云与偶尔划过的流星。

房间中央，悬浮着一座石台。

石台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身着朴素的灰袍，背对着门口，一头银发披散在肩，身形看起来有些佝偻。他正低头看着石台上摆放的某物，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两人的到来。

但叶凡却感觉到，当石门打开的那一刻，整个空间的时间流速都发生了变化——不是变快或变慢，而是……凝滞了。仿佛这个灰袍人就是这片星空的中心，万物运转皆以他的意志为准。

“持钥人大人。”天衍长老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得近乎卑微，“人带来了。”

灰袍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音苍老，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直接响在叶凡的灵魂深处。叶凡能感觉到，自己丹田内的四块契约碎片在这一刻同时震动起来，发出欣喜般的嗡鸣。

“你先退下吧。”灰袍人又说。

天衍长老没有任何迟疑，再次行礼后，转身退出石门。石门无声关闭，室内只剩下叶凡和这位神秘的持钥人。

沉默持续了约莫十息。

“走近些。”持钥人终于再次开口。

叶凡依言上前，走到石台前。这时他才看清，持钥人正在看的，是一张摊开的星图——正是他在拍卖会上拍得的古星图残片之一。石台上还摆放着另外两件物品：那块沾染神魔契约气息的金属残片，以及石板拓印。

“坐。”持钥人抬手示意。

叶凡在他对面盘膝坐下，这才看清持钥人的面容。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看起来至少有千岁高龄，但一双眼睛却清澈得如同初生婴儿，眼底倒映着流转的星河。

“老夫‘星玄’。”持钥人自我介绍，语气平淡，“玉衡星界第七代持钥人，也是……吞天仙帝的守墓人之一。”

叶凡瞳孔微缩。

守墓人？吞天仙帝已经陨落了？

“你很惊讶？”星玄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也对，在你们这些后辈眼中，仙帝应该是永恒不灭的存在。但事实上，这世间从未有过真正的永恒。强如吞天仙帝，也终究在纪元大劫中陨落，只留下一缕执念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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