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逆吞天诀 第224章 循契而行，荒原裂隙

叶凡身化灰色流光，循着暗金令牌与体内契约碎片的双重指引，在死寂荒原上急速穿行。

晋升后的他，速度远超从前，且与这片天地间的“寂灭”法则隐隐契合，飞行时受到的阻力与侵蚀微乎其微，甚至能借助死寂之气的流动略微加速。他不再需要刻意抵抗环境，反而有种如鱼得水之感。

沿途所见的景象依旧是永恒不变的荒凉与死寂，巨大的风化岩山、干涸的沟壑、偶尔出现的上古遗迹残骸，都在灰色的天幕下静静陈列。但与初入此地时的沉重压抑不同，此刻叶凡心中一片平静，甚至能以一种近乎“欣赏”的角度，去感受这片废土所蕴含的那种极致的、归于永恒的“静”与“灭”的意境。

这对感悟他的“寂灭混沌”之道，颇有裨益。

暗金令牌的指引十分明确，指向荒原深处某个方向，距离似乎颇为遥远。令牌本身除了作为“钥匙”，似乎也记录着这片荒原的部分古老地图信息，让叶凡能避开一些潜藏的危险区域——比如某些死寂之气凝聚成实质、形成天然绝杀陷阱的“寂灭旋涡”，或是某些被更强大、更古老亡魂盘踞的遗迹核心。

偶尔，他也会遇到一些游荡的、形态各异的荒原生灵。它们大多是各种亡魂、怨念聚合体，或是适应了寂灭环境而变异的凶兽。其中不乏气息强横、堪比炼虚的存在。

但如今的叶凡，已非吴下阿蒙。

面对拦路者，他往往只是释放出一丝自身那融合了寂灭真意与契约威严的气息。大多数生灵便会本能地感到恐惧与臣服，远远退避。少数不识趣、或灵智低下只知杀戮的，叶凡也不介意顺手解决，抽取其本源精华，作为自身巩固修为的资粮。

他的力量在稳步提升，对“寂灭混沌灵力”的运用也越发纯熟。他甚至开始尝试将金鹏之力与寂灭混沌灵力进一步融合，创出新的身法与攻击手段，使得他在保持极速的同时，攻击更加诡异难防，带着湮灭与侵蚀的特性。

如此不眠不休地飞遁了不知多少时日，前方的地形开始出现显着变化。

平坦的荒原逐渐被一片连绵起伏、如同被巨力揉皱后又冻结的灰色山脉取代。山脉之中，死寂之气更加浓郁，甚至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灰色气旋，在山谷间盘旋呼啸。一些巨大的骨骼化石如同山峰般耸立，上面残留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昭示着其主人生前的不凡。

令牌的指引，直指这片山脉的最深处。

叶凡提高警惕，减缓速度，小心地穿梭于山峦之间。他能感觉到，这片山脉中潜藏的危险，远超外围。果然，不久后，他便遭遇了数波气息格外凝实、几乎达到炼虚巅峰层次的古老亡魂，以及一些仿佛由寂灭法则自然孕育出的、没有固定形态的“法则之灵”。

这些存在极难对付，且领地意识极强。叶凡不欲节外生枝，凭借敏锐的感知和诡异的身法，数次险之又险地绕开或摆脱了它们的纠缠。实在避不开的，便以雷霆手段，结合寂灭混沌灵力与吞天剑之利，速战速决，虽消耗不小，却也进一步磨砺了他的战技。

终于，在穿越了一片弥漫着能腐蚀神识的“寂灭瘴气”峡谷后，他抵达了令牌指引的终点。

那是一片位于数座灰色巨峰环抱之中的巨大盆地。盆地中央，没有想象中的宏伟建筑或祭坛，只有一道……裂缝。

一道横亘于虚空与大地的、长约千丈、宽窄不一、最宽处不过数丈、最窄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漆黑深邃的……空间裂缝！

裂缝边缘极不规则，如同被强行撕开的伤疤，不断扭曲、蠕动，散发出强烈而混乱的空间波动。裂缝内部，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能看到无数破碎、扭曲的光影在飞速流转，仿佛连接着无数个混乱叠加的空间断层。更有一股股或灼热、或冰寒、或充满生机的、或死寂沉沦的、截然不同的气息，从裂缝中喷薄而出，与周围浓郁的寂灭死气激烈冲突，形成一片光怪陆离、能量狂暴的禁区。

“空间裂隙……而且是极不稳定的、通往未知多重界域夹缝的裂隙。”叶凡悬浮在盆地边缘，凝视着那道巨大的裂缝，心中了然。

暗金令牌此刻变得滚烫，指引的终点，正是这道裂隙！同时，体内三块契约碎片也传来强烈的共鸣，仿佛裂隙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完整的“契约”。

显然，离开“寂灭荒原”的“门户”，或者说，通往下一个与契约相关节点的“道路”，就在这道混乱的空间裂隙之后。

但这绝非坦途。如此不稳定的多重空间裂隙，进入其中，随时可能被混乱的空间乱流撕碎，或是被抛入某个未知的、可能比寂灭荒原更加危险的绝地。即便是炼虚修士，若非精通空间之道或有特殊护身之宝，也不敢轻易涉足。

叶凡沉默片刻，检查自身状态。经过长途跋涉与数次战斗，他的修为已然彻底稳固在炼虚初期巅峰，寂灭混沌灵力充盈，肉身神魂状态俱佳。吞天剑虽未完全恢复，但也足以使用。更重要的是，他新获得的力量，似乎对空间乱流有一定的抗性与适应性。

“没有退路了。”叶凡低声自语。留在寂灭荒原，固然可以凭借新获得的力量生存，甚至慢慢探索，但无异于自我放逐。他的目标在更广阔的天地，在偿还债务，在揭开穿越与系统的真相，在追寻大道之巅。

冒险，是他唯一的，也是一直在走的路。

他不再犹豫，将暗金令牌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气，周身灰蒙蒙的寂灭混沌灵力涌动，在体外形成一层凝实的内敛光罩。同时，他将一丝契约气息注入令牌。

令牌微微发光，散发出一圈稳定的、带着契约秩序波动的淡金色光晕，笼罩住叶凡全身。这光晕似乎能一定程度上安抚、稳定周围混乱的空间波动。

做好准备，叶凡眼神一凝，身形化作一道灰色流光，径直冲向了那道漆黑、扭曲、充满了无尽未知的……空间裂隙！

在没入裂隙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无数世界的低语与咆哮，感受到了空间的折叠与撕裂，眼前被无穷无尽、飞速变幻的破碎光影所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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