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她靠一张嘴,扳倒三朝权相 > 第71章 京华震动

她靠一张嘴,扳倒三朝权相 第71章 京华震动

作者:温酒伴清风 分类:总裁豪门 更新时间:2025-12-17 01:22:59

京城还是那个京城。

初冬的太阳懒洋洋地挂在灰白的天上,没什么热气,像个腌久了的蛋黄。街市照旧开着,卖炊饼的吆喝,磨剪子的吆喝,骡马市里牲畜叫唤,茶馆里飘出说书人惊堂木的脆响和零星的叫好声。胭脂水粉的香气混着路边馄饨摊的油腻味儿,钻进人的鼻子。贵人的马车辚辚驶过青石板路,溅起些许昨夜的积水,引来小贩低声的咒骂。一切都好像和昨天、前天、大前天没什么两样。

至少,在午时之前,是这样。

变化是从几个不起眼的角落开始的。

最先是在西市一家专卖文房四宝的“墨韵斋”。掌柜是个瘦高的中年文人,喜欢收集些奇闻异谈。快到晌午时,一个风尘仆仆、戴着破斗笠的汉子闪进店里,不说话,只将一个用油纸紧紧包裹的、巴掌厚的纸卷轻轻放在柜台上,用手指点了点,又指了指北方,然后转身就走,消失在门外的人流里。掌柜疑惑地打开油纸,只看了第一行,脸色就“唰”地一下白了,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他慌忙将纸卷重新裹好,塞进怀里,心跳得如同擂鼓,连生意也顾不上了,匆匆关了半扇门板,躲进后堂,点了灯,哆嗦着再次展开。

几乎在同一时间,国子监附近一家学子常聚的“清谈茶馆”后院,一位负责洒扫的哑仆,在清理茅房后堆积杂物的角落时,从一堆烂菜叶和废纸下,摸到了一个用蜡封得严严实实的竹筒。哑仆不识字,但觉得这东西藏得蹊跷,便交给了相熟的、正在茶馆里与人辩论边关战事的年轻举子。那举子好奇心起,当场撬开蜡封,抽出一卷纸。他本是随意浏览,目光扫过,却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碰翻了茶碗也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纸上的文字,脸上血色褪尽,又迅速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城南永定门外,一个牵着瘦驴、像是远行归来的老农,在城门洞子里歇脚时,“不小心”将背上的褡裢掉在地上,里面滚出几个粗面饼子和一个不起眼的布包。布包散开,几张写满字的纸被风吹得飘起,正好落在旁边几个蹲着等活计的力夫脚边。力夫们大多不识字,但其中一个年轻时读过两年蒙学的,捡起来,眯着眼,结结巴巴地念出了开头几句:“夫国之蠹贼,莫过于内……权相沈砚舟者,外饰清流,内怀贪墨……”

不过一个时辰,这些纸卷、抄本、或完整或残缺的《讨国贼沈砚舟檄》,就像瘟疫,又像野火,悄无声息却又无比迅速地,在京城各个阶层、各个角落蔓延开来。通过商贩的窃窃私语,通过茶楼酒肆压抑着兴奋的议论,通过学子们激动又恐惧的传递,通过家仆买菜时带回的骇人听闻的消息……

等到官府察觉到不对,开始派人巡查、收缴时,檄文的内容早已像长了翅膀,飞遍了半个京城。

“听说了吗?沈相……沈相他……”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啦?”

“是真的!檄文上写得明明白白!还有九皇子和裴大将军的联合署名和印章!通敌卖国啊!割让三州!每年给狄人上百万银子的岁币!”

“我的老天爷……怪不得边关打得这么惨……这是把我们老百姓的血肉,还有将士的命,都拿去换他沈家的富贵了!”

“我就说嘛,江南那边饿殍遍野,京里那些大老爷们还整天歌舞升平……”

“慎言!慎言!”

街头巷尾,交头接耳的声音像地底暗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底下却已汹涌澎湃。人们眼神闪烁,交换着心照不宣的惊惧和愤怒。茶馆里的说书人,今日罕见地没有讲那些才子佳人的老段子,而是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讲起了“古时有奸相祸国”的故事,听者无不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当然,也有不信的,或者不敢信的。

“胡说八道!沈相乃天下文宗,道德楷模,怎会行此卑劣之事?定是边将拥兵自重,构陷忠良!”

“就是!九皇子一向与沈相不睦,裴照又是个莽夫,他们的话岂能轻信?这檄文定是伪造的!”

“可是……那上面的印章,听说拓得清清楚楚,还有从北狄那边带回来的什么羊皮纸原件一角……这怎么造假?”

“哼,狄人狡诈,伪造印章有何难?边关危殆,有人想搅乱朝局,浑水摸鱼罢了!”

信与不信,争论与恐惧,像两股纠缠的暗流,在京城这座看似平静的巨兽体内冲突、激荡。

真正掀起惊涛骇浪的,是在皇城之内,紫宸殿上。

早朝的气氛本就因为北境连番噩耗而异常沉重。皇帝萧衍坐在御座上,眉头紧锁,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整个人像一尊压抑着怒火的石像。底下的大臣们屏息凝神,奏事的声音都比平日低了三分,生怕触了霉头。

户部尚书正战战兢兢地禀报筹措军粮的困难,说到江南漕运因之前的案子尚未完全理顺,新粮北运迟缓时,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死水般的凝滞。一个太监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手里高举着一份明显是匆匆抄录、字迹潦草的文书,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了调:

“陛、陛下!宫门……宫门侍卫刚刚收到匿名投递!是……是九殿下和裴照将军联名发出的……《讨国贼沈砚舟檄》!还有……还有随檄文附上的……部分证据拓本!”

“哗——!”

大殿之上,瞬间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无法抑制的骚动!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向那太监手中仿佛烫手山芋般的纸卷,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沈砚舟就站在文官队列的最前方。他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深青色朝服,腰背挺直,面容平静,甚至比往日更添几分超然物外的沉稳。在太监喊出“讨国贼”三个字时,他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缓缓转过身,看向那太监,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无形的压力。

皇帝萧衍的瞳孔骤然收缩,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猛地握紧,指节发白。他没有立刻去接那文书,而是先看向了沈砚舟。

沈砚舟迎着皇帝的目光,坦然出列,撩袍跪倒,声音清晰而平稳:“老臣惶恐。不知九殿下与裴将军因何对老臣有如此深的误会,竟至发出此等……骇人听闻之檄文。老臣恳请陛下,容老臣一观此文,若有诬陷不实之处,老臣愿当场自辩,以正视听。”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表达了惊讶和委屈,又表明了坦荡和自信。许多原本惊疑不定的大臣,见状心里也稍稍定了些——是啊,沈相何等人物,岂会做出那等事?定是边关那些人狗急跳墙了。

皇帝沉默了片刻,挥了挥手。太监连忙将文书和附着的几页拓印纸,先呈给了沈砚舟。

沈砚舟双手接过,就跪在原地,展开细看。大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试图从他脸上读出些什么。

沈砚舟看得很慢,很仔细。从檄文的慷慨陈词,到后面附上的、盖着他相印和私章的“盟约”条款拓印,再到那一小角羊皮纸的特写拓样……他的脸色,终于慢慢变了。

不是惊慌,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深的、仿佛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的痛心,以及随之而来的、凛然的愤怒。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不是作假,而是真正情绪激荡下的反应。

“荒谬!无耻!构陷!”他猛地抬起头,老泪纵横,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将手中的纸张高高举起,“陛下!诸位同僚!此乃彻头彻尾的诬陷!这印章……这印章或许形似,但绝非老臣所用!老臣之印,印泥乃特制,有暗记,且常年置于书房,岂会流落北狄王庭?此必是有人精心伪造,欲置老臣于死地啊!”

他砰砰砰以头叩地,泣不成声:“老臣辅佐陛下二十余载,兢兢业业,唯恐有负圣恩!江南案,老臣力主严查,得罪了世家大族!整顿边备,老臣夙兴夜寐,又触动了多少人的利益!如今北境战事不利,有人便想将这滔天罪责,推于老臣一身,以此掩盖其失职之过,甚至……行那不可告人之谋!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啊!”

这一番哭诉,情真意切,将矛头直指萧凛和边将“拥兵自重”、“构陷忠良”、“意图不轨”。许多沈砚舟的门生故旧、或是利益相关的官员,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出列附和,指责檄文荒诞不经,要求严惩造谣者,并怀疑北境军心不稳,恐有更大变故。

但也有不少官员,看着那拓印上清晰得可怕的印章细节,以及那一角明显是原件的羊皮纸,心中疑窦丛生,沉默不语。尤其是那些原本就与沈砚舟政见不合、或是在江南案等事件中受过打压的官员,眼神闪烁,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目光。

皇帝萧衍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当然看到了那些“证据”。作为皇帝,他见过无数真伪难辨的东西,但眼前这些……太具体,太详实了。印章可以伪造,但那种印泥的色泽、磨损的细节,还有羊皮纸的质地和切割痕迹……伪造到这种程度,需要多大的成本和多么了解沈砚舟?如果是萧凛和裴照伪造,他们有必要弄出这么一份几乎能乱真的东西吗?他们不知道一旦被揭穿,就是万劫不复?

更重要的是,这份檄文和证据,以这种方式,在这种时间点,直接出现在朝堂上,出现在他面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北境的萧凛,已经不再满足于暗中斗争,他要撕破脸,用这种最激烈、最不留余地的方式,将沈砚舟钉在叛国的耻辱柱上!这也意味着,萧凛手里,很可能掌握了更确凿的东西,或者……他已经有了某种倚仗,不再畏惧沈砚舟的反扑。

朝堂上吵成了一锅粥。支持沈砚舟的,要求立刻下旨申饬萧凛、裴照,剥夺其兵权,押解回京受审。质疑沈砚舟的,则要求成立三司,彻底调查檄文所列诸项罪名,尤其是与北狄盟约的真伪。

皇帝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北境战火未熄,京城又起惊雷。一边是跟随自己多年、看似无可挑剔的宰辅重臣,另一边是手握重兵、刚刚送来“惊天罪证”的儿子和边将。信谁?怎么信?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都给朕住口!”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沈砚舟压抑的啜泣声。

皇帝目光冰冷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依旧跪地不起的沈砚舟身上,缓缓道:“此事干系重大,仅凭此匿名投递之物,难以定论。沈卿暂且回府,闭门思过,无旨不得外出。一应相务,暂由中书侍郎代理。”

这是变相的软禁了。沈砚舟身体微微一震,叩首道:“老臣……领旨。谢陛下暂留老臣体面。清者自清,老臣相信陛下圣心烛照,必能还老臣清白。”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依旧保持着风度。

皇帝又看向其他大臣,语气森然:“檄文一事,严禁再议!若有私下传播、妄加揣测者,以扰乱朝纲论处!退朝!”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拂袖而起,转入后殿。背影竟显出几分前所未有的仓促和疲惫。

朝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怀鬼胎,沉默着鱼贯退出紫宸殿。阳光照在汉白玉的台阶上,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但每个人都觉得,有一股更沉重、更寒冷的阴影,已经笼罩了下来。

沈砚舟在两名太监的“陪同”下,缓缓走下台阶。他的腰背依旧挺直,步伐依旧沉稳,只是那素来温和从容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像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只有那双微微低垂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冷、极沉的光芒,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刚开始。

回到那座象征着无上权柄的相府,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窥探。府内依旧静悄悄的,假山流水,曲径通幽,下人们垂手侍立,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沈砚舟径直走入他最隐秘的书房,挥退了所有人。门关上,他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怒、阴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他快步走到书架前,挪动机关,露出后面一间小小的密室。密室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长明灯。灯下,挂着一幅字,是他亲笔所书:“静水流深”。

他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走到桌边,铺开一张纸,提起笔,却久久没有落下。笔尖的墨,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洇开一团团丑陋的墨渍。

他猛地将笔掷于地上,笔杆断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一个萧凛……好一个林昭……”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倒是小看了你们……竟能摸到圣山,拿到金匣里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密室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木匣上。那里面,装着一些他从未打算动用、也从未让人知晓的“影子”的名册,以及……几条直通宫禁、连皇帝都可能不知道的隐秘路径图。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院中的枯枝呜呜作响,像无数冤魂在哭泣。

山雨,已满楼。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