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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捡来的弟子怎么养歪了 > 第219章 绝不退让(青荷篇)

这一日,青鸾在杏林居的药圃里扑腾得有些无聊。荷禾正在丹房闭关炼制一炉紧要的丹药,嘱咐她不可打扰。她百无聊赖地啄了几颗浆果,忽然想起前几日来的女人,她总感觉在哪儿见过来着…哎!那不是当初救她还把她带回来的人吗!

不行!她要去好好道谢才行!

这个念头一起,她便按捺不住,扑棱着翅膀,悄悄溜出了杏林居,朝着荷禾描述的青竹峰的方向飞去。

然而,青鸾毕竟初来乍到,对清妄宗这庞大宗门的路径并不熟悉,加之各峰之间皆有阵法云雾缭绕,它飞着飞着,便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竟靠近了宗门外围、人迹罕至的护宗大阵边缘地带。

此处灵气明显稀薄杂乱,山势陡峭,怪石嶙峋,与宗门内部的祥和景象大相径庭。青鸾有些害怕,正想原路返回,却敏锐地察觉到前方一处偏僻的山坳里,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让它羽毛倒竖的异常灵力波动!那波动中夹杂着一丝令人极不舒服的阴冷与腥气。

好奇心压过了恐惧,青鸾缩了缩小脑袋,凭借娇小的身形和天生的隐匿天赋,悄无声息地滑翔过去,躲在一块巨大的、布满苔藓的岩石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

只见山坳深处,空间微微扭曲,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屏障之内,隐约可见两道人影!其中一人,身着清妄宗长老的服饰,青鸾依稀记得,那衣服荷禾也穿过。而另一人,则是一个浑身染血、气息奄奄的女子,她衣衫褴褛,长发披散,看不清面容,但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混乱、暴戾且带着浓郁死气的能量,让青鸾本能地感到恐惧与厌恶。

两人似乎在急速地交谈着什么,那名长老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那女子,而那名女子则情绪激动,时而挣扎,时而哀求状。

突然,那层无形的屏障剧烈波动了一下,猛地消散!就在领域消散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名原本看起来重伤垂死的血衣女子,眼中骤然闪过一抹极其诡异的血红光芒!她猛地抬头,对着那长老露出一个扭曲而怨毒的笑容,身体如同充气般猛地膨胀!

“你…!” 白衣长老脸色剧变,似乎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下一刻,在青鸾惊恐的注视下,那女子的身躯“嘭”的一声炸开!但并非血肉横飞,而是化作一股浓郁如墨、翻滚不休的精纯魔气!那魔气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瞬间冲天而起,速度奇快无比,消失在远方的天际!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山坳内,只剩下白衣长老一人僵立原地,她脸色难看至极,胸口剧烈起伏,望着魔气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后怕与阴沉。她迅速扫视四周,强大的神识如同潮水般铺开,显然在检查是否有目击者。

青鸾吓得魂飞魄散,死死缩在岩石缝隙里,连大气都不敢喘,将自己所有的气息收敛到极致,心中疯狂呐喊:医仙姐姐!有坏人!好可怕!

白衣长老的神识来回扫了几遍,并未发现岩石后那只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瑟瑟发抖的小青鸟。她阴沉着脸,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猛地一拂袖,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青竹峰的方向疾驰而去,瞬间消失不见。

又过了许久,直到确定那股可怕的气息彻底远离,青鸾才敢慢慢探出头。山坳里空空如也,只剩下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一丝澹澹的魔气腥味,以及地面上几滴尚未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并非幻觉。

青鸾心有余悸,再也顾不上什么寻人,凭着对荷禾气息的本能感应,拼命扑扇着翅膀,用最快的速度,惊慌失措地朝着杏林居的方向逃去。

正当她飞过一片雾气氤氲的山涧时,前方一道熟悉的、带着清冽药草香的身影,倏然拦住了它的去路!

“小鸟?”

荷禾清悦中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响起。她原本正在杏林居内炼丹,方才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透着不祥的魔气残余自远处飘来,心中警兆顿生,立刻放下药篮循迹而来,却没想撞见了自家这只惊慌失措、如同后面有鬼在追的小青鸟。

青鸾见到她,如同见到了救星,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尖锐鸣叫,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扎进她怀里,小脑袋死死埋在她衣襟前,浑身羽毛炸起,瑟瑟发抖。

“怎么了?发生何事?” 荷禾脸色微凝,连忙用手掌托住它颤抖的小身体,指尖下意识渡过去一丝温和的木灵之气,安抚它受惊的心神。同时,她秀眉紧蹙,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向四周铺开,仔细探查。果然,在青霖飞来的方向,空气中残留着一丝几不可察、却精纯阴冷的魔气痕迹!

她不再犹豫,左手继续安抚青鸾,右手并指将一个阵盘扔出,一道柔和的、带着净化之意的翠绿色符文瞬间成型,化作点点光雨,洒向那魔气残留的区域。光雨过处,那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如同冰雪消融,迅速被净化、驱散。

“没事了,别怕。” 荷禾低声安慰着怀中的小青鸟,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她立刻取出数枚传讯玉符,神识烙印数语,玉符化作流光射向不同方向。不过片刻,几名杏林居的精英弟子便御剑而至,神色肃然。

“师尊!”

“即刻以此处为中心,向外巡查百里,仔细搜索,看是否有魔族踪迹或可疑人物!有任何发现,立刻发讯,不得擅自行动!” 荷禾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几名弟子领命,立刻四散开来,各施手段,仔细探查。

安排完这些,荷禾才稍稍松了口气,低头看着怀中依旧在微微发抖、但情绪已平稳不少的小青鸟,指尖轻轻点着它的小脑袋,语气带着探究与后怕:“你呀,乱跑到哪里去了?可是撞见了什么脏东西?幸好我察觉及时…”

青鸾抬起小脑袋,琥珀色的眼睛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恐,它用小喙蹭了蹭白未曦的手指,又扭头看了看弟子们搜查的方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医仙姐姐要如此兴师动众。“姐姐,她已经跑了,刚才有个人和那魔气在打,后来那黑黑的就跑了…”

荷禾听完后并没有叫人回来,反而又发了道灵信,之后才神色凝重地解释道:“方才那缕魔气,虽残留极微,但必须查清来源,否则后患无穷。”

她顿了顿,看着青鸾依旧懵懂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仙魔大战虽息,但魔族亡我之心不死。宗门内外,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稍有疏忽,便是滔天大祸。你日后切莫再乱跑,知道吗?”

青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又将脑袋埋进她温热的掌心,发出依赖的呜咽声。虽然不太明白那些复杂的事情,但它知道,她的医仙姐姐说的不会有错。

荷禾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与依赖,心中的警惕与忧虑并未减少分毫。青鸾的意外发现,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预示着平静水面下潜藏的危机。

看来,这清妄宗的太平日子,恐怕又要起波澜了。而她,必须护好杏林居,护好…师姐……

夜色渐深,杏林居内室烛火摇曳。青鸾受惊的情绪在荷禾轻柔的安抚下渐渐平复,蜷缩在她膝头,小脑袋依恋地蹭着她的指尖。荷禾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入定或处理事务,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幽远,仿佛穿透了时间,回到了那个她永远不愿回忆、却刻骨铭心的血色岁月。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却比任何哭诉都更令人心头发紧:“小鸟,你可知,外界都传,我杏林居一脉,是在仙魔大战中,被魔族最后针对,惨遭屠戮而近乎灭门。”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青鸾的羽毛,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凉意。

“其实…不全对。”

“那日,魔族确实大举来犯,攻势猛烈。但真正让杏林居万劫不复的,并非阵前的刀剑,而是爆发于内部的…魔气。” 她顿了顿,那个词汇从她唇齿间吐出,带着冰冷的恨意与痛楚,“一种经过精心炮制、无形无质、却能侵蚀道基、污染灵脉的特制魔气。”

“它不知从何处渗入护山大阵,如同瘟疫般在峰内蔓延。弟子们…先是运功滞涩,继而灵力紊乱,心魔丛生…最后…” 荷禾闭了闭眼,长睫剧烈颤抖了一下,才继续道,“神智尽失,肉身异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膝上的青鸾却感觉到她身体的瞬间僵硬。

“前任峰主…她发现时,为时已晚。魔气已深入大部分弟子肺腑,药石罔效,甚至连她自己都在与弟子的接触中中招。” 荷禾睁开眼,眸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哀恸与决绝,“她知道,这些人…救不回来了。不仅救不回,若放任魔气彻底爆发,或是让他们冲出杏林居,必将祸及整个清妄宗!”

烛火噼啪一声,映得她脸色明明灭灭。

“于是,她做了一个…残忍却不得不为的决定。” 荷禾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她启动了最高禁制,将整个杏林居…彻底封锁。然后…她带着几位尚未被完全侵蚀的长老,将那些…异化的弟子,包括他们自己…当成了最后的实验材料。”

青鸾惊恐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荷禾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实验材料。他们要在这绝望的牢笼里,争分夺秒,研究那魔气的特性,寻找克制之法,哪怕…只能得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数据,也好过全军覆没,让后人重蹈覆辙。”

“那段时间,杏林居内…不再是药香,而是日夜不休的嘶嚎、疯狂撞击禁制的闷响,以及…还有些理智的弟子们强行压抑痛苦的、记录数据的沙哑声音。” 荷禾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我那时并非杏林居弟子,早早便被派去了西域,才侥幸躲过一劫…我回来的时候,她们其实并没有死,我只能透过阵法光幕,看着里面…一点点变成地狱。”

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哽咽,却又被她强行压下:“最后…当最后一份数据记录完毕,当他们也即将被魔气彻底吞噬时…前任峰主启动了杏林居的护山阵法…以残存的护山灵脉为引,以所有被困在内的、包括她自己在内的门人弟子为…清理…”

“…将杏林居,连同其中所有的魔气与痛苦,付之一炬,净化得干干净净。”

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泪滴落的轻微声响。

荷禾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封的坚定,那里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所以,小鸟啊~你明白了吗?” 她看着膝上被震撼得呆住的小鸟,一字一顿,声音斩钉截铁,“杏林居,可以战死,可以殉道,但绝不能…再以同样的方式,毁于魔气之手!”

“我立下‘一命一价’的规矩,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更是要让所有人记住,杏林居的丹药与医术,是用怎样的代价换来的!我要让杏林居拥有足够的实力和话语权,不再是谁都可以轻易牺牲的棋子!我要让这里,成为足以对抗任何邪祟、庇护一方安宁的堡垒!”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墙壁,望向远方:“今日那缕魔气,精纯诡异,能悄无声息潜入宗门附近…这绝非偶然。我绝不会允许…当年的悲剧,在同一个地方重演!”

青鸾仰着小脑袋,琥珀色的眼瞳里还残留着听完惨烈往事的惊悸与悲伤。它用小喙轻轻啄了啄荷禾的指尖,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带着困惑和担忧的鸣叫:“那……在还会有人…像以前那样吗?”

她问得有些语无伦次,但荷禾听懂了。她是在问,如今,是否还会有人像当年的杏林居弟子一样,被魔气侵染,陷入那种绝望的境地。

荷禾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背羽,眼神复杂地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奈与坚定:“会。”

这个字,很轻,却重若千钧。

“魔患未绝,人心诡谲。总有人…或因历练不慎,遭了暗算;或因贪图力量,误入歧途;甚至…只是不幸被卷入纷争,成为牺牲品。”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幕,看到了那些挣扎在魔气折磨下的痛苦灵魂,“魔气侵体,如附骨之疽,即便侥幸未当场毙命,也极易心性大变,沦为只知杀戮的傀儡,更会遭世人畏惧、唾弃,无处容身。”

她低下头,看着掌心下温暖的小生命,语气渐渐转为一种带着悲悯的决断:“我杏林居,既是医者,便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我等曾亲身经历过那般绝望,更知其中苦楚。”

“如今,若有受魔气所染、尚存一丝清明、且并非主动入魔的无辜者寻来求助,” 荷禾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青鸾的羽毛上划动着,仿佛在勾勒某种方案,“我杏林居弟子,会竭尽全力,以秘法辅以灵药,为其净化魔气,稳住心神。”

但她话锋随即一转,带着一丝冰冷的现实:“然,魔气侵蚀,犹如冰面裂痕,纵使暂时压制净化,其根基已损,心魔易生。若放归外界,一旦遭遇刺激,或受残留魔气引动,极易再次失控,危害更甚。”

“所以,” 荷禾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强硬的意味,“经我杏林居救治、确认魔气已净,但道基受损、心性未稳者,不可轻易放归。我等会在清妄宗山门之外,灵力相对充裕、又便于监控的一处隐秘山谷,设下安居之所。”

她详细解释道:“那里有简易屋舍、灵田,可让他们自给自足,远离世俗纷扰。杏林居会定期送去丹药物资,助其稳固心境,修复道基。更重要的是--”

荷禾的眼神锐利起来:“我会每日派遣可靠弟子,轮班在暗处值守。并非监视,而是守护与观察。一则为防他们体内魔气反复,可及时施救;二则,也是确保他们不会因心魔或外力影响,再生事端,伤及无辜,也…伤及自身。”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与责任感:“此法或许看似不近人情,如同软禁。但这是目前,我们能想到的,既能践行医道救人之心,又能最大限度避免悲剧重演、护佑各方安宁的…唯一方法了。”

“杏林居的教训,一次就够了。” 她最后喃喃道,像是对青鸾说,也像是对自己立下的誓言,“我救下的人,便要对他们的余生负责。绝不能……他们成为下一个‘杏林居惨剧’的源头,也绝不能…让师尊和同门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青鸾安静地听着,似懂非懂。但它能感受到荷禾话语里的沉重、悲伤,以及那股坚定不移的守护决心。它轻轻“咕”了一声,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仿佛在说:姐姐在做很艰难、也很重要的事,我会陪着你。

荷禾感受到它的安慰,冰冷的眼神微微融化。她将青鸾捧到眼前,用额头轻轻抵了抵它的小脑袋,低声道:“你倒是单纯…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但却是件必须做的事,先辈用血肉筑成了现在的安定,我们不该忘记,也不能忘记。”

“否则历史会重新上演,杏林居…不…清妄不需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有蛀虫就拔掉、有拦路虎就斩杀,这片每一寸都浸透了先辈热血与不屈魂灵的地方,亦然会继承他们的意志!”

“魔患不绝,杏林居便永为前哨!救治该救之人,净化该净之气,亦要警惕该防之险!今日有一缕魔气潜入,他日便可能有万千魔潮卷土重来!”

“若真到了那一天…”荷禾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近乎平静、与宿命对视的决然“我杏林居弟子,当如先辈一般,镇守此地,研药为剑,银针为戈,纵使身化飞灰,亦要崩碎魔物满口牙!这便是杏林居千年所传承!”

“继承先辈之志,守护当世之安,直至……终章。”

最后四个字,她说的极轻,却重若山岳,仿佛已看到了命运的尽头,却依旧选择昂首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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