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的进口百合散发着浓郁而甜腻的香气,与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且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气息。
慕夫人坐在梨花木椅上,身穿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绿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她用轻蔑的眼神一寸寸地凌迟着夏婼。
就在刚才,她当着所有前来探望的慕家旁支和生意伙伴的面,用最温和的语调说出了最刻薄的话:细数夏婼“不知检点”的过往——从被送养的“污点”到与社会底层人士的“不清不楚”,再到如今给慕家带来的“奇耻大辱”。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钢针,精准地扎进夏婼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里。
夏婼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宣纸,她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甚至还挂着一抹近乎麻木的淡笑。这笑容让慕夫人更加恼火,仿佛她的攻击都打在了棉花上,软绵无力。
直到所有“客人”心满意足地离去,病房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窥探。夏婼脸上的笑容才像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无边的冷寂。
“演完了?”夏婼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像久未上油的门轴发出的摩擦声。
慕夫人冷哼一声,端起旁边桌上的燕窝,用银勺轻轻地搅动着,连眼皮都不愿抬一下:“演?夏婼,你以为我是在演戏给你看吗?我是在提醒你,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我慕家一时心软收留的一件物品,脏了就该被丢弃。若不是承哲护着你,你现在连躺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东西。”夏婼重复着这个词,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缓缓地走到慕夫人面前。
“太太,”她俯下身,凑到慕夫人耳边,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您说得对,东西脏了就该扔掉,或者……好好洗一洗。”
她的吐息带着一丝病态的温热,吹在慕夫人的耳廓上,让后者没来由地一阵战栗,慕夫人猛地抬起头,与一双狡黠而充满怨恨的美丽眼睛对上。
慕夫人心中一惊,手里的燕窝碗险些滑落,但她强自镇定,厉声喝道:“你什么意思?”
夏婼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只是她嘴边那抹笑意带上了几分诡异的弧度:“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您最近为了我的事操劳,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她说完不再看慕夫人一眼,转身走入客房。
慕夫人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在离开时始终挥之不去,她坐上司机开来的宾利,烦躁地扯了扯领口的丝巾,夏婼最后的那个眼神像梦魇一样地缠绕着她。
回到慕家大宅,刚一进门,管家就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夫人,这是‘静心雅苑’养生会所送来的,说是为您定制的香薰理疗体验套餐。”
“静心雅苑”是南港新开的一家顶级私人会所,只接待会员。它以独特的泰式古法按摩和高端定制的芳香疗法而闻名于上流圈,慕夫人最近确实听几个牌友提起过。据说那里的男技师个个年轻英俊,手法也是一绝。
她心里正烦躁得无处发泄,便顺势应了下来。
“静心雅苑”的装潢极尽奢华,空气中弥漫着高级精油和檀香混合的味道,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一位笑容可掬的经理接待了她,并将其引至一间名为“月光”的顶级套房。
房间里灯光昏暗,只点着几盏香薰灯。一位年轻男子正等候在那里,他穿着宽松的泰式丝绸服饰,身形高大挺拔,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堪称完美的脸庞: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的弧度像是经过精心雕刻。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但眼神中却流露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与温柔。
“慕夫人您好,我是您的专属理疗师,您可以叫我阿曜。”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散发着年轻的荷尔蒙魅力。
慕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自认阅人无数,此刻也不由得心神荡漾,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比她见过的任何明星都要出色。她矜持地点了点头,躺在了铺着柔软丝绸的按摩床上。
阿曜的手法确实名不虚传,他的手指温暖而有力,每一次按压都精准地落在慕夫人的穴位上,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她紧绷的肌肉和神经,伴随着舒缓的音乐和令人昏昏欲睡的香气,慕夫人的神经逐渐地放松下来。
理疗结束后,阿曜端来了一杯泛着淡紫色光泽的饮品。
“夫人,这是我们特调的薰衣草安神茶,有助于您深度放松和改善睡眠。”他微笑着说道,那笑容干净得如同清晨的阳光。
慕夫人毫无防备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茶的味道很奇特,带着花草的芬芳,后味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苦。
喝下那杯茶不久,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她的四肢百骸升起:先是微醺般的放松,接着是久违的强烈兴奋感。她感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鲜活有趣。那些压抑在心底多年的**和秘密像决堤的洪水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口而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