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的骚乱过去后,张启云的义诊摊子歇了两天。
不是他不想开,而是龙哥和王队长都劝他避避风头。那晚的毒烟事件闹得不小,虽然没出人命,但好几个中毒的摊主住院了,警方也介入调查。
张启云倒是不怕,但他不想连累夜市那些无辜的摊主。于是在陈文几人的劝说下,他暂时把义诊搬回了诊所。
这天上午,诊所里来了个特殊的病人。
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腰背佝偻,走路时一瘸一拐,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他是由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扶进来的,女孩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
“医生,求您救救我爸……”女孩一进门就哽咽道,“我爸的腰疼了半年了,看了好多医院都没用。最近越来越严重,连路都走不了……”
张启云让男人在诊床上趴下,掀开衣服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男人的腰部已经严重变形,脊椎侧弯,肌肉萎缩,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更让张启云心惊的是,他凝神感知时,发现男人腰部盘踞着一股阴寒的炁——和林建国、疤面刘身上的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大叔,您这腰伤是怎么来的?”张启云一边检查一边问。
“半年前……在工地上干活,从架子上摔下来……”男人声音虚弱,“当时以为只是扭伤,歇了几天又去干活……后来就越来越严重……”
“去过哪些医院?”
“市一院、二院、中医院都去过……”女孩哭着说,“拍了好多片子,有的说是腰椎间盘突出,有的说是强直性脊柱炎,开了好多药,花了好几万,一点用都没有……”
张启云仔细把脉,脉象沉涩,如刀刮竹,这是典型的寒湿痹症,但又不完全是。那股阴寒的炁盘踞在腰椎处,不断侵蚀着周围的组织。
“大叔,您摔伤的那天,是不是阴雨天?”张启云问。
男人想了想:“好像是……那天下着小雨,工地上很滑。”
“摔下来后,有没有感觉腰部特别冷,像有冰块贴着?”
“有!”男人惊讶地说,“医生,您怎么知道?我摔下来后,就感觉腰像被冻住了一样,又冷又疼。后来去看医生,他们都说我是错觉……”
张启云心中了然。这不是普通的摔伤,而是摔伤时沾染了地下的阴寒之气,又没及时驱除,导致寒邪入骨,形成了“阴骨痹”。
这种病,现代医学查不出原因,普通药物也无效。只有用纯阳真气配合特殊手法,才能驱散寒邪。
但以张启云现在的状态……
“医生,能治吗?”女孩急切地问,“多少钱我们都治!我还在上学,可以打工赚钱……”
张启云看着这对父女,父亲不过五十多岁,却苍老得像七十岁;女儿还是个学生,却要扛起家庭的重担。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这三年来父母的艰辛。
“能治。”他最终点头,“不过治疗过程会比较痛苦,而且需要一段时间。”
“只要能治好,多苦我都忍!”男人咬牙道。
张启云让女孩在外面等,然后开始治疗。
他先用银针封住男人腰部几处大穴,防止治疗时寒邪扩散。然后双手按在男人腰部,将体内刚刚恢复的纯阳真气缓缓注入。
真气如暖流,渗入冰冷的骨骼。男人浑身一颤,发出一声闷哼。
“忍一忍。”张启云沉声道,“寒邪入骨太深,必须用猛药。”
他加大真气输出,同时用特殊手法按摩腰椎,引导寒邪从毛孔排出。
十分钟后,男人的腰部开始渗出黑色的汗液,散发着腥臭的气味。这是寒邪混合体内毒素被逼出的表现。
又过了十分钟,张启云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真气本来就没完全恢复,现在这样高强度输出,消耗极大。
但他咬牙坚持。因为他能感觉到,男人腰部的阴寒之气正在缓慢消散。
终于,半小时后,张启云收手,长出一口气。
男人的脸色明显好转,青紫色褪去,露出了正常的肤色。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腰部,惊喜地说:“不……不那么疼了!热乎乎的!”
“这只是第一次治疗。”张启云擦去汗水,“寒邪入骨太深,一次驱不干净。需要连续治疗七次,配合中药调理,三个月才能痊愈。”
他写下药方:“去抓药,每天一服。另外,三天后再来针灸。”
女孩接过药方,千恩万谢:“医生,多少钱?”
张启云看了看他们的衣着,说:“诊费一百,药费按成本价。”
“这……这太便宜了!”女孩不敢相信,“之前去大医院,一次就要好几百……”
“我是义诊,不靠这个赚钱。”张启云微笑,“快去抓药吧,让你爸好好休息。”
父女俩离开后,张启云靠在椅子上,感到一阵虚弱。刚才的治疗,消耗了他将近三成的真气。
但他不后悔。医者仁心,这是玄机子教他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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