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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辰进来，林深就感觉他不对劲。
终于，开火了。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案子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干嘛非要往他身上引。不过林深也无所谓，反正是个案子，而且这案子事关国家，影响力小不了。
那就顺手办了。
“略懂一些。”
林深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
“那这么说来，林局长能抓鬼的传闻也是真的？”
杨辰顺势又问。
林深差不多明白了，这个“杨”应该就是“杨家”的杨。
“嗯，我倒是什么鬼都能抓。”
既然杨辰都说的那么明显，林深也不可能再温柔相待，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杨辰，说：“比如，抓内鬼什么的，也略懂一些。”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林深的四叔林君阳干咳了两声，然后出声把两人之间的话题岔开，“杨副统帅，诸位同仁。林深这话我比较赞同，根据杜处长和沈院长的描述，以及我个人推断，这件事没有内鬼不可能。”
说着，林君阳又看向杨学智，“杨副统帅，我们警务部和国安局这边目前也只是刚得到消息，对于具体的情况也只是推测，算是半路介入。我想，军情处和保卫处调查了那么久，显然掌握的信息要比我们听一听更有价值。”
“我想问一下，上边目前是什么样一个安排？”
林君阳身为警务部部长， 其实距离副统帅也就是一步之遥。所以，他说话比在场所有人都直接和理所当然。关键是，他虽然职务没有杨学智高，但手中的权力可比杨学智大太多了。
一个类似于虚职，而一个却是手握实权。
也就是杨辰手中的权力够大一些，他是军方的人，给杨学智增添了几分底气。
而林君阳的话中的意思也表达的很明显，看似是在询问上边的意思，实际上是表达不满。一个研究院的案子，事关国家的天大功劳，你第一时间交给军情处去办。
显然是办不了了，然后把警务部和国安局找来，事前一点消息不透露，看不起谁呢？
单从案子来说，在场的人还能泄密？啥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泄个什么密？
“我们国安这边也觉得很突然。当然，为国家出力，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但我希望，我们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比如，杨处长所谓的可靠消息，是如何的可靠，那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林君毅也很配合起来。
要说在办案过程中，这种说辞很常见，毕竟没有结案，谁敢肯定的说。但是，杨辰一上来就明显是在针对林深，这就让大家很不爽了。毕竟在场八个人，林家占了一半。
搁这儿跟谁玩以权压人的把戏呢。
林杨之间的火药味太浓了，不属于他们任何一方的沈学严和杜秉谦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谁都惹不起，两人干脆默契的选择了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
看不见，看不见，我们俩就是小透明。
杨学智扫了一眼众人，面部表情管理的很到位，丝毫看不出来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说话也是四平八稳的。
他说：“不管警务部还是国安局，乃至于军情处，都是国家的职能部门，有委屈可以讲。但是在国家利益面前，我希望可以先把个人情绪放一边，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
“现在掌握在手里的情况就这些，即便现在只是一个可能性，我们也必须高度重视起来。上沪是个什么地方，在坐的都清楚。一旦犯罪分子真把上沪当成“A352”的试验场，将近两千万人的城市瞬间将被夷为平地。”
“时间紧任务重！”
杨学智再次敲了敲桌子，用不容抗拒的语气说：“同志们，大家精诚团结，同舟共济把案子破了，这才是第一要务。”
他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林深的三个叔叔要信了他的话才有鬼。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上边是要交到警务部或者国安局了？”
林君阳比杨学智低不了几分，当场就反问了回去。全场论实力来说，也就他有这个底气。
“上边的意思，这个案子由特调局牵头，警务部、国安局、军情处、研究院辅助。”
杨学智这话一说出来，林君阳当场就表示反对，“杨副统帅，我反对这个安排。特调局才刚成立，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办不了这个案子。我认为这个案子由军情处主办，我们协办最为妥当。”
林君毅也紧跟着提出反对意见，“我认为林君阳同志说的很有道理。林深同志入职才几天，经验完全不足。而且，特调局算上今天才成立不过两天时间，不具备办如此重大的案件。”
“于情于理，这个决定都不妥当。”
林君澜显然在这方面就没有什么发言权，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行省警务厅长。不过，林家两个大头都站出来说话了，他发不发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林君阳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上边把这个案子交给林深，绝对是挟私报复。
要知道，像这样的案子，办好了一等功保底。可要是办砸了，那就是千古罪人。而且，这么大诱惑的案子能从军情处转让出来，其难度可想而知。林深一旦办砸，整个林家都会被牵连。
也别说什么个人恩怨，更别说什么国家利益。
咋的？
不牵头就是不为国家出力？
谁牵头不是办案子？
只要尽力而为，那就足够了。本就是一个棘手的案子，更属于军方的责任，偏偏要转嫁到特调局。到时候，林深要是没办好，或者说上沪真被夷为平地了，林深必将万劫不复。
军情处的杨辰？
人家只是一个打辅助的，有多大责任呢。
关键是，第一手信息全掌握在杨辰手里，谁敢保证他不会在不经意间使点什么小绊子？
真到了那个时候，林深乃至整个林家哭都哭不出来。
如此明显的打击报复，却偏偏被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林君阳他们三兄弟也是服了这个杨学智。
为国出力，为人民服务整个林家义不容辞，但要被这样挖坑，他们是绝对不会跳的。
他们这样的反应似乎是在杨学智的意料之中，因为他一点感到意外的反应都没有，他看向林深，“小林同志，这个案子，你觉得你们特调局能办吗？”
没等林深回答，林君阳提了一句：“我认为，既然大家都在，尊重一下民主，投票表决吧。”
终于，杨学智的脸色变了。
只是他掩饰的非常好，不易让人察觉。
投票？
八个人你们家占了四个，还有两个装死的，你跟我说投票？
“小林同志，你觉得呢？”
杨学智紧盯着林深，似乎吃定了林深不会拒绝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