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泼开的墨,把月亮山整个浸了进去。风从山口灌下,带着碎石与枯草的碎屑,刮在脸上生疼。山外公路上,枪声突然炸开,密集得像暴雨砸在铁皮上,火光一道接一道窜起,照亮了半边夜空。那是游击队的佯攻分队,步枪、手榴弹轮番上阵,喊杀声此起彼伏,故意把动静闹得震天响——目的只有一个:把山洞外的守卫死死钉在原地,给另一侧的突击队撕开缺口。
洞口的四个东洋鬼子果然被吸引,军靴在石头上急促地来回挪动,枪口对准公路方向,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时不时扣动扳机,子弹“嗖嗖”地飞向黑暗,却连个人影都没打着。他们丝毫没注意到,在山洞右侧的芦苇荡深处,十几道黑影正贴着地面,像蛇一样快速爬行。
王麻子走在最前面,背上的磨刀凳被他用麻绳紧紧捆住,避免碰撞发出声响;阿福紧随其后,金刚鱼叉的叉柄被他攥得发烫,三枚叉刃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阿虎则压低身形,双手握拳,胸口微微起伏,虎啸神功已在暗中蓄力,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跟着他的呼吸轻轻震荡。身后,是游击队的精兵强将,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眼神锐利如鹰,手里的武器早已上膛。
“再等三分钟。”王麻子低声说,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等他们的注意力全被公路那边勾住,我们就冲。”
公路上的枪声越来越响,甚至传来了手榴弹爆炸的闷响,震得山洞顶部的石块簌簌掉落。洞口的鬼子更加慌乱,其中两个端着枪就想往公路方向冲,却被领头的鬼子喝住——他们还没摸清对方的兵力,不敢贸然分兵。
就是现在!
王麻子猛地一挥手,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他脚下踩着碎石,却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转瞬就冲到了洞口左侧的岩壁下。一个鬼子刚好转过身,看到突然出现的黑影,眼睛猛地瞪大,刚要喊出声,王麻子已经抽出了磨刀凳,手腕一翻,凳面锋利的边缘带着风声,“噗”地一声砍在了鬼子的喉咙上。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鬼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动手!”王麻子低喝一声。
阿福紧接着冲了上去,金刚鱼叉对准另一个鬼子的胸口,猛地一刺,叉刃轻易地穿透了对方的军装和胸膛,鬼子惨叫一声,双手抓住叉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阿福手腕一拧,鱼叉抽出,鲜血溅了他一身,他却面不改色,反手又将鱼叉掷向不远处的一个鬼子,叉刃精准地击中了对方的膝盖,鬼子“嗷”地一声跪倒在地。
阿虎则直接扑向洞口右侧的两个鬼子,他没有用武器,而是凭借着虎啸神功的爆发力,一拳砸在一个鬼子的脸上。“咔嚓”一声脆响,鬼子的鼻梁骨被打断,鲜血和牙齿一起飞溅出来。另一个鬼子见状,端起枪就想射击,阿虎却早有防备,身体一侧,躲过子弹,同时伸出一脚,狠狠踹在鬼子的肚子上,鬼子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昏死过去。
游击队的队员们也纷纷冲了上来,枪声、刀刃碰撞声、鬼子的惨叫声瞬间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山谷的寂静。洞口的守卫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偷袭,瞬间乱了阵脚,有的想开枪还击,有的想逃跑,却被游击队死死缠住,根本没有机会。
“快进洞!”王麻子大喊一声,拎着还在滴血的磨刀凳,率先冲进了山洞。
山洞内灯火通明,昏黄的灯光从头顶的油灯里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洞穴。洞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混合着铁锈和血腥,让人一阵反胃。洞穴的左侧,摆放着十几张简陋的木板床,上面躺着几个浑身是伤的劳工,他们被粗麻绳捆着,脸上满是绝望和恐惧;右侧则是一排实验台,上面摆满了试管、烧杯和各种不知名的仪器,几个穿白大褂的东洋人正惊慌失措地收拾着桌上的资料,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语气急促而慌乱。
“黄大力!”王麻子大喊一声。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从实验台后面冲了出来——正是黄大力。他穿着和其他劳工一样的破旧衣服,脸上沾着灰尘和血迹,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手里拿着一把从鬼子那里夺来的步枪,看到王麻子和游击队,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王大哥,你们可来了!”
原来,黄大力早就趁着搬运货物的机会,暗中观察了洞内的布防,还悄悄解开了几个劳工的绳索,就等着游击队的到来,里应外合。
“兄弟们,跟我冲!”黄大力大喊一声,举起步枪,对准一个穿白大褂的东洋人就扣动了扳机。子弹“嗖”地一声,击穿了东洋人的胸膛,对方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被解开绳索的劳工们也纷纷捡起地上的铁棍、石块,跟着黄大力朝洞内深处冲去。他们被鬼子折磨了太久,心中的怒火早已积蓄到了顶点,此刻终于有了反抗的机会,一个个都像猛虎下山,奋勇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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