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爪挠心 第30章 舔他

那场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那几个男人就都躺在了地上，不是抱着腿就是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梁少淮站在他们中间，胸口微微起伏，额头上渗着一层薄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从兜里掏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节上沾到的一点血迹，那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走到那个光头面前，蹲了下来，拍了拍对方的脸。

“回去告诉王蝎子，我梁少淮回来了。他要是想玩，我随时奉陪。但下次，让他自己来，别派你们这些废物。”

他说完，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那群人一眼，转身朝孟絮絮走了回来。

他走回到长椅边，拿起搭在上面的外套，重新穿上。他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的孟絮絮，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吓到了？”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语调，只是还带着一点剧烈运动后的喘息。

孟絮絮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只是摇了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刚刚打架的样子，他说出的那个陌生的名字“王蝎子”，都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和不安。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

梁少淮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想像平时一样揉揉她的头，但看到自己手上可能还残留着刚才打斗的痕迹，又把手收了回去。

“走吧，回家了。”

他没有解释，也不打算解释。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依旧一路无话。但这一次，沉默的原因却和来时完全不同。孟絮絮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让她感到无比安全的后背，心里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问和担忧。他到底是谁？他有着怎样的过去？那个叫王蝎子的人又是谁？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恩怨？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呼吸。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暴戾气息，并没有因为打斗的结束而立刻散去，反而像是无形的尘埃，沉甸甸地压在两人之间稀薄的空气里。孟絮絮跟在梁少淮身后，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他身上尚未褪尽的凶狠。她看着他的背影，那个曾经熟悉到闭上眼都能描摹出的轮廓，此刻却显得异常陌生和遥远。

梁少淮走得很快，他没有回头，像是在用这种方式隔绝她探究的目光。他心里乱成一团。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最糟糕、最不堪的一面——那个在泥潭里打滚，靠着拳头和狠劲才能活下来的自己。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她面前维持着一个还算正常的、可以依靠的哥哥形象，但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冲突，把他所有的伪装都撕得粉碎。

他能想象到她此刻的眼神，里面一定充满了惊恐、不解，或许还有……厌恶？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他宁愿她恨他，怨他，也无法承受她厌恶的眼神。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走着，穿过公园，回到了那条喧闹的小吃街。周围的烟火气似乎都无法驱散他们之间的低气压。走到之前买烤肠的那个摊位附近，梁少淮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然后停住了。他没有转身，只是侧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孟絮絮。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她的嘴唇紧紧抿着，嘴角边，还残留着一点吃烤肠时沾上的、已经半干的酱料油渍。那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也刺痛了梁少淮的眼睛。那让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刚才让他几乎失控的画面，回想起那截粉嫩的、灵活的舌尖。

一股混杂着懊恼和难以言喻的燥热再次涌上心头。他转过身，面对着她。他的动作很突然，孟絮絮没料到他会停下，险些一头撞进他怀里。她连忙刹住脚步，有些惊慌地抬起头看他。

“站着别动。”

他的声音依旧是沙哑的，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他从口袋里掏出刚才擦手用剩下的那包纸巾，抽出一张，动作有些粗鲁地朝她的脸伸了过去。

孟絮絮下意识地想躲，但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快一步扶住了她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她动弹不得。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连衣裙布料，烙铁一样烫在她的皮肤上。她只能僵硬地站着，任由他用纸巾在她的嘴角边擦拭。

他的动作很专注，眉头微微皱着，眼神也紧紧地盯着那片小小的油渍，仿佛在处理什么棘手的难题。离得这么近，孟絮絮能清晰地看到他理过的寸头下，新长出来的青色发茬，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淡淡烟草味和汗水气息的、属于男性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心慌，也让她着迷。

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他的脸……好像有点红。不是那种被太阳晒出来的健康的红色，而是一种从皮肤底下透出来的、不自然的薄红。这抹红色从他的颧骨一直蔓延到耳根。特别是他那只因为剪了寸头而完全露出来的耳朵，整个耳廓都泛着一层剔透的粉红色，在午后的阳光下看得格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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