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入魔 第113章 继续下药

国师的鞋底碾过军营里散落的药渣，眉头拧成了疙瘩。随军太医正捧着脉案哆哆嗦嗦地解释，说来看病的兵卒症状愈发古怪，除了头疼痒疹，连握武器的力气都弱了大半，偏生查遍了饮食器物，连半分毒物残留都寻不到。

“废物。”国师冷哼一声，刚要踹翻旁边的药箱，斜刺里突然窜出三道身影，“噗通”一声齐整整跪下，正是夏伟杰、张志雄和李鑫国。

“国师大人息怒！”张志雄嗓门亮，却刻意压着声，脸上堆着比蜜还甜的笑，“小的们是轮岗的杂役，刚在伙房烧完水，见大人为军中事烦忧，心里也跟着揪得慌——这病邪性，说不定是……是那井水里藏了啥阴邪玩意儿？小的们今早去井边倒灰，瞅见水面飘着点碎浮萍，说不定是那东西带了瘴气！”

夏伟杰赶紧接话，手往地上一按，土黄色灵力浮起几粒井边的泥：“大人您看，这土气里混着点极淡的水腥，不像本地井水该有的味儿！小的从小就被说是狗鼻子，对气息敏感，说不定能顺着这味儿找找源头！”

李鑫国则从怀里摸出个破布包，里头竟是几块晒干的薄荷：“大人您熬夜查案，嗓子肯定干，小的这有薄荷，泡水喝能清喉。您别跟这群庸医置气，他们查不出，咱弟兄们帮您查！哪怕掘地三尺，也得把那作祟的东西揪出来！”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拍马拍得不着痕迹，又透着股“实心眼想办事”的憨劲儿。国师本就心烦，见这三人敢主动凑上来，又懂些门道，眼神动了动——军营里的官儿倒了大半，正缺些机灵的人手跑腿。

“你们叫什么？”

“小的夏伟杰！”“张志雄！”“李鑫国！”三人异口同声，腰弯得更低。

“嗯。”国师颔首，从袖中摸出三枚铜制腰牌，“即日起，你们仨暂代小队长，领十名兵卒，专查疫病源头。查出来了，赏银百两，升百夫长；查不出……”他眼风一扫，“就跟那些倒着的军官一块儿隔离。”

三人接过腰牌，差点笑出声，忙磕头谢恩：“谢大人提拔！小的们一定肝脑涂地！”等国师转身走远，张志雄才捂着嘴低笑：“咱这算不算‘祸兮福所倚’？搞出的事，倒混了个官儿当！”夏伟杰撞他胳膊：“小声点！先装几天样子再说！”

另一边，摇光殿里，九彩神光正围着个丹药打转，流光里裹着草木清气，又混着点狡黠的甜香。黄小权炼丹可以直接用神光提纯凝丹，小脸上沾着点草药碎屑，手里捏着把预备加入的其他灵草，正往光里撒着晒干的“懒汉草”。

“成了！”他眼睛一亮，神光缓缓消散，三枚圆滚滚的丹药浮起来，通体泛着淡粉光，闻着像蜜饯，却隐有股让人想赖床的慵懒气——正是他新炼的“晚自习也不想上丹”。

张璟殇站在他身后，白衫上落了点神光碎影，无奈地看着那丹药：“小权，你这丹药又是胡闹？上次‘不上早八丸’搅了军营，这次想折腾谁？”

黄小权把丹药捧到他面前，仰头笑：“不是折腾呀，璟殇哥你看，这丹能让人暂时没精神，却不伤根本，就是想试试……能不能让那些总逼着人干活的官老爷也歇歇。”他拉着张璟殇的袖子晃了晃，“我保证！剂量算得准准的，比上次的丸药还温和，就是让人不想动、有点痒，过三天准好，绝对不伤百姓！”

张璟殇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头那点担忧早化了。他捏了捏小权的脸：“罢了，你高兴就好。只是别撒太多，免得乱了秩序。”说罢幻化一柄冰刀，将三枚丹药轻轻切开——那丹药竟像豆腐般软，一刀下去，瞬间碎成数万粒细粉，每一粒都小得像尘埃。

“这样撒进井里，每户沾一点，刚好够‘懒’一天。”张璟殇指尖凝着水灵力，托着药粉往城里飘去。他哪知道，黄小权偷偷在丹里加了“痒婆子草”的花粉，那“温和”，本就带着点恶作剧的小心思。

不过半日，城里就变了样。

早该热闹的集市，此刻空荡荡的，偶尔有行人走过，也是耷拉着脑袋，脚步虚浮，走两步就想找墙靠着。茶坊里没人说书，酒肆里没人划拳，连街边卖早点的摊子都收了——摊主蹲在灶台边，胳膊上起了片红疹，正挠得龇牙咧嘴，嘴里嘟囔：“奇了怪了……就是想躺着，喉咙还疼得慌……”

家家户户院里都有动静，不是“哎哟”喊头疼，就是“嘶嘶”挠痒疹，连孩童都没了追跑的力气，蔫蔫地趴在门槛上，连糖糕都懒得伸手接。整座城像被按了“慢放键”，死气沉沉，哀嚎声混着咳嗽声，飘得满街都是。

彭翎峰站在城门口，看着这光景，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身边的姜月华、姜月璃也面面相觑——姜月华捏着袖中的银针，沉声道：“这症状，怎么跟军营里传的疫病一样？”姜月璃点头：“连起疹子、喉咙疼都分毫不差，怕是同一种东西作祟。”

说罢三人看向黄小权。

三人就见黄小权蹦蹦跳跳地从殿内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串张璟殇给他买的糖葫芦，小脸上没半点担忧，反倒有点得意。

彭翎峰终于忍不住，拉住他问：“小权，你老实说，城里这事儿，是不是你也是干的？你……你是打算出宫治病？”他实在想不通，好好的城，怎么突然成了这模样，若说治病，哪有越治越蔫的道理。

黄小权咬了口糖葫芦，歪头看他，露出俩小虎牙，笑得可爱又理直气壮：“是呀。”他指了指城里，“你看，他们平时总忙忙叨叨，要么催赋税，要么逼干活，现在歇着了，多好呀——自然是在‘治’他们总不肯歇的毛病呀。”

彭翎峰愣了——合着这小祖宗，是把全城人当“小白鼠”来治了？

姜月华顿了顿，“你想通过此法抢夺龙气？”

姜月璃瞳孔放大，“小权不可啊，你是修仙人，干扰太多因果对你修炼不好！”

“你想带皇帝一起去？”彭翎峰疑惑看着黄小权。

“知我者老大也！”黄小权说罢就继续啃着张璟殇带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