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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一张嘴,扳倒三朝权相 第63章 深入狄营

作者:温酒伴清风 分类:总裁豪门 更新时间:2025-12-17 01:22:59

炭盆里的火,不知什么时候彻底熄了,只剩下一堆惨白的灰,偶尔被门缝钻进来的风撩起一点,打着旋,又落下。屋里冷得像冰窖,呵出的气都是白的。林昭坐在那张硬邦邦的椅子里,身上裹着萧凛留下的一件旧狐裘,还是觉得寒气一丝丝往骨头缝里钻,指尖冻得发麻,握笔都有些僵。

她在等。等那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响起的敲门声。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把小小的院落整个儿吞了进去。远处街巷传来打更的梆子声,悠悠的,闷闷的,已经是三更天了。野狼峪那边,该是最黑最冷的时候。山洞里……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山洞里的事,把注意力重新拉回桌上。

桌上摊着北狄左贤王部和王庭的粗略势力图,是从商队和边境斥候那里零碎拼凑来的,简陋得可怜,很多地方都是大片的空白,只标注着“疑似草场”、“丘陵”、“河流(季节性的)”。她拿着炭笔,试图在上面标出可能的巡逻路线、贸易点、水源地。笔尖划过粗糙的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忽然,院墙外传来几声短促的、压得很低的鸟叫,两长一短,停了片刻,又是两长一短。

暗号!

林昭猛地站起身,狐裘滑落到椅子上也顾不上。她快步走到门边,却没立刻开门,侧耳听着。院门处传来极轻微的“吱呀”声,然后是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快速穿过院子,直奔东厢房而来。

不是一个人。是至少三四个人,脚步很重,带着一种长途奔袭后的虚浮和踉跄,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和汗馊味,隔着门板都能隐隐闻到。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门被轻轻叩响,不是暗号,就是很急的、带着颤抖的叩击。“先生……”是何掌柜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林昭拉开门栓。

冷风裹挟着几个人影猛地撞了进来,带着外面凛冽的寒气、尘土、还有那股扑面而来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和一种……伤口腐烂的甜腥味。当先的是陈禹,他脸上全是黑一道白一道的泥污和汗渍,嘴唇干裂,眼睛里布满红丝,但亮得骇人。他背上,用绳子牢牢缚着一个人,那人整个头脸都埋在他颈窝里,一动不动,身上裹着的破烂皮袄浸透了暗红色的、已经半凝固的血,还有泥浆、冰碴子。

陈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狼狈不堪的汉子,互相搀扶着,一进来就几乎虚脱地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青白,身上也都带着伤。

“找……找到了……”陈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激动的。他小心地、几乎是挪动着,把背上的人卸下来。何掌柜和另一个等在屋里的护卫立刻上前帮忙,将那人平放在林昭临时让人铺了厚毡子的炕上。

油灯的光昏黄地照过去。

是裴照。

林昭几乎没认出他来。那张原本棱角分明、透着钢铁般意志的脸,此刻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高耸,脸色是一种不祥的青灰色,嘴唇干裂发紫。他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到胸膛起伏。身上那件破烂皮袄被小心解开,露出里面同样污秽不堪、被血浸透又板结的里衣。左肩、右肋、大腿,都有用布条草草包扎过的伤口,布条已经被血和脓液浸透,散发出更浓的腐臭。

“还活着……”陈禹喘匀了一口气,哑声说,眼睛却死死盯着裴照,“找到他的时候,在一个小岔洞的水洼边,人已经昏死过去了,身边只有一把卷了刃的刀,还有这个……”

他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紧紧攥着,递过来。油布包上也沾满了黑红的血污。

林昭接过,入手沉甸甸的,冰凉。她小心地打开油布。

里面是几份被折得很小、同样被血浸染的纸张,纸张质地硬挺,是官府文书用的那种。最上面一份,摊开一角,露出清晰的字迹和……鲜红的官印!是晟朝兵部的制式调防文书!落款处,除了兵部大印,还有一个清晰的、她曾在沈砚舟许多私人信函副本上见过的私章印迹!

下面还有,是狄文的羊皮纸,盖着北狄左贤王的狼头印。

铁证!裴照真的带回来了!

林昭的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冷,是那种憋屈了太久、终于抓住实物的战栗。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快速将油布包重新裹好,紧紧攥在手里,像攥着一把能烧穿一切的火焰。

“伤怎么样?要紧吗?”她转向裴照,声音压得很低。

跟着进来的一个汉子,看起来像是懂点医术的,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疲惫:“肩上的箭伤很深,可能伤到骨头了,溃脓厉害。肋下是刀伤,没伤到内脏,但失血太多。腿上也是箭伤,贯穿,还好。主要是失血,冻伤,还有……伤口溃烂引起的高热。能撑到现在,全凭将军底子好,还有一口气硬提着。”

“药,热水,干净的布。”林昭立刻吩咐,“何掌柜,去把我备下的那包伤药拿来,还有参片。小心,别惊动任何人。”

何掌柜应声去了。屋里很快忙碌起来,烧水,剪开沾满血污的衣裤,清理伤口。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混着伤药刺鼻的气息,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昏黄的灯光下,裴照青灰色的脸在清理伤口带来的剧痛中,无意识地抽搐着,牙关咬得死紧,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林昭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看着那些狰狞的、翻卷着的、流出黄白色脓液的伤口,看着裴照即使在昏迷中依然紧蹙的眉头和坚毅的下颌线条。这就是边关大将,这就是一国柱石。被自己人出卖,浴血厮杀,坠崖求生,像野兽一样躲在黑暗的山洞里,靠着顽强的生命力硬扛到救援到来,怀里还死死护着能指认叛徒的证据。

她胸口像是堵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

陈禹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擦伤,走到林昭身边,低声汇报情况,声音里还带着后怕:“……洞口确实有狄人的暗哨,我们摸掉了。里面三岔路,按老猎户说的,走了右边那条。走到一半,听到有水声和……很低的呻吟。裴将军就躺在水洼边,身边还有两具狄人的尸体,看伤口,是他干的。他怀里紧紧抱着这个油布包。我们找到他时,他手指都冻僵了,掰都掰不开……”

“狄人怎么会找到那里?”林昭敏锐地抓住关键。

陈禹脸色一沉:“我们撤出来的时候,在另一条岔道口附近,发现了新鲜的脚印和熄灭不久的火把灰烬。他们也在找将军,或者……在找将军身上的东西。可能我们行动的消息走漏了,也可能狄人一直没放弃搜山。路上我们还遭遇了一小队狄人巡逻兵,干掉了,但动静可能不小。这地方……不能久留。”

林昭点头。裴照被找到,消息瞒不住。沈砚舟在狄人那边有联系,狄人知道裴照可能携带关键证据,一定会疯狂搜寻。这里虽然隐秘,但毕竟是在京城,沈砚舟的耳目无处不在。

“准备转移。等将军伤势稍微稳定,立刻走。”她果断下令,“去我们备好的另一处安全屋,要更隐蔽,更靠近……九殿下留下的那条出城暗道。”她顿了顿,看向炕上依旧昏迷的裴照,还有他身边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大夫,他什么时候能醒?”

正在小心翼翼清理肋下伤口的大夫头也不抬:“看造化。高热如果能退下去,伤口清理上药后不再恶化,或许明天,或许后天。但若是……”他没说下去,摇了摇头。

明天,后天。时间不等人。北境战报一日紧过一日,朝堂上沈砚舟的攻势也只会越来越猛。裴照昏迷着,这些证据的价值就少了一半——他本人是最有力的人证。而且,只有他清楚,这些文书具体是怎么来的,还有没有其他佐证,北狄那边还有什么内情。

油布包里的文书是死的,裴照是活的。

必须让他尽快醒来,至少,要能说话。

林昭走到炕边,看着裴照干裂的嘴唇。何掌柜端来了温水,用干净布巾蘸着,一点点润湿他的唇。参片也已经含在他舌下。但裴照的呼吸依旧微弱,眉头紧锁,仿佛沉在一个无法挣脱的噩梦深渊里。

“将军,”林昭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的清晰,“证据,我们拿到了。沈砚舟通敌卖国、构陷皇子、刺杀君上、断送边关将士性命的铁证,就在这里。”

她举起手中的油布包,在裴照耳边晃了晃,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裴照没有任何反应。

林昭并不气馁,继续道:“九殿下已经亲赴北境,他要稳住防线,要替你、替边军讨回公道。但他需要这些证据,需要你亲口告诉天下人,是谁在背后捅刀子。边关还在流血,镇北关破了,平城危在旦夕,无数像你一样的将士,可能正因为缺粮少药、因为错误的调令而白白送死。”

她看到裴照紧闭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将军,你怀里揣着这些东西,拼死带回来,不是为了看着它们变成废纸,不是为了让自己和兄弟们的血白流。”她的语气加重,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逼迫,“醒过来。告诉我们,还有什么?北狄左贤王和沈砚舟之间,到底约定了什么?除了这些文书,还有什么凭证?他们在北狄王庭,有没有留下其他把柄?”

屋里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炕上的人。

裴照的呼吸似乎急促了一点,胸膛的起伏明显了些。青灰色的脸上,因为高热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的手指,那几根没有受伤的手指,在毡子上极其轻微地勾动了一下,像是想抓住什么。

“北狄……王庭……”一个极其沙哑、破碎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从他干裂的嘴唇间溢了出来,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片。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大夫赶紧又喂了一点温水。林昭俯下身,凑近他:“王庭怎么了?将军,说清楚。”

裴照的眼睛挣扎着,睁开了一条缝隙。那里面没有焦距,只有一片浑浊的痛苦和燃烧般的高热,但某种深植于骨髓的意志,硬生生撑着他保持一丝清明。“……盟约……不止……文书……大祭司……有……原件……金匣……”

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耗尽了力气,他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眼睛又闭上了,呼吸变得更加微弱急促。

“将军!裴将军!”大夫急忙施救。

林昭直起身,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盟约原件!在北狄大祭司手里,用金匣子装着!这远比这些可能被推诿为“伪造”或“被盗用印信”的调防文书更有杀伤力!那是双方签字画押、无法抵赖的终极罪证!

但是,在北狄王庭,在大祭司手中……怎么拿?

一个几乎疯狂的计划,在她脑海里瞬间成形。清晰,大胆,危险到令人头皮发麻。

她转身,看向陈禹,眼神亮得惊人:“陈禹,立刻派人,用最快的速度,把将军的话传给九殿下。同时,让我们在北境附近、尤其是能接触到狄人贸易线的人,全力打听:北狄大祭司近日有何重要活动?王庭守卫情况?有没有南朝人,特别是与沈砚舟有关的‘异人’,近期出入王庭?”

陈禹愣住了:“先生,您是想……”

“原件必须拿到手。”林昭的声音斩钉截铁,“只有那份盟约原件,才能让沈砚舟永世不得翻身。它在北狄王庭,我们就去北狄王庭拿。”

“可那是龙潭虎穴!”何掌柜失声道。

“再是龙潭虎穴,也有缝隙。”林昭走到桌边,指着那份简陋的北狄势力图,“左贤王刚吃了败仗(萧凛应该已经开始反击),内部必有矛盾。大祭司地位超然,但并非铁板一块。王庭守卫森严,但总有贸易、朝贡、祭祀活动,人员混杂。”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屋里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昏迷的裴照身上,“而且,我们有裴将军拿命换来的情报,知道东西具体在谁手里,大概在哪里。这比盲目寻找,已经好了太多。”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裴照粗重艰难的呼吸声和炭盆里新添的炭块“噼啪”的爆裂声。几个人都被林昭这大胆到近乎自杀的想法震住了。

“谁去?”陈禹涩声问。

林昭沉默了片刻。油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让她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然后,她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我去。”

“不行!”何掌柜和陈禹同时出声。

“先生,这太危险了!您是女子,深入狄地,一旦暴露,绝无生还可能!”陈禹急道。

“正因为是女子,在某些时候,反而比男人更不容易引起戒备。”林昭异常平静,“我可以伪装成被掳掠的南朝女子,或者商队里的女奴、医女,甚至……萨满的助手。我对沈砚舟的笔迹、印鉴习惯、可能用的密语最熟悉,只有我能最快辨认出原件真伪。裴将军的斥候小队,不是有擅长狄语狄俗的好手吗?我需要他们配合。”

“可是九殿下那里……”何掌柜还想劝。

“殿下那里,我会写信说明。”林昭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这是他拿回北境军权、彻底扳倒沈砚舟必须付出的代价。而且,我不是去送死,是去完成任务。我会制定详细的计划,准备周全的退路。”

她走到炕边,看着裴照那张在伤痛和高热中挣扎的脸,声音低了下去,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将军用命换来的机会,不能浪费在我畏首畏尾上。京城这边的证据链,已经基本成型,有你们盯着,继续深挖,等殿下和我的消息。北狄那边,是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环。”

她抬起头,目光恢复了清明和锐利:“陈禹,挑人。要最精锐的‘夜不收’,要精通狄语、熟悉草原、擅长伪装和潜行的。何掌柜,准备东西:狄人服饰、易容材料、必要的药物、毒药、金银、还有……一份能证明我是某个南朝没落家族出身、精通医术和文字、因家族获罪被迫流亡的完整身份履历。要无懈可击。”

她的指令一条条清晰下达,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陈禹和何掌柜对视一眼,知道再劝无用,这位林先生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他们只能抱拳,沉声应道:“是!”

林昭重新坐回桌边,铺开纸笔。她要给萧凛写信,也要开始勾勒那近乎异想天开的潜入计划。灯光将她伏案的背影勾勒得单薄,却又像一张拉满的弓,绷紧了全部的力气,指向那遥远而危险的北方。

炕上,裴照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点点,紧蹙的眉头也略微松开。或许在昏迷的深渊里,他听到了她的决定。

窗外,漆黑的天幕边缘,隐约透出了一丝极其暗淡的青色。

天,快要亮了。而一条比黑夜更险恶的路,才刚刚在脚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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