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婼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不是好惹的!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疤脸男一把抓住了头发,用力往后一拽。她痛得尖叫起来。 “还嘴硬?” 疤脸男把她的脸按在皮卡粗糙的车身上,声音狠厉,“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人扔在路边的货色,还敢跟我们横?” 另一个男人上来撕扯她的衣服。
夏婼拼命挣扎,哭喊,用指甲去抓,用脚去踢,但她的力气在几个成年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的外套被扯开,衬衫的扣子崩掉,露出里面的皮肤。 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她脸上,打得她头晕眼花,嘴角立刻就流出了血。
紧接着,拳头和脚一下下地落在她身上,肚子上,背上,腿上。她疼得蜷缩成一团,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抵达滨海城市的第三天,傍晚。 空气里有股咸湿的海风味,和家乡那种黏腻的潮气不同,这里的风更直接,带着一股干净又陌生的腥气。梁少淮骑着摩托车,穿过一条两旁种满了高**国梧桐的街道。路灯已经亮了,暖黄色的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在柏油马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车轮碾过光影,又驶入黑暗,光与暗交替着从他们身上流淌过去。 摩托车最终停在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六层居民楼下。
楼体外墙的红砖已经褪色,有些地方还爬着不知名的绿色藤蔓。楼下停着几辆半旧的自行车,一个生锈的铁皮垃圾桶旁边,几只野猫警惕地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迅速蹿进了灌木丛。 梁少淮熄了火,拔下钥匙。
引擎的轰鸣声消失后,周围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传来的、模糊的汽车鸣笛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摘下头盔,挂在车把上,然后转过身,看着还坐在后座的孟絮絮。 “到了。” 他说,声音在安静的楼道前回荡,“陈桂芳…我妈,就住这儿。”
他用了“陈桂芳”这个名字,然后又生硬地改口。孟絮絮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她下了车,站在他身边,抬头看着这栋陌生的居民楼。
从某个敞开的窗户里,飘出饭菜的香味,混杂着油烟和酱油的味道。这是生活的味道,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疏离。 梁少淮从拖车上卸下两个简单的行李包,一个自己背着,一个递给她。他的动作很利落,没有多余的话。
他走到单元门口,按下了门禁上一个模糊不清的号码。
“502”。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不确定。 “……哪位?” “我,梁少淮。” 他对着对讲机说,声音很平。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是一阵慌乱的响动,似乎是碰倒了什么东西。接着,“咔哒”一声,单元门开了。 楼道里很暗,声控灯坏了,空气中飘着一股陈旧的、混合着灰尘和霉味的气息。
梁少淮走在前面,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亮脚下的台阶。水泥台阶的边缘已经被磨得圆滑,扶手上的红漆也斑驳脱落,露出下面深色的铁锈。
他们一阶一阶地往上走,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孟絮絮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影。那背影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也挡住了她对这个未知环境的恐惧。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他夹克的下摆,然后又迅速缩了回来。 五楼的门是开着的,一道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照亮了楼道尽头的一小块地方。
一个穿着灰色工装围裙的女人站在门口,看起来比他们记忆中要苍老许多。她的头发剪得很短,夹杂着不少白丝,眼角的皱纹很深,双手在围裙上不停地搓着。 她看着梁少淮,又看看他身后的孟絮絮,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局促,还有一丝不知所措的陌生感。 “……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桂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快,快进来。饭…饭快好了。” 她侧身让他们进去。房子很小,一室一厅的格局,客厅里堆着一些纸箱和杂物,显得很拥挤。
一张小小的方桌摆在中间,上面已经放了两盘菜,一盘炒青菜,一盘土豆丝。一股热气从厨房里飘出来。 梁少淮把行李包放在墙角,环顾了一下这个逼仄的空间。他没说话,只是走到阳台边,拉开窗帘往外看。窗外是另一栋居民楼,密密麻麻的窗户像蜂巢一样。
孟絮絮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个所谓的“家”,比他们在路上住过的任何一家旅店都要陌生。
“絮絮…也长这么大了。”
陈桂芳看着她,脸上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快坐,快坐。赶了一路,累坏了吧?” 她说着,又转身钻进了厨房。很快,她端着一碗汤出来,放在桌上。她的手有些抖,几滴汤洒在了桌面上。 “就…就我们俩住。”
她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解释道,像是在对他们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叔叔…后来找的那个叔叔,前年…没了。这房子,是他留下的。” 梁少淮转过身,靠在阳台的门框上,从兜里掏出烟,但看了一眼屋里的环境,又把烟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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