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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一张嘴,扳倒三朝权相 第92章 帝星陨落

作者:温酒伴清风 分类:总裁豪门 更新时间:2025-12-17 01:22:59

那唿哨声,第一声响起时,像根冰冷的针,扎进每个人紧绷的神经里。

芦苇荡深处传来的,不是人声,更像某种夜行鸟类凄厉的啼叫,被扭曲拉长了,在密密麻麻的苇杆间碰撞、回荡,忽左忽右,捉摸不定。紧接着,第二个方向,第三个方向……唿哨声彼此呼应,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从黑暗的各个角落罩下来。

画舫上,仅存的“夜不收”们瞬间绷紧了身体,握刀的手指关节发白,连呼吸都屏住了。何三娘伏在船头,耳朵几乎贴在水面上,脸色在昏暗的灯笼光下异常凝重。

“不是水匪。”她极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水匪没这种哨子……也不是咱们青蚨的暗号。”

林昭扶着舱壁站起来,肩伤处的钝痛让她眼前黑了一下。她强迫自己冷静,侧耳倾听。那唿哨声很有规律,三短一长,间隔固定,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又像是在……定位。

“是军中的斥候哨。”扮作船老大的队长忽然开口,他当过边军,对这种声音更敏感,但眼神里充满了惊疑,“而且是北地边军常用的‘夜枭哨’!可这他妈是江南!太湖!”

北地边军?裴照的人?!

林昭心脏猛地一跳。出发前,萧凛确实说过会让裴照派五百精锐伪装南下,在江浙交界接应。可这里是太湖深处,距离约定的接应地点还有百余里,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如此精准地找到这片芦苇荡?

除非……萧凛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提前动用了这支奇兵,或者,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唿哨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芦苇被分开的唰啦声,还有极轻微的、船桨入水又提起的声响——来者操船技术极高,在如此复杂的水道里依然能保持安静和速度。

“戒备。”林昭压下心中的惊疑,低声下令,“但不先动手。看清来人。”

所有人默默调整位置,弩箭上弦,刀锋对外,将林昭和何三娘护在中间。画舫静静漂浮在狭窄的水道上,像一头蛰伏的兽。

唰啦——

正前方的芦苇丛向两侧分开,一条狭长的、比舢板略大的梭形快艇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船头站着一个人,穿着深灰色的水靠,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脸上涂着黑泥,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他手里没拿兵器,只举着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黑色铁牌,上面隐约有凹凸的纹路。

灯笼微弱的光照在那铁牌上,队长眯眼看去,浑身一震,差点叫出声:“狼牙符?!”

林昭也看清了。那是裴照在北境给她的信物,可号令其麾下最精锐的“夜不收”斥候!她离开北境时并未带走全部,只拿了一枚作为凭证,另一枚应该在裴照最信任的副将手中,作为调兵信物。这人怎么会有?

快艇在距画舫一丈处停下。那涂着黑泥的汉子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北地口音:“可是林昭林大人当面?”

林昭上前一步:“我是。”

汉子将铁牌抛过来,队长凌空接住,仔细摩挲辨认,对林昭重重点头:“是真的!北境‘夜不收’副统领的令牌!”

林昭心中稍定,但仍未放松警惕:“你们是裴将军派来的?为何在此?”

“属下霍刚,奉裴将军密令,率‘夜不收’第三队四十七人,十日前进驻太湖西山岛,静候大人。”汉子语速很快,“两个时辰前,看到湖面焰火信号和爆炸,判定大人遇险,遂潜入芦苇荡接应。外围水匪已被我等清理部分,但贼首郭黑子主力仍在荡外封锁。请大人速随我等转移!”

“裴将军如何得知我会在太湖遇险?又为何提前让你们进驻西山?”林昭追问。

霍刚略一迟疑,压得更低声音:“是京城九殿下……不,是监国殿下月前飞鸽传书给裴将军,言江南恐生大变,命我等秘密南下,于太湖预设接应点,务必护大人周全。殿下……殿下似乎早有预料。”

萧凛……林昭心头一热,随即又是一紧。他早就想到了?那京城的局面……

“京城可有消息传来?”她急问。

霍刚摇头:“属下只与裴将军单线联系。但三日前接到最后一次传书,将军命我等‘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林大人安全’,并说……‘京中有变,速归’。”

京中有变!

四个字像冰水浇头。林昭瞬间想到空了的传位诏书锦盒,想到沈砚舟临死前射出的“烛龙”响箭,想到萧凛眼中那隐藏极深的忧虑。

不能再耽搁了。

“走!”她当机立断,“霍统领,可有安全路径离开?”

“有!请大人换乘我等快艇,画舫目标太大,可弃之。”霍刚挥手,身后芦苇丛中又无声滑出几条同样的梭形快艇,每艇两人,皆是精悍的北地汉子,眼神锐利如鹰。

林昭不再犹豫,在何三娘和队长搀扶下,小心换乘到霍刚的艇上。快艇窄小,仅容三四人,但极其轻便。“夜不收”的兄弟们也迅速转移,只留两人在画舫上布置了最后一点“惊喜”给可能追上来的水匪。

“坐稳。”霍刚低喝一声,长篙一点,快艇如离弦之箭,钻进一条更加隐秘狭窄、几乎被芦苇完全覆盖的水道。其他快艇紧随其后,呈护卫队形。

梭艇在迷宫般的水道中疾驰。霍刚等人显然对这片芦苇荡下过苦功,哪里该拐弯,哪里有暗桩,哪里水浅,了然于胸。速度快,却几乎不发出大的声响,只有船底摩擦芦苇根茎的细微沙沙声。

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水匪的吆喝和船只碰撞声,但很快就被抛在身后。有一次,甚至几乎与一艘搜索的小匪船擦肩而过,隔着一层厚厚的芦苇墙,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和抱怨声:“真他妈见鬼了,这破地方……”

快艇悄无声息地滑过,像一道幽灵。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豁然开朗。快艇冲出了芦苇荡,眼前是开阔的湖面,但已远离主航道,靠近西岸一处偏僻的野滩。岸边早有数匹健马和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等候。

“从此处上岸,走陆路,一日夜可到江宁府。我等已安排沿途换马和补给点。”霍刚扶林昭下船,“属下带一半兄弟护送大人北上,另一半留下继续牵制水匪,制造大人仍在湖中的假象。”

林昭点头,看向何三娘和队长:“三娘,你随我走。队长,你带受伤的兄弟,跟霍统领的人一起,护送我们到江宁后,你们留下养伤,同时继续调查盐场和谣言的线索,等我回来。”

“大人!”队长急道,“您的伤……”

“死不了。”林昭咬牙爬上马车,左肩的伤经过一夜颠簸和紧张,已经麻木到近乎失去知觉,但她脸上看不出半点异样,“记住,三天之约,我虽暂时离开,但承诺不变。你们留下,就是我的眼睛和手脚。该查的,继续查;该追的工钱,统计好,等我回来,一文不少地发!”

队长和几个受伤的“夜不收”眼眶发红,重重抱拳:“属下遵命!定不辱命!”

马车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启动,在数名北地精锐的护卫下,沿着湖岸僻静的小路,向北疾驰而去。林昭靠在车厢里,终于允许自己瘫软下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冷汗一层层地冒。何三娘慌忙找出金疮药和布条,帮她重新处理肩伤。

掀开衣物,何三娘倒吸一口凉气。伤口周围一片青黑肿胀,显然是昨日在画舫上撞的那一下加重了伤势,可能伤了筋骨。

“必须尽快找正经大夫看。”何三娘声音发颤。

“到了江宁再说。”林昭闭着眼,脸色白得透明,“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怀里的狼牙符和萧凛给的东宫令牌贴在一起,冰凉坚硬,却莫名给了她一丝支撑的力量。

**

马车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跑了一天一夜,换马不换人,只在必要的补给点短暂停留。林昭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和剧痛的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直到第二天傍晚,江宁府高耸的城墙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她才被何三娘轻轻摇醒。

“主事,江宁到了。霍统领说,城里有我们的人接应,可以稍作休整,换乘更快更舒适的马车,明早再继续赶路。”

林昭勉强撑起身子,撩开车帘。夕阳将城墙染成一片沉郁的金红色,城门口车马行人依旧川流不息,看起来一切如常。但她心里那根弦却越绷越紧。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京城的变故,难道还没传到江南?

进城的过程异常顺利。接应的人是个开绸缎庄的老板,姓周,是何三娘线上的人,沉稳可靠。他将林昭等人安置在后院一处极其隐蔽的厢房,请来了信得过的大夫。大夫看了林昭的肩伤,连连摇头,说是筋骨挫伤加重,兼有风寒入体,必须静养,否则落下病根,这只胳膊以后怕是会无力。

林昭只问:“能不能让我坚持到京城?”

大夫叹了口气,开了最猛的外敷内服之药,又施了针,嘱咐道:“三日之内,或许无碍。三日之后……姑娘,您这是在耗自己的元气。”

服了药,换了干净绷带,林昭觉得肩上的痛楚稍微缓解了些,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骨头深处透出来的虚弱和寒冷。她靠在床上,让周老板打听京城消息。

周老板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脸色异常难看。

“主事,京城……封锁了。”他声音干涩,“三天前,宫门就只进不出。说是陛下病重,需要静养。所有奏章由监国殿下代批,但殿下本人也极少露面。市面上流言四起,有的说陛下已经……还有的说,几位皇子都在暗中调动人手。咱们在京城的一些暗线,也断了联系。”

果然!

林昭的心直往下沉。皇帝病重,宫门封锁,萧凛无法露面……这分明是有人趁机控制了宫廷!沈砚舟的“烛龙计划”,启动了!

“备车!现在就走!连夜赶路!”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主事!您的身子……”何三娘和周老板同时阻拦。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林昭声音嘶哑,眼里布满血丝,“萧凛被困在宫里了!我必须回去!”

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何三娘赶紧扶住。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叩响,霍刚站在门外,脸色比周老板更凝重。

“林大人,刚收到裴将军用最高等级信鹰传来的密信。”他递上一根细小的竹管。

林昭一把抓过,拧开,倒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纸。上面只有裴照狂放潦草的几行字:

“陛下病危,诏书失踪,殿下被困。沈逆余党‘烛龙’发难,勾结部分禁军,欲行废立。吾已密调三千边军精锐,化整为零,三日内可抵京郊。然名分不正,恐生大乱。昭,速归!凛需你,社稷需你!”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林昭眼里、心里。

皇帝病危,诏书失踪,萧凛被困,沈砚舟的余党要政变……最坏的情况,全发生了。

她捏紧纸条,指甲陷进掌心,疼痛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霍刚。”

“属下在!”

“你带上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护送我回京。换马不换车,人歇车不歇。”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雪前的死寂,“何三娘,你留下,配合队长,稳住江南局面,尤其是盐工那边,绝不能再生乱。周老板,动用你一切渠道,往京城方向散播消息——就说,钦差副使林昭已查实江南盐政巨贪,携铁证返京面圣。要大张旗鼓,越快越好,越广越好。”

何三娘急了:“主事,让我跟您回去!您一个人……”

“这是命令!”林昭截断她,目光如刀,“江南不能乱!这里乱了,京城那边就彻底没了后援!明白吗?”

何三娘看着林昭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眼睛,泪水涌了上来,重重跪下:“属下……遵命!”

一个时辰后,一辆加固过的轻便马车,在霍刚等十二名北地最精锐的“夜不收”护送下,冲出了江宁府的北门,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马车轮碾过官道的声响急促如鼓点,向着北方,向着那片正在酝酿惊天风暴的皇城,不顾一切地狂奔。

**

五天后,深夜,京城。

城墙像黑色的巨兽匍匐在冬夜的寒风中。城门早已落锁,戒备森严。但霍刚等人早已探明,西边有一处排水涵洞,因冬日水浅且结冰,可容人匍匐通过。那是早年裴照驻防京城时,为了应急留下的一条极少人知的秘密通道。

林昭已换了深色紧身衣,外面裹着厚厚的黑色斗篷。连续五天几乎不眠不休的狂奔,她的体力早已透支,脸色灰败,嘴唇干裂,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点不肯熄灭的鬼火。

在霍刚的搀扶下,她咬牙爬过冰冷刺骨、满是污秽冰碴的涵洞。涵洞另一头,是早已接到消息、在此接应的两名东宫暗卫。看到林昭的样子,两人都吓了一跳。

“林大人!您……”

“别废话,带我去见殿下!”林昭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暗卫不敢多问,搀扶着她,在夜色和早已摸清的巡逻间隙中穿梭,避开一队队明显比以往多了数倍、眼神也格外警惕的禁军,最终从一处荒废宫苑的假山密道,进入了东宫范围。

东宫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明处侍卫林立,暗处不知有多少眼睛。林昭被直接带到了萧凛的书房。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药味和焦躁的气息扑面而来。书房里只点了一盏灯,萧凛背对着门,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背影僵直,仿佛已经站了很久,变成了一尊石像。

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身。

林昭看到他的脸,心脏像被狠狠攥了一下。不过十几天不见,他瘦了一大圈,眼眶深陷,胡子拉碴,眼白里全是血丝,整个人像一根绷到极致、随时会断裂的弓弦。唯有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那双死寂的眼睛里,才骤然爆发出骇人的光亮,紧接着是更深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痛楚和惊怒。

“你……”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目光死死钉在她苍白消瘦、几乎站立不稳的脸上,还有她明显不自然垂着的左臂,“你的伤……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他想冲过来,脚下却踉跄了一下。

林昭想对他笑一下,说句“我没事”,可嘴角刚扯动,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连日来的伤痛、疲惫、紧张、恐惧,在看到他的这一瞬间,轰然决堤。她身体一软,向前栽倒。

“阿昭!”萧凛嘶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扑过来,在她倒地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触手是冰冷,是单薄,是微微的颤抖。他抱着她,像抱着易碎的琉璃,手臂抖得厉害,声音也抖得厉害:“御医!传御医!!!”

“萧凛……”林昭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右手,抓住他的衣襟,气若游丝,“诏书……沈砚舟……‘梦甜香’……小心……‘烛龙’……”

话音未落,她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阿昭!阿昭!!”萧凛的呼喊撕心裂肺。他抱起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她,冲向内室,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卷起庭院里最后的枯叶,啪嗒啪嗒地打在窗棂上,像不祥的鼓点。

皇宫深处,皇帝寝殿。

明黄色的帐幔低垂,浓重的药味和一种老人身上特有的、衰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龙榻上,天佑皇帝静静地躺着,面容枯槁,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几名太医跪在榻边,额头上全是冷汗,低声商议着,却束手无策。

床边,一个小太监悄悄将一张极小的、揉成团的纸条,塞进了皇帝无力垂在锦被外、枯瘦的手指间。

纸条上,只有三个用血写成的、颤抖的小字:

“林……已……归……”

皇帝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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