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科幻 > 别惹我,小爷有26世纪金手指 > 第134章 我咋成神使了

别惹我,小爷有26世纪金手指 第134章 我咋成神使了

作者:金祯菇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12-15 16:32:19

城堡大厅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在铁锈吱呀声中缓缓洞开,仿佛自沉睡百年的墓穴中吐出阴风。门缝里透出的昏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出断手男爵佝偻的身影——他高举着一条雪白的内裤,布料在风中微微颤动,像一面荒诞的降旗。他身前的烛火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石墙上,宛如一只挣扎的困兽。

两名衣着华贵的妇人紧随其后,丝绸长裙拖过石砖,发出窸窣的声响,珍珠发饰在幽光中泛着冷白的光泽,却掩不住她们脸上凝固的惊惧。两名女仆低着头,双手紧握托盘,盘中银质酒具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却令人心悸的响声。

突然,她们的脚步戛然而止。大厅前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鲜血如暗红藤蔓在石砖缝隙间蔓延,尚未完全凝固,泛着黏腻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混杂着蜡油与腐朽木头的味道,令人作呕。一盏倾倒的铜灯仍在燃烧,火苗跳跃,将血泊映成流动的熔金。那妇人们瞳孔骤缩,嘴唇颤抖,仿佛看见了地狱的入口。没有一句言语,她们转身就跑,裙摆翻飞如受惊的白鸟,脚步凌乱地敲击着石地,回声在空旷的厅堂中反复碰撞。

我怔在原地,心头却翻涌着荒谬与错愕——不是说好谈判吗?咋一出来就跑?如烟却毫不迟疑,眼神冷得像冰湖深处的星。

她抬手,五声枪响撕裂寂静,火药味瞬间炸开,硝烟袅袅升腾,混着血雾在光柱中盘旋。五人应声倒地,唯有男爵在痛苦中翻滚,右腿鲜血喷涌,染红了他那条本该象征体面的白色裤管。他嘶吼着,声音在石壁间回荡:“我是男爵!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整个王国的贵族都会追杀你们!你们会成为公敌!”

我缓步上前,靴底踩过血泊,发出轻微的黏响。弯腰拾起一柄青铜短剑,剑身斑驳,绿锈如蛇纹缠绕,仿佛从古墓中出土的遗物。我蹲下身,用剑背轻轻拍了拍他惨白的脸颊,金属的寒意让他一颤。“我把你杀了,再挖个坑,深埋三尺,野狗都不知你埋在哪——那不就没人知道是我干的?”我声音平静,却像一把钝刀缓缓割过空气。

男爵瞪大双眼,眼白布满血丝,嘴唇哆嗦着,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不是王国律法能约束的“人”。“你们……你们不是王国的人……你们是疯子!是邪魔!是来自深渊的灾祸!”他嘶吼着,声音已带哭腔。

卡尔沉默上前,铁甲铿锵,像一尊从传说中走出的板甲战神。她一把将男爵提起,仿佛拎起一袋麦糠,大步走向城堡前那片荒芜的空地。那里,一根漆黑的木桩孤零零矗立,像是被雷劈过,焦痕斑驳,不知见证了多少过往的处决与誓言。卡尔将男爵绑在桩上,动作利落,绳索勒进皮肉,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她转身,面向四周低矮的石屋,声音如雷滚过荒原:“我的主人领主决斗胜利,成为新任领主!愿归顺者,我们将赐予庇护;三日内不归顺者,可自行离去,不得滋扰!”她的声音浑厚,穿透夜风,惊起远处林中的夜枭。话音落下,她抽出那柄宽厚的大剑,剑身在残阳余晖下泛着冷银光泽,像一道凝结的月光。

唰——

没有犹豫,没有宣判,只有一道弧光划破寂静。

头颅飞起,喷涌的鲜血如黑红喷泉,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随即重重砸落,与半截木桩一同滚入尘埃。风忽然静了,连虫鸣都止息。卡尔收剑入鞘,转身走回城堡,背影被拉得极长,仿佛一尊从古老壁画中走出的裁决之影。

我和如烟立于城墙之上,石砖冰冷,风卷着血腥与尘土扑面而来。我们望着那具无头尸体在渐渐冷却,和如烟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荒诞与无语。

“就这……?”我低声喃喃。

“这就完了?”我转头看向卡尔,她已站在我身后,如一座沉默的山。

“按照我的记忆,确实是这样。”她语气平静,仿佛刚完成一场再寻常不过的仪式,“归顺者会来效忠,不从者自会离去。”

我和如烟同时抬手,重重拍在额头上,发出两声闷响。“就你那几百年前的记忆?靠谱吗?”我长叹一声,

“还是我来吧。”我挥了挥手,“你们先去城堡里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值钱的、有用的,或者……能解释这一切的线索。”

如烟眼中瞬间亮起光芒,像猫看见了鱼市,兴奋地一跃而下,长发翻飞,身影轻盈地消失在拱门之后。卡尔则沉稳地跟上,铁靴踏地,声声如鼓,仿佛在宣告:旧时代已死,新秩序,正在血与火中缓缓睁开双眼。

我从背包中缓缓取出那台泛着冷光的扩音器,我站上城头,脚下碎石簌簌滚落,回声在空荡的庭院中久久不散。

“我是这片领地新的领主!”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撕裂死寂,如雷贯耳,在石墙间来回碰撞,

“我现在需要10个人为我工作,每月发1枚银币,每天管3顿饱饭!”

话音落下,四野无声。只有风在石缝间低语,像是亡魂的叹息。远处的石屋群静默如墓碑,没有一丝灯火,没有一缕炊烟。那一片死寂,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我眉头紧锁,掌心微汗,暗道一声:“我草……”

下一瞬,我猛然架起那挺歪把子机枪,枪管泛着幽蓝的冷光,像一条苏醒的毒蛇。我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哒!”一连串火舌喷吐,灼热的弹壳叮叮当当地弹跳在石砖上,冒着白烟。

子弹精准地撕裂空气,狠狠凿进城堡前那根粗壮木桩上捆绑的男爵尸体。那具还在滴血的躯体在弹雨中剧烈震颤,血肉横飞,骨骼碎裂声清脆而残忍,转眼间,曾高高在上的贵族便化作一滩红白交杂的烂泥,顺着木桩缓缓滑落,渗入干裂的大地,引来几只饥饿的野狗在远处逡巡低吠。

我放下枪,枪口仍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起火药与鲜血混合的刺鼻气味。我再次举起扩音器,声音低沉如深渊回响:“要是没人出来,那我就将你们全杀了,反正都是没用的废物。”

话音未落,低矮的石屋中骤然爆发出女人压抑已久的哭声,凄厉而绝望,像被掐住喉咙的母狼。紧接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十几个男人从四周走出,脚步迟缓,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拖拽。

他们衣衫褴褛,补丁重叠,脚上缠着破布,踩在碎石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年纪大的约莫三十多岁,脸上刻满风霜与恐惧的皱纹;小的不过十五六岁,瘦得像根竹竿,眼神里却还残存一丝未被磨灭的光。他们走到那根沾满血浆的木桩前,整齐地站定,头颅低垂,双手紧贴裤缝,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审判的囚徒。

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规矩”。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废土之上,权力不是由契约赋予,而是由暴力书写。我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功法,丹田处一股炽热能量如熔岩翻涌,瞬间贯通奇经八脉。

刹那间,周身腾起橙红火焰,焰苗如龙蛇舞动,灼热气浪将地面的尘土卷成螺旋,火光映照在我的瞳孔中,宛如两轮燃烧的小太阳。我脚尖轻点,整个人如陨星般从城头直坠而下,落地时轰然一声闷响,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热浪逼人。

那些男人瞳孔骤缩,呼吸停滞,有人腿软得几乎跪倒。他们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一个人,竟可御火而行,凌空而至。在这片早已遗忘魔法与神迹的土地上,我此刻的模样,无异于从传说中走出的神明。

我收束火焰,气息归元,看着这群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躯体,胸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们不是奴才,只是被时代与压迫磨平了脊梁。我从背包中取出砖头般的黑麦面包——外壳焦硬,内里紧实,散发着谷物烘焙后的醇香,在这死寂的城堡中,竟成了最奢侈的香气。这样的面包,我还有上万个,沉甸甸地压在背包深处,像是我为这片荒芜带来的第一缕希望。

我将面包一一递出。他们颤抖着接过,手指冰凉,掌心布满老茧与裂口。有人捧着面包,泪水无声滚落,砸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被吸吮殆尽。

一个少年跪倒在地,哽咽着:“神使大人……这……这是领主大人才能吃的东西……”其他人纷纷跟着跪下,额头触地,口中不断重复着“感恩”“效忠”“愿为您赴死”之类的话语,声音颤抖却真挚。

我轻叹一声:“都起来吧,先把城堡里的尸体清理一下”

可无人敢动。他们依旧低着头,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罪过。我摇了摇头——奴性已深入骨髓,不是一场火焰、一发子弹、一块面包就能轻易抹去的。但我知道,改变,总得从一块面包开始。

我一个闪身,身影如鬼魅般掠回城头,衣角带起一缕火星,随风飘散。转身踏入城堡幽深的拱门,石阶冰冷,墙壁上挂着蛛网与风干的血迹。我站在二楼那扇破碎的窗前,窗框上的木头早已腐朽,随风轻扬。

我望着下方——男人们确认我离开后,才缓缓起身,动作依旧拘谨。他们先是抱着面包,像护着圣物般跑回各自的石屋,不多时,便带着妻儿老小走出——女人裹着破旧的麻布裙,孩子瘦得皮包骨头,眼神怯生生地打量着这片刚刚经历杀戮的城堡。

但他们没有犹豫。男人开始搬运尸体,动作熟练得令人心酸——推车的吱呀声、尸体拖拽的摩擦声、铁锹挖土的闷响,交织成一曲沉重的劳工之歌。

没有呕吐,没有抱怨,仿佛死亡与腐烂早已是他们日常的一部分。几个妇女蹲在尸堆旁,熟练地扒下死人身上的皮甲、铜扣、银饰,动作精准得像屠夫分割肉类。她们的手上布满冻疮与伤疤,却稳如磐石。

我静静看着,指尖轻叩窗沿。这时,卡尔悄然出现在身后,脚步轻得像猫,发丝微乱,额角还带着之前战斗留下的擦伤。她望着下方忙碌的人群,嘴角微扬:“主人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只要您下命令,他们就会干活的。”

我侧目瞥她一眼,眼神冷峻:“这是我面包的功劳,不是你的嘴皮子。”我顿了顿,语气略缓,“你快去找找有没有啥卷轴、古籍之类的东西,试着修复一下你的记忆吧。你忘了的,可能比你知道的更重要。”

卡尔吐了吐舌头,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哦”了一句,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我抬头望了一眼那轮逐渐变暗的“太阳”,我叫来卡尔“卡尔,你知道发电机吗?”我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城堡里回荡,略显沙哑。

卡尔来到我身旁,板甲上还沾着未擦净的灰尘,她甩了甩手:“知道啊,克莱尔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本身也是铁匠,那些铸造技术我一看就会的。”她的声音清亮,带着几分自豪,像锻锤敲击精钢般干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传来她肩甲冰冷而坚实的触感:“我们先下去组装蒸汽发电机,先解决电力和照明的问题,这鬼火一样的蜡烛太废眼了。”话音落下,一缕烛烟从城楼缝隙飘来,刺鼻的动物油脂味钻入鼻腔,熏得人眼眶发酸——那昏黄摇曳的烛光,确实像垂死的萤火,连影子都扭曲得如同鬼魅。

我们沿着螺旋石阶下行,脚步声在幽深的回廊里反复碰撞,像无数个隐形的幽灵在尾随。来到城堡东侧一处城墙角落,这里曾是旧日的军械库入口,如今堆满了废弃的青铜器皿。我一件件从背包中取出发电机的部件——黄铜管道泛着蜜糖般的光泽,铸铁基座沉甸甸地压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活塞、阀门、压力表……每一件都刻着克莱尔独有的铭文,在微光中隐隐流转着淡青色的能量纹路。

我将工具箱递给卡尔,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铃。她接过时,指尖划过箱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我摊了摊手:“看你的了。”

卡尔深吸一口气,卸下板甲,卷起袖管,露出布满细小疤痕却肌肉紧实的手臂。她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主人,你就看好吧!”那声音里满是自信,像熔炉中沸腾的铁水即将倾泻。

短短十分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一座三人高的蒸汽发电机便在她手中拔地而起——黄铜管道如藤蔓般盘绕上升,铸铁基座稳稳扎根于地面,蒸汽阀口微微颤动,仿佛一头沉睡的机械巨兽正缓缓苏醒。

她退后一步,傲娇地扬起下巴,发丝在晚风中轻扬,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像两颗被擦亮的星辰。

我竖起大拇指,由衷道:“你牛逼,我服了。”

话音未落,已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她身体一僵,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声,瞳孔骤然收缩,眼中的光仿佛瞬间被抽空,像被突然断电的机械人偶,呆立原地,连呼吸都似停滞。

晚风拂过,她额前一缕发丝轻轻飘动,却始终未落。

我踢了她一脚,靴尖轻碰她的铁靴:“发什么呆,找人加水、烧火啊!”

她猛地一震,眼中的光重新点亮,像是重启的引擎,嗡鸣渐起。她迅速转身,招手唤来一男一女两名子民——男人满脸尘土,女人衣袖磨破,但眼神清澈。

卡尔蹲下身,用扳手比划着水箱与燃料口的位置,声音耐心而清晰:“看见这个红阀就加水,那个黑口塞木头,火不能灭,也不能太大,明白吗?”她说话时,蒸汽机旁的铜管已开始微微发烫,散发出金属受热后的特有焦味。

幸亏克莱尔设计的都是傻瓜型操作,按钮少而醒目,指示灯用红绿分明的颜色标注,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干。不多时,水声哗啦,木柴投入炉膛的“噼啪”声响起,炉火渐旺,橙红的火光透过炉栅映在众人脸上,像重新点燃了希望。

终于,一声低沉的“轰——”从机器核心传来,蒸汽推动活塞,齿轮缓缓咬合,发电机开始运转。头顶的电缆微微震颤,一盏悬挂在城墙上的电灯“啪”地亮起,雪白的光芒刺破暮色,像一把利剑劈开混沌。那光如此清澈、如此明亮,照得石墙上的青苔都泛出翡翠般的色泽。

我望着那束光,长舒一口气——黑暗,终于开始退散。

人群佝偻着背,动作机械而麻木,扫帚刮过石面的“沙——沙——”声,像是大地在低低啜泣。就在这死寂与疲惫交织的时刻,一束白光骤然撕裂暮色,从城堡高处倾泻而下,如神只垂落的银纱,照亮了每一张沾满灰土的脸。

那光并不刺眼,却纯净得不似人间之物,泛着淡淡的蓝白辉晕,边缘柔和,仿佛自带一层薄雾般的光晕。人群瞬间凝滞,扫帚停在半空,有人手中的木桶“咚”地落地,水洒了一地,却无人低头去看。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率先跪倒,额头触地,嘴唇颤抖地念着:“这是神光……是神明降临的征兆!”她的声音虽轻,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我们的领主真的是神使!”有人低语,语气里带着敬畏与终于得救的狂喜。她再次跪下,双手交叠于胸前,眼中有泪光在暮色中闪烁,仿佛这束光是她一生等待的救赎。

我站在高处,手中握着电线与灯泡,卡尔已唤来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瘦得像根竹竿,却眼神明亮,手脚利落地帮我递工具。

我们没说话,只是默契地接线、固定、调试。电流“啪”地一声轻响,第一盏路灯在城堡前的空地上亮起,光芒稳定而均匀,将地面照得如同铺了一层薄霜。人群再次惊呼,有人后退半步,有人伸手去触那不烫的光,仿佛怕被灼伤。

我转身回到城头,风里传来焦木与血肉焚烧的气味,浓烈而沉重。

几个男人正将一具具尸体抛入深坑,火焰在木柴间跳跃,橙红的火舌舔舐着灰白的烟柱,升向渐暗的天空。他们跪在坑边,双手合十,低声祷告,声音低沉而整齐,像是在送别亡魂,又像是在祈求宽恕。

我皱了皱眉,暗自嘟囔:“这世界的人,挺讲究仪式感。”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意识到——没人下令,没人驱赶,可劈柴的、挑水的、洗地的、喂马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唤醒,沉默而有序地各司其职。

我粗略一数,竟有两百多人。他们动作不算快,却无一人偷懒,无一人喧哗。我心中一动,叫来四个女人,在空地上支起两口黑铁大锅,架在石垒的灶台上。我拿出扩音器,声音在空旷的城堡前回荡:“大家动作快一点,天要黑了,活干完了,我请大家吃面条!”

没有欢呼,没有雀跃。只有疑惑的眼神在人群中流转。“面条?是什么?”“神使拿出来的东西,总不会是毒药吧……”“别说了,快干活,天就要黑了。”有人低声回应。一个老妇人却抬头望了望那盏路灯,轻声道:“天黑怕什么?那不是有神光吗?”

天色终于彻底沉下,像一块巨大的墨色绒布覆盖了大地。干完活的人们渐渐聚到锅前,路灯亮起的刹那,又是一阵压抑的惊呼。那光不像火把那般摇曳不安,也不像月光那般清冷遥远——它稳定、持久、明亮,仿佛永不熄灭。

当我的身影走向大锅,人群瞬间安静,低头垂手,像等待审判的囚徒。

我搬出两大箱行军方便面,四百块面饼整整齐齐码放着,塑料包装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我将它们尽数倒入滚烫的锅中,又撕开两大包调料,红油与香料的气味瞬间炸开,混着热水的蒸汽,升腾成一片浓烈的、陌生的香气——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味道,辛辣、油润、带着谷物的焦香与调味料的复杂层次。这气味如无形的手,攥住了每个人的呼吸。

“你们都回去拿碗吧。”我再次举起扩音器,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人群四散,很快又排起长队,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容器——缺口的陶碗、裂开的木盆、甚至半个破碎的瓷盘。我看着他们手中的“碗”,心中一酸,摇了摇头。

这是真穷啊,穷到连一个完整的饭具都成了奢望。我想起那箱沉甸甸的银币,心中冷笑:这得是压榨到什么程度,才能在废墟中堆出那样的“财富”?

我一挥手,空地上凭空出现一堆银光闪闪的铝制饭盒,整齐堆叠,泛着冷而洁净的金属光泽。

四个做饭的女人愣了一瞬,随即按我的命令连忙分发。我冷声宣布:“一人一个,只能自己用。谁要多拿,或者敢拿去换钱卖了——直接砍头。”

人群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的抽气声。有人捧着饭盒,指尖颤抖,以为是银器,当场跪下,额头触地,口中念念有词地感恩。我未多言,只缓缓揭开锅盖。

“轰——”

一股滚烫的热气夹杂着浓郁到令人眩晕的香味冲天而起,红油浮在汤面,面条在沸水中翻滚,葱花与脱水肉粒在热汤中舒展。那香味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所有人的感官闸门。有人下意识地吞咽口水,有孩子拽着母亲的衣角,眼睛死死盯着锅里。

“现在开饭,排队打。谁要捣乱,直接砍了。”

四名女子开始分面,动作利落。人们接过饭盒,低头捧着,像捧着圣物。他们坐在路灯下的空地上,就着微凉的夜风,大口吞咽。有人吃着吃着,突然停下,眼泪无声地滴进汤里;几个孩子吃完,舔净了盒底的油,又偷偷跑到锅前张望,却被家人一把拽回,低声呵斥:“别添乱!神使已经仁慈了!”

我看着他们,心中那层冰冷的防备,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我又搬出两箱面,让她们再煮两锅。热气再次升腾,灯光下,蒸汽如雾,缭绕在人群头顶,像一场温柔的梦。我站在高处,看着这幅画面——破败的城堡,残损的旗帜,饥饿的人群,却在一盏灯、一锅面、一束光下,有了某种近乎秩序与希望的东西。

“今天先这样。”我声音低沉,却传得很远,“吃完了就都回去休息,明早再安排工作。”

转身,我走回城堡。

身后,是200多双眼睛在灯光下闪烁,像夜空初现的星。而那盏路灯,依旧静静亮着,像一颗不会坠落的月亮,照着这片刚刚苏醒的废土。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